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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迷迭香(二)
他也恍然惊醒,将她的手从衬衣里抽出去,云淡风轻地说:“我身上的伤一直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里原来没有伤,”她勾了勾唇角,“你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你这几年过得顺风顺水,张思远退兵,你也成功坐上了元帅的位置,怎么这里会多出来一个伤,你做什么去了?”
他不知该怎么跟她说,没由来的有些烦闷,背过身去穿上了外衣,约愫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将衣服穿好,推开门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
他知道她生了气,可他实在没办法开跟她解释,他看着身下高高支起的帐篷,有些无奈地一笑。
等赵宥琛再出去的时候,见约愫已经言笑晏晏地和其他攀谈了起来,她似乎一点都没受刚才事
的影响,黑色的旗袍后面罩了一条白色的针织披肩,这让她看起来比之之前婉约温和了不少。
同她说话的是一个外国,金发碧眼,看起来叁十多岁的样子,有侍者经过他们身边,那个外国
拿起酒杯让约愫喝,约愫刚接过酒杯,赵宥琛就大步走过去,夺过约愫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外国反应不及,一脸疑惑地看向约愫,又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问道:“这是你丈夫?”
约愫笑了笑,摇了摇,同那个外国
用英语说了几句什么,赵宥琛听不懂,或是方才那酒喝的太猛了,让他有点儿
晕,他一只手搭住约愫的肩膀问道:“你跟他怎么说的,说我是你什么?”
约愫朝他嫣然一笑:“ 说你是个傻子。”
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又叽叽呱呱地说了些什么,外国
指了指酒瓶,约愫点了点
,
赵宥琛不愿她跟那个说话,拽了她一把不满地说:“你们在说什么?”
她倒了一杯酒,笑语盈盈地端到赵宥琛跟前:“来,继续。”
赵宥琛没有反对,听话的像是被顺了毛的小狗,他接过酒就一饮而尽,那个外国惊叹地叫了一声,看向约愫叽叽呱呱地说了几句什么,约愫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依旧纹丝不动,她又倒了一杯酒递给赵宥琛,赵宥琛像是中了蛊一样,毫不犹豫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接连喝了好几杯,眼前晕晕沉沉的斜倚在约愫身上,他捂住眼睛,只觉得眼前的光线分外的刺眼。
“愫愫,这酒劲是不是有点大呢…”
约愫揉了揉他的,这时齐泽拓走了过来,看见赵宥琛这个样子有点惊奇,赵宥琛脸颊微微发红,斜斜倚靠在约愫身上,看起来有种往常没有的可
。
“沉小姐,这…”
齐泽拓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约愫和赵宥琛非比寻常的关系,他们刚才的举动也太反常了,他甚至已经隐隐猜出了约愫是谁,只是还不太肯定。
“司令似乎喝多了。”约愫微微一笑,“麻烦齐公子叫来他的司机,将他送回去吧。”
赵宥琛立马拉住约愫的手,醉眼朦胧地看着她:“你呢,跟我一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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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迷迭香(三)
约愫拍拍他的,他特别高,她本来是够不到他的
的,但他主动弯下身子让他摸,神
懂事又乖巧。
“我过几天再去看你。”
“不行!”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是一个唯恐被丢下的小孩子,“你现在就要陪我回去。”
约愫也神冷了冷,从他手里抽出手来,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齐泽拓连忙扶住要去追约愫的赵宥琛,赵宥琛步子都不稳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约愫离开。
的背影在黑色旗袍的包裹下风致绰约,赵宥琛
痛欲裂,却想当方才她脱下衣服时丰满的
体,他看着她离开,心里空
一片,胃里也后知后觉地火辣辣疼了起来。
齐泽拓发现赵宥琛神不对,连忙找
将他扶回了房间,齐家家大业大,什么都有,他立马吩咐
将医生找了过来。
约愫走了之后去花园里转了转,她突然想给谢向墨打个电话,问问儿子怎么样了。她之前一直不愿意搭理儿子,觉得他是她的耻辱,她不是什么母泛滥的
,即使
她生下了他依旧觉得万分羞辱。
这个孩子她不想要的,可医生说她当时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流掉他,如果真的流掉了恐怕也难以有孕,可她还是坚持要流掉那个孩子。
谢向墨一直在劝她,她却固执的要命,直到她要喝下堕胎药的前一刻,谢向墨红着眼睛对她说。
“愫愫,听说赵宥琛受了重伤,这可能是能继承他血脉的唯一骨了。”
她当时脑中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高兴,还是悲伤,后来她留下了这个孩子,生下来他之后她才知道谢向墨在骗自己,赵宥琛什么事都没有,张思远莫名其妙地退了兵,他成了六州元帅,风光无限。
她却刚生完孩子,乌发脱落,身形消瘦,她恨极了谢向墨,将孩子扔给他就只身搬了家。
她认识了一些新朋友,跟着他们学做生意,她本来就聪明,学东西也快,她一心想着变得强大起来好报复那些伤害过她的,谢向墨带着孩子来看她,她也不理会。但不可否认,谢向墨帮了她不少忙,谢家财力雄厚,谢向墨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却也懂得不少经商之道,她没有拒绝他帮他,反正她如果真的成功了也不会亏待他。甚至后来他们还以夫妻的名义行事,实际上她因为孩子的事
,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谢向墨确实对她很好,她觉得他其实并不亏欠她什么,就算真的亏欠,他也早就弥补上了。
很奇怪,她突然不恨他了,也不怨他了,她突然觉得对他平淡无奇,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至于赵宥琛…
这时,齐家的管家突然找到她,面色有些焦急地开说。
“沉小姐,司令他况不太好,他想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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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迷迭香(四)
约愫犹豫了一下,她刚才确实是故意灌他酒,故意看着他不舒服,她确实是想报复他,但没想到弄得他不舒服,她本来想转身就走,可转身的那一瞬间还是犹豫了。
她转过身来,望着一脸忧心忡忡的管家:“带我去看看他吧。”
金碧辉煌的卧室里,欧式的床栏雕画致,赵宥琛躺在床上,手捂着额
闭着眼睛,他长长的睫毛轻扫下来轻轻颤抖着,他的嘴唇微微发白,看起来一副晶莹易碎的模样。以前不论什么时候他的唇瓣都是润红的,这让他无时不刻都带着一种俊俏天成的风流。
以前约愫看见他
的第一面,就觉得他像是从西方油画里走出的美少年,穿着一身白西装,身姿朗朗若同修竹,眉唇红格外漂亮。这样的
,怎么都不像他
中冷血无
的少帅,倒像是艳绝禹州城的风流公子哥。
约愫一声不响地坐在赵宥琛床边坐了下来,赵宥琛像是感觉到了一般,突然伸手握住了约愫的手。
约愫偏看向他,赵宥琛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唇角扯出一个微弱的笑意。
她还从未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样子,“虚弱”这个词和他一直都是没有关系的,他无论何时都是神满满,
沉隐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