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大。”
他抬着微微颤的手,半晌不见子回应,心里泛起狐疑,忍不住抬眼。只见那
子正慵懒地支着脸,眼尾微挑,唇角带笑,目光却不在他身上,而是悠悠落在他身后的家丁身上。那一眼,仿佛轻巧一刀,家丁背脊登时一凉,冷汗顺着脊梁往下爬。
姜承安小心试探道:“不知……我这家丁……有何失礼之处?
姜洛璃手指轻敲椅扶:“他长得,很像一个我极讨厌的….. 还有啊,他那双眼睛,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盯着我…..更让我讨厌!”
姜松心一颤,忙低
辩解:“小的万万不敢!还请姑娘明鉴!”
姜洛璃眉梢微挑:“嘴上说可没用,你先对自己扇两下……我看见这张脸就来气!”
厅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姜松憋着一气,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他咬紧牙关,手慢慢抬起——
“啪!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在厅内回响,他的脸颊立刻浮起两片通红,热辣辣地生疼。他吸一
气,低声道:“姑娘……可还满意?”
姜洛璃懒洋洋撑着侧脸,:“嗯…..真乖”
“敢问姑娘是何?我等是奉夫
之命前来——”姜承安再次发问。
“母亲没跟你提过我么?”姜洛璃想看他
,仿佛闲话家常。
“母亲?”姜承安一愣,下意识皱眉,眼神瞬间透出几分不可置信,“你是……张姜氏?”
“是啊,母亲派你来找爹爹什么事?”姜洛璃好奇的问道。
姜承安想起临行前刘氏千叮万嘱—— 见到老爷后,若是张姜氏在,务必避开。忙改问:“不知……大何时回府?”
“不知道,他出去了,”姜洛璃顿时显得很生气“府衙里的事,全丢给我管,真是气死
……嗯……”
她的目光又落在姜松身上,唇角微微上挑:“后那个,我生气了……你再扇两个…..让我消消气。”
姜承安“……..”
姜松“…….”
“快点啊,我现在很火大。”姜洛璃一只手接过晴儿递来的茶盏,指尖轻轻一捏——“啪”的一声脆响,茶杯碎成了几瓣,茶水顺着指缝淌落,蜿蜒至她的腕上,泛着湿光。
姜承安与姜松齐齐倒吸了一凉气—— 一
子,竟如此彪悍!
一直在旁装作木的老牙吏这才悄悄凑到姜松耳边,低声絮了几句。姜松脸色一变,随即硬着
皮抬手,左右开弓,“啪!啪!”两声脆响,清清楚楚落在厅里。
“姑娘……还望消气……”姜松脸上带着鲜红的指印,憋屈得要命。
姜承安拱手再次一揖:“待大回府后,姜某再来拜会。”话音未落,转身就要离去。
“且慢。”姜洛璃的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贵客来访,若这就走了,大岂非怪我不会待客?吃了午膳再走,不迟。”
“不必了…..姜某初到绥宁…..”
“你们欺负我……”她忽然哽咽,声音里带着泫然欲泣的颤音,“我要告诉爹爹!”
姜承安脚步一顿,眉心跳了两下。这…….明明刚刚的身手……现在又闹这出?:“姑娘…..何来欺负一说?。”
姜洛璃眼中泛着水光,却偏偏不理他,指尖微微颤抖着,忽地指向姜松:“你!…我又生气了!”
“啪!啪!”
两声耳光脆生生在厅内炸开,像惊堂木似的。
姜松身体止不住发抖,脸颊火辣辣地疼,眼眶却红了,声音里带着快哭出来的憋屈:
“姑、姑娘……请消气……”
一大男,被折腾得差点掉泪。他又不是傻子,今天这出戏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问:“敢问姑娘
……那位与在下相似之,到底哪儿得罪了姑娘?”
“那混蛋想宰了阿黄!”姜洛璃气鼓鼓道
“阿黄?谁啊?又是哪个天杀的想宰阿黄!老子见着了非弄死他不可!”
姜松脑子里先是替阿黄打抱不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以这位姑娘的身手,谁敢在她眼皮底下动手?
他忍不住迟疑地咽了唾沫:“这……以姑娘的本事,那天杀的混蛋……怎么可能得逞啊?”
“本还想好好教训他的,结果第二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滚哪去了。”姜洛璃语气淡淡,带着几分遗憾,眼尾却慢悠悠挑起,“不过,你在也一样……跟他长得差不多,就当是你了。”
姜松脸色苦得能拧出水来:“这……姑娘,他犯错,我顶罪……这委屈真是……要不,您就当我没来过行不行?我这就走!”
姜洛璃偏看向姜承安:“你们主仆也是好笑,一个不
搭理
,一个说话惯会惹
生气。”
姜承安心里忍不住发出灵魂拷问——我有不搭理吗?到底谁不搭理谁?:“姑娘,在下……何曾有半分怠慢?只是…”
姜洛璃仿佛受尽了委屈:“没有怠慢吗?你看你,有座不坐,偏偏站在我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我生来就该被你欺负……哪有你这样的?是不是平里,就
欺负
子的”
一双美眸极委屈地抬眼看向他,嗓音轻软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如果你不想坐……可以蹲下呀~~总不能一直站着俯视我,看得我心里怪怪的……给我一点尊重嘛~~这样,我就不计较你不懂礼数了……”
她话音一落,唇角又若有若无地弯了一下,轻轻补了一句:“快蹲下…….我脾气可好啦~~~”
姜承安眼皮直跳……他觉得自己稍有不从,她下一瞬就能梨花带雨地哭出来,府衙上下只会认定他在欺负张姜氏。
姜承安脑海里一瞬闪过无数念——若真蹲下,颜面何存?可若不蹲……只怕这
转眼就能翻脸哭喊,说自己“凶她、欺负她”,届时他百
莫辨。
晴儿看着左右为难的姜承安,一脸同。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绷得发白。片刻后,他终于吸一
气,硬生生将胸腔里的郁气按下去,腰弯得极低,双目死死盯着地板,嗓音低哑沉闷:
“方才在下若有怠慢唐突之处,还请姑娘海涵……姜某,在此赔礼。”
话音落下,他身子依旧僵在弯腰的姿势里,
连指尖都因强撑而微微颤抖。半晌,他咬着牙低声吩咐:
“姜松——去把随行的漆盒、金钗、绸缎、香,全都搬来,让姑娘挑选。”
姜松立刻恭敬应声,对姜洛璃行礼后,转身快步退下。
“既然如此…..先坐吧。”姜洛璃撑着腮,一脸无趣地开,眼底却掠过一丝遗憾——她不想要赔礼….就想看他在自己面前蹲着…..怪好玩的。
姜承安面色僵硬片刻,终究在下首坐下,表面装作云淡风轻,仿佛方才的尴尬从未发生过。
“母亲让你来什么的?”姜洛璃慢悠悠开
。
“夫思念大
,捎了几封信。”姜承安沉声回道。
姜洛璃目光上下扫了他一眼,看他端坐在那里,硬生生装得镇定,唇角慢慢勾起:“就这点事?你跑千里过来?你是新收的……呃……跟班吗?”
姜承安重重吸了气:“在下来北境做些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