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学校里已是说不清道不明,更不要说学生还
着身子;可若是答应,他便亲手打
了最后一层屏障,越过道德底线,裹挟满身的骄傲坠落进万劫不复的
渊。
“快点啊,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史尧安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溢出:“我答应你。”
连珠雨倒是吃惊,手不自觉地想去抚摸他的脸颊,可却被他躲开。
她丝毫不在意,笑起来明媚不自知:“那就说好了哦,老师,说谎的要吞一千根针。”
她眨眨眼,转身又踏那片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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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门考试还有十分钟结束,史尧安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主监考官只当他第一次监考有些激动,做了个嘴形让他保持冷静。
这几无疑是难熬的,他随时随地都能想起那一晚的曼丽身姿与荒唐约定;随时随地都能想起她柔软滑腻的身体如何与他肌肤相亲。
那晚所有的细节都在无声
地摧毁他的道德底线,即便知道答应她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过后他翻脸不认,一切也就过去了。可让他苦痛的是那夜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以及连珠雨惊世骇俗的行为。
他开始审视类的
感、道德、欲望,然后悲哀地发现
类也不过是有思维的动物。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刻却想相信,
由上帝或神佛创造,所有的天赋与思想都是神赐,而
类自身所存有的只有动物的劣根
。
他又开始愤怒,根源在何处,他无法道明,甚至不屑于了解。连珠雨明明有最好的未来,她却不懂得珍惜,偏要在钢丝上摇摇欲坠地走。她不惜自己、作贱自己,还要将他拉下去,一起沉沦。
最可笑的是,他在无限的忐忑与恐慌中,竟品出几分兴奋。
为什么是如此悲哀的生物?
出乎意料的是,像史尧安这般出众的,却没有谈过恋
。高中只顾学习,然后又是父母接连得病,他没有任何的空余时间去谈论风花雪月。
在旁皆成双成对时,他内心也平静。这也一度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清心寡欲、
欲冷淡的。
这几却完全颠覆他对自己的认知,解构再重构整个世界观。
他就在这无限的摧毁、建立循环中,一点点地崩裂开来。
铃声终于响起,学生们都露出欣喜雀跃的笑容,这是他们的解放信号,他们即将奔向一段相对的自由;于他,却如同催命的铃声。
主监考官收齐试卷,拍拍他的肩膀。他暂且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微笑道别后回到办公室。
高叁教师办公室里一片喜气洋洋,有谈论今年的题目不难,都是平常练过的;也有
已经开始规划暑假安排;有
则在抱怨被抽中去批改考卷……他像个局外
,静默地站在中央。
“拔尖的那几个学生,各科老师最好去关心一下,估个分什么的。”年级主任说了一句。
“3班的陈诚,6班的苏文怡,9班的连珠雨和李可儿……”
主任还在喋喋不休,史尧安却再听不到。连珠雨叁个字仿佛成了他的禁忌,封印他的意识与感知。
“小史,一起去班上看一看吧。”9班的班主任喊他。
他浑身一颤,露出苦笑:“好的。”
甫一进门,就感受到格外灼热的视线向他投来。于是身体紧绷着,极其不协调地走向讲台。
他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潜意识作祟。
连珠雨根本就没有
看他,更没有把那一晚的事放在心里。所谓的约定不过是逗弄他的一个小手段,即便荒唐有趣,也完全不足以让她从高考中分出任何一丝
神去顾及。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的她是有些惊讶的,他纠结的时间太短,答应得太快。连珠雨想,或许是他学数学出身,逻辑思维足够强大,得出最优解不过须臾之间。又或是她看
太准,史尧安根本就是她的同类,满嘴仁义道德,装得比谁都好,骨子里却放
。
不管是哪种,都与她无关。即便史尧安在各方面完美符合她的幻想,可她实在不愿强
所难,她所有离经叛道的思想与行为都只作用于自己身上。
与教室内热烈的气氛相反,外面是薄雾笼罩着天青色的烟雨,连珠雨整颗心飘向远方。
在完成高考这件生大事这一天,她终于得以暂时卸下浑身的伪装。于是她虔诚地祈求神佛,就让她如愿,就让她绽放。
第六章.动摇
连珠雨起身走出教室时,史尧安话语一顿,指尖猛地一下掐进掌心。
他很快回过神来,微笑着对同学们送出祝福,然后快步往外走。
她想什么?趁着所有高叁学生都还在教室,趁着其他年级的同学还没返校,她又要在校园里做什么荒谬的事
?
几乎是奔跑着向前,他终于在一楼看到她的背影。
连珠雨听见匆匆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不必去看,也能猜想是谁。
但她没想到,史尧安会直接叫住她,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愠怒,从顶飘过来:“你又要做什么?”
她置之不理,继续往外走。
她要走到后山上,在教室的对面,露出自己的身体。这一次,她的灵魂似乎还留在那处,只有身成功逃出。或许未来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一部分的她,永远留在了那里。
低就是卷子和书本,抬
是虚晃的白炽灯,闭眼是无限的迷茫,睁眼是清晰的苦痛,那些
子似乎真的要随着一个考试的结束而终止。
难道从此以后,她不必再去刷那些多而冗杂的题目,不必再去背诵千篇一律的规则与模板,不必再因名次的少许下降而午夜惊醒……可是她受过的苦痛呢?便也随之散去了吗?
一切好像都没有了意义,无论是喜悦、抑或悲伤。\www.ltx_sdz.xyz
她只想做一件事。
朦朦细雨为这个仪式增添神秘而模糊的美,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贪婪地想要亲吻雨水。
只是多了一个碍事的。
“你不能走。”史尧安紧绷着脸,试图为他忐忑不安的心镀上一层严肃的外表,只是说出
的话毫无震慑力,反倒惹得连珠雨轻笑起来。
“我偏要走,你能怎么样?”
史尧安微张着嘴,哑无言。
连珠雨收起笑容,面容上是再也不愿遮掩的淡漠:“你别管我了。那天晚上我说的都不算数,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史尧安面色变得铁青,甚至有些狰狞,却不作声。
连珠雨不愿再同他费时间,她沿着那条被踩出的小路走,那是上山的路,树木在她身体周围茂盛地生长缠绕。
她的衣裳一件件地褪去,先是衬衣,然后是文胸,最后裙子也悄然滑落,她踩着泥泞的土地,向着更高处的自由而去。
史尧安目睹一切,她的身子隐在朦胧烟雨中,水墨画一般的婉约清丽,又带几分诡秘,如同聊斋中摄心魂的
鬼,飘
在林间。
她的肌肤白到几乎泛青,比在月色下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丝青涩。她的和
异常饱满,手臂与小腿却细得仿佛能被轻易折断。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她的身后,将她扔掉的衣物一件件捡起。他控制住不去看她腿间隐约露出的缝隙,也不要去看她颤抖着往两边散开的。可是即便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