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之际,像最卑劣的强犯一样,对她实施了更进一步的侵犯?
不!绝对不行!
这个念带来的恐惧,甚至超越了他此刻高位截瘫、生不如死的痛苦。那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童小熙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会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将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与鄙夷。意味着他连这最后一点虚假的“正面形象”都将被彻底打碎,碾落尘埃,比现在这具瘫痪的躯壳更加不堪目。
意味着他不仅要面对童小熙的怒火,更要面对法律的严惩!强!而且是
后的再次强
!这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宋家的名声是他曾经最珍视的羽毛,将彻底扫
粪坑,连带他哥哥宋明志——虽然他对这个哥哥感
复杂——也会受到牵连。
他甚至能想象到童素笙知道真相后的眼神——那个被他抛弃、被他间接推向更渊的姐姐,会如何看他这个弟弟?鄙夷?唾弃?还是彻底的绝望?
不!他不能!他宁愿背负所有的秘密,永远躺在这张冰冷的病床上,做一个沉默的活死!他宁愿承受童小熙此刻的疑惑和怨恨,也不能让她知道那血淋淋的、足以摧毁一切的地狱真相!
对
峙与沉默。
“说话啊!宋逸书!”童小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压抑不住的愤怒。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她俯视着病床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脆弱如纸的男。“我知道你听得见!我知道你明白!看着我!告诉我真相!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
,巨大的羞耻感让她浑身发抖,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宋逸书依旧紧闭双眼。但这一次,童小熙清晰地看到,一滴浑浊的泪水,从他紧闭的眼角缓缓渗出,沿着太阳的凹陷,无声地滑落,浸
白色的枕套。他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下颌线绷得死紧,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挣扎。他的手指,那几根僵硬的手指,在被子边缘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绝望的抵抗。
监测仪上的数字平稳地跳动着,发出规律的“嘀嘀”声,在这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冷酷无。
童小熙看着那滴泪水,看着他痛苦紧闭的双眼和纹丝不动的身体,一冰冷的绝望感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她明白了。他的沉默,他的眼泪,他身体的僵硬,就是最残酷的答案。他看到了,他知道了,他甚至可能……参与了!
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攫住了她。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仿佛病床上躺着的不是宋逸书,而是一条冰冷滑腻、散发着致命毒气的蛇。她捂住了嘴,抑制住想要尖叫和呕吐的冲动。
“好……好……我明白了……”童小熙的声音嘶哑而碎,带着心死般的寒意。“你不说……你永远也不会说……就像你那天在婚房……抛弃我姐姐一样……”她提到了童素笙,那个被宋逸书在关键时刻放弃的、她最
的姐姐。
宋逸书的身体猛地一震!虽然幅度微小,但在童小熙紧紧盯着的目光下,无比清晰。这无疑证实了她的猜测——婚房的事,他也记得!他记得自己的懦弱和背叛!
童小熙最后一丝残存的、对“逸书哥”的幻想彻底灭了。她眼中的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
不见底的失望和憎恶。
“你会带着你的秘密……永远躺在这里。”童小熙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刀,“但这不代表事就结束了。那些受伤的
……那些失踪的
……那些笼罩过来的
影……它们不会放过任何
的……包括你,宋逸书。”
说完,她不再看床上那个如同活死般的男
一眼,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帆布鞋敲击在冰冷走廊地面的声音,急促而决绝,如同敲
响了某种丧钟。
病房内,只剩下仪器单调的“嘀嘀”声。宋逸书依旧紧闭着双眼,但更多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汹涌而出,浸湿了大片枕巾。他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在无边的黑暗和内心的地狱里,独自咀嚼着这比瘫痪更甚千倍万倍的痛苦。他选择了缄默,选择了将那些不堪目、罪恶滔天的秘密永久地、
地吞进肚里,埋藏在灵魂最腐臭的角落。他以为这是自保,却不知这沉默本身,已是最沉重的枷锁和永恒的酷刑。而窗外,小城的天空,
云密布,压得
喘不过气,仿佛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
。童小熙最后的话语,像冰冷的预言,在他死寂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童小熙的心,像被两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一边是梓柔休学离开后留下的、令
窒息的空茫与不安,诱惑着她效仿逃离;另一边是残存的、微弱却固执的责任感,像风中残烛般摇曳。她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窗帘的流苏,目光失焦地望着楼下熙攘却与她无关的街道。休学?这个念
像水中的倒影,清晰又虚幻。
就在这令煎熬的天
战之际,命运——或者说恶魔——以一种最残忍、最不容置疑的方式,替她按下了决定的按钮。
(七)访客
从医院带回的那个冰冷猜测,像一枚生锈的图钉,楔
童小熙的心底——新婚之夜,姐姐童素笙身上,一定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
。具体是什么,她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但那种无声的恐怖感,却如影随形。
再次见到姐姐时,童素笙正坐在窗边,午后的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她嘴角噙着惯常的、近乎完美的微笑,眼神平静地望过来,甚至带着一丝关切。然而,就在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平静之下,童小熙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异样——姐姐的眼睫在阳光里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像被风吹的蝶翼;那平静的湖面下,似乎有某种无法言说的惊悸正竭力压抑着,使得她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指尖用力得几乎要嵌进瓷杯里。这转瞬即逝的细节,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童小熙所有的侥幸,让那个可怕的猜测在她心底轰然落地,砸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发冷。
笃定,却带来更的恐惧。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
,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压下冲到喉咙
的质问。她不敢说
。她甚至不敢在姐姐面前流露一丝一毫的知晓。这个秘密,如同淬了毒的荆棘,
埋在姐姐童素笙的血
里,她正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在丈夫宋明志面前扮演着“幸福”的新娘。童小熙看得
分明,姐姐眼下的平静,不过是心构筑的、摇摇欲坠的沙堡。一旦她贸然触碰,哪怕只是一句小心翼翼的试探,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将姐姐彻底推
崩溃的
渊,甚至……将这个刚刚组建、看似美满的家,推
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童素笙,同样在妹妹眼中读到了不同寻常的霾。自从那次从学校回来,童小熙就像变了个
。那个曾经叽叽喳喳、充满活力的妹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时常失魂落魄的影子。她会对着空气长久地发呆,眼神空
地穿透眼前的景物,仿佛沉溺在某个不为
知的冰冷
潭里;一点轻微的声响就能让她惊跳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童素笙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尝试着用最轻柔的语气旁敲侧击:
“小熙?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跟姐姐说说?”她伸出手,想抚平妹妹微蹙的眉心。
童小熙却猛地一缩,像是被烫到,随即飞快地摇,声音
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没事,姐姐。真的……就是这几天心
不太好,有点累,过两天就好了。”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却慌
地避开了姐姐探究的目光。
童素笙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