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押她的期间,我常会私下给了她几个土豆,希望她不要在我手中丧命。拍卖时,见几个迪克西有意继续抬价,我便提前落锤,免得她落他们手中。”
这番话让我颇感意外,没想到这位隶贩子竟有几分
。我与他攀谈几句,杰克又说道:“这次我少收你20美元,我先垫付给同伙。她伤势严重,需要医生治疗。你用这钱为她治病或买些食物滋补,别急于索求她的身体,她恐怕难以承受。”我正欲道谢,杰克留下钱款便匆匆离去。
杰克离开后,斯蒂芬妮抬起望向我,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充满了惊恐,她轻声问道:“先生,您不介意我曾逃跑过吗?”
她的声音柔和动听,我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悸动,低声回应:“哪会嫌弃,能拥有你是我莫大的福气。”
斯蒂芬妮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约翰逊买下我的当天就占有了我,接连几晚不断地索求,几乎将我折磨得昏厥。后来他在骑马打猎时摔了下来,手枪走火打中了腿,疼得大声呼喊,鲜血染红了地面,家里忙于寻找医生。他的妻子玛莎对我怀恨在心,可我能怎么办?作为
隶,我的身体本就属于主
。
主
玛莎的眼睛总是紧盯着我不放,仿佛要将我吃掉。约翰逊卧床后,她指责我勾引她的丈夫,不让我进屋,将我赶到牲
棚,
迫我挑水劈柴。我并不会这些,手上磨出了泡,她还总是用鞭子抽打我,扬言要毁了我的容貌……她企图让我变丑,甚至希望我死去,但我还是挺了过来。”
我抚摸着下,问道:“因为一个善妒的
主
,所以你选择了逃跑?” 我不禁想起我的母亲,她当年也是一名婢
,被主子纳为妾室,在熬死了正房后掌管
了内宅,颇具手腕,但斯蒂芬妮显然没有这样的命运。
她低下了,声音愈发微弱:“那天,约翰逊主
家来了许多亲戚,院子里一片混
。几个黑
商议趁机逃跑,我也加
了他们。逃跑前,我偷了厨房的一大块面包,吃了才有力气翻越篱笆逃进树林。平时我总是饿得连走路都困难,觉得再不逃,我就会死在那里。然而,
隶猎
追了上来,带着狗和枪,我跑不动,最终被抓回……他们对我施以鞭打,用烙铁烫我,说是给逃跑者的标记……” 她哽咽道:“我不想死,可我活不下去了。那个白
主
说,别告诉老爷,直接卖了我,省得以后麻烦。”
斯蒂芬妮歪打量我,试探道:“先生,你房子好漂亮,很有钱吧?他们说你是印第安
,又说你是英国
的仆
,你长得也跟白
主
不大一样……”她似想多问,又胆怯的闭嘴,眼里满是好奇。
我苦笑,怀念那笔失去的钱:“我哪有什么钱?一共600多美元,500买你了。
我只是给白做事罢了。”
我走近捧起她脸,赞叹道:“你太美了,真是太美了……你是我的,我最珍贵的东西。”她白皙如玉,金发蓝眼,模样柔媚,身高若按国内标准算还不到5尺,比我矮了一还多,身材娇小,抱起来感觉轻盈。我心跳加速,欲望涌起,我买她不就是为了这身子吗?
斯蒂芬妮害羞地别过,低声道:“美有什么用?都说我像白
小姐,还不是被铁链锁着卖?”她感知到我炽热的目光,轻咬嘴唇,小声道:“先生想要我……我明白,可我怕……怕身子撑不住。”
我见斯蒂芬妮如此娇羞,心中侠义热血再次涌动。买她的钱大半是我想买好洋枪而从国内多带的钱,花在她身上并不觉得多么心疼。想起李太白有诗云:“千金散尽还复来。”于是对她说:“我不要你身子,你可以回家去了,让你家给你许门亲事,从此以后过上正常生活,只逢年过节来看看我就好。”我本以为她只会千恩万谢一番,答应以后报答便自行离去。
然而,却见斯蒂芬妮突然面无血色,瘫坐在地,嘴里喃喃自语:“主不要我了,要赶我走,我没用了,我要死了。”接着放声大哭。我感到虽然心中一阵颤栗,却无法理解她为何如此反应,便打算出门找个
打听询问。斯蒂芬妮见我要走,更加惊慌失措,全身颤抖不止。
正好杰克与欧文在街角谈,我便招呼杰克进来询问缘由。杰克听了我的决定后,显得难以置信,完全无法理解我的决定。但当他再次确认我
是从加拿大来的后,便叹了气说:“你毕竟来自北境,不懂这南方的法律。斯蒂芬妮虽然长大后的外表与白
无异,但按照‘一滴血原则’,她母亲是黑白混血的
隶,所以她一直被视为
隶。如今在佐治亚州,若想解放一个黑
,必须向佐治亚州议会呈报并获批准,且批准后必须立即离开佐治亚,否则会被当作逃
对待。但这种手续,你作为一个外乡
,无论如何都无法办成。”
杰克走过去扶起斯蒂芬妮,对她说会劝说主收留她,让她不要害怕。斯蒂芬妮听后,稍微安心,哭声渐渐止住。杰克把斯蒂芬妮拉到我身边,郑重地对我说:“她已经逃过一次,胳臂上的烙印是无法掩盖的。她若敢离开你身边,再被
抓住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不能买了她就不管她。”
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没想到好不容易想做件好事却做不成。杰克告辞后,斯蒂芬妮跪在我面前,恳求不要卖她。我紧紧抱住她,安慰道:“不会了,不会再卖你。我会留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手臂突然感到一沉,斯蒂芬妮晕倒在地,表极为不自然。我揭开裹着她的斗篷,发现她背上的鞭痕正渗出脓水,脸颊滚烫,低声呓语。我轻触她的额
,有些烫手。我将她抱到床上,让她趴下,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双手还被一条麻绳紧紧捆着。我急忙割断绳子,紧握她的手,心中慌
无措。在萨凡纳,我孤身一
,举目无亲,又因非白
身份,面临诸多无形的隔阂。此刻,我能做些什么? 唯一能求助的只有老卡特先生了。在萨凡纳,医生仅服务于中上层白
,这些白
医生往往自恃种族优越,不会屈尊为
隶看病,除非是看在请他的白
绅士地位够高。如今,要救斯蒂芬妮,别无他法。我迅速穿好正装,快步赶往卡特庄园。在庄园门
,我首次主动使用了老卡特先生赠予的徽章,顺利通过白
警卫,在一处庭院中找到了老卡特先生。我稍作喘息,恳求道:“先生,我的
病了,高烧昏迷,求您帮忙找个医生。”
老卡特放下报纸,抬眼审视我,皱眉问道:“隶?”
我点,低声答道:“500美元买来的,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他轻哼一声,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似在权衡,随后眯起眼,带着几分揶揄道:“500美元?哼,这有何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焦急?我倒想瞧瞧。” 我一愣,不知如何回应,只得低声道:“她很美,我还希望她能为我
活。” 老卡特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又叹道:“你倒是有些善心。我这些儿
,一个个不是
游手好闲,就是眼高手低,没一个靠得住。南方如今连个能管事的都难找,才不得不指望你这外来
。你既开了
,我便帮你一回。” 他起身唤来乔伊,低声吩咐几句,又转
对我说:“我让乔伊去请个医生,出诊费不便宜,你有钱付吗?”
我忙掏出袋里的钱:“30美元够吗?”
老卡特看了一眼,摆手道:“罢了,看她对你这般要紧,我找个便宜些的便是。你回去等着,医生自会过去。哪天她好了,带过来让我瞧瞧。”
我一鞠躬,感激道:“先生大恩,容
后报之。”
他轻轻摆手,淡然一笑:“你的能力和忠诚,我都看在眼里。以后需要你帮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