她站了一会儿,发现没声音。
整个空间静到诡异,像个已经被判死刑的病房。
她皱起眉,眼神一冷,没敲门、没犹豫,直接打开书房门冲进去。
“我扫完了,东西都弄好了,现在要怎样?”
语气尖,脸还带汗,站在门像个刚打架回来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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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川抬起,视线很平静,像看到一场预料之中的戏码。
他手里拿着纸笔,没有责问、没有指责,只像确认事实:
“结束了?”
林俞晴靠着门边,手袋:“不然咧?你要不要亲自出巡?”
他没说话,只起身,笔记纸夹在指尖,步伐稳定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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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阳台开始检查。
每个空间都像在过海关,他的指轻轻扫过墙角、门边、镜面与水槽,眼神细致到像显微镜。
他什么都没说,但眉宇渐渐压低。
浴室墙角水痕还在,地板有水渍,长发卡在排水孔。
厨房流理台油痕没擦,拖把也没清,纸巾团还卡在垃圾桶角落。
他扫了一圈,没有一处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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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客厅,他把纸放下。
林俞晴还站在原地,双手抱胸,明知道不妙,嘴上却仍不放:
“怎样?有很严重吗?要不要我跪下请你检查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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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看她,只走到餐边柜,取下一瓶胃药、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吃了。”
她一愣。
“……什么?”
“胃药,吃了。”
她盯着那
瓶药,又抬看他,语气没来由地变小: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舒服?”
“你整天这样盯着我喔?”
沈柏川不回答,只又重复一次:“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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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着不动,像在思考是不是该把这东西砸过去。
但胃里那疼痛是真的,冷又酸,像胃
反噬,把她整个
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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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伸手,接过药片。
没有拿水,直接丢进嘴里咬——瞬间一
苦味窜上舌根,刺得她皱起眉。
“…你这种药是想毒死谁啊…苦死了。”
她拿起水喝了一,把药吞下去,但语气还在硬撑:
“你就不能给我巧克力味的吗?这么有钱的变态,药都没进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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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川没有回嘴。
但她心里却更烦了。
——他没问、没说,却什么都知道。
她甚至没皱眉,他却知道她胃在痛。
这种感觉不是被关心,是被扫描。
而他递出药的方式,像在喂狗。
她突然发现,自己再怎么嘴硬,这杯水还是接了。药也吞了。
她不是屈服,而是根本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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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她喝完水,才淡淡开:
“从上午任务到刚刚回报,你犯了三个错。”
“第一:回报前未敲门,属于礼节违规。”
“第二:清洁成果未达标,偷工明显,阳台、浴室、流理台皆有遗漏。”
“第三:报告语气轻浮,挑衅意图明确。”
“这些我都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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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她,语气始终像在处理公司纪律:
“下午你的任务是清洗所有餐具与锅具,总数二十七件。”
“必须一一通过检查,错漏需重洗。时间上限:五点半。”
“如再出现未报告进出、敷衍作业、出脏话,晚餐将取消。”
“不会补,不会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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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俞晴咬着嘴唇,没有立刻回话。
她胃里还是有点刺痛,但那种“被看穿”的难受更强。
她嘴角抿了一下,原本想酸一句“这样罚你不会很有快感吗?”
但话没说出。因为她知道:
他不是爽。他只是在等她自己爬起
来。
比起那些骂她的,他更残忍——他连“同
”都没给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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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他一眼,转身往厨房走去,边走边在心里闷声骂:
“…你最好一辈子都这么冷。看你能撑多久。”
但她还是打开水龙,开始把第一个碗放进洗剂盆里。
因为她知道——现在这里,她就算想饿死,也要先通过检查。
第13章 她以为他在控制,其实他只是不容许
视角?? 沈柏川
他昨晚没睡。
凌晨三点结束与纽约分部的季度报告会,接着是收尾简报、签回合约版本,弄完时,快凌晨五点。
他还没换衣服,连西装外套都还穿着,原本打算回房洗澡,玄关镜却闪了一下。
林俞晴,出现在监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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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川没有迟疑,按下门锁。
这不是什么预料之外的安排。
他知道这孩会来。不是因为相信她,而是因为他抓得很准——
“会烂,但他们总有一瞬间会怕自己烂过
。”
那一瞬,就是能伸手拉的时机。
他从来不奢望别自救,他只是懂得什么时候介
才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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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早上十一点半。
沈柏川坐在书房,电脑开着,程打开一半。
他应该要开始看集团事异动案,处理明天上午的财务核对。
但他一整个上午,只做了一件事:看监控。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打扫、磨蹭、偷懒、伸懒腰、东摸西摸、擦桌子时甩毛巾、踩着拖鞋在地板滑动。
还有一个小动作:她的手,不时会按住胃部。
起初只是短暂的停顿,像在压住什么。
后来越来越频繁,每次停留都久了几秒。
他不是什么心细如发的圣。
只是对这种生边角的
看得够多了——
“她这样过子,不可能没有胃病。”
不正常的饮食、无规律的作息、过度刺激与绪压抑,久了,就会留下病。
那是一种活着的残渣,一点一点卡在胃里,烂出一种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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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抹布丢进水桶,站在客厅中央,突然用力吼:
“好了啦!都扫完了!”
他视线没动,眉毛轻轻
一挑。
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那不是嘲笑,也不是惊讶,而是一种“果然如此”。
他放下笔,正准备起身时——
房门被直接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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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带着一副胜利者姿态,额
有汗,眼神还带着挑衅。
“我扫完了,东西都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