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令恶心的笑容,看得我火冒三丈,就在我要发作时--
"迷糊哥哥。"
这声音像一根针突然刺进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所有思绪都被抽空了,举到一半的手也瞬间失去力气,软塌塌地垂在身侧。
好奇怪……我刚才在生气什么来着?
全身轻飘飘的,仿佛漂浮在温水里,只能感受到自己缓慢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耳边响起温柔的呢喃,像一泓清泉注我
涸的思维,空茫的脑海毫无抵抗地接纳着每一个音节,任由那些话语在我意识的荒原上生根发芽……
"嗨,万子别睡了,老师都来了!"
耳畔响起小李的声音,肩膀被轻轻拍打着。
"嗯、嗯……嗯?!"
我迷迷糊糊地应着,可下一刻感到不对劲的我浑身一颤,猛地抬起来,后颈传来一阵酸麻,眼前的世界从模糊逐渐清晰,我愕然地环顾四周……
教室里,大多数同学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好,双手叠放在课桌上,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讲台,前排几个学霸甚至已经翻开了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随时准备记笔记;一些同学刚匆忙地把课本从书包里掏出来,"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而教室后排的几个马大哈,正翻箱倒柜地从
杂的桌肚找着课本,其中一个甚至把整个书包倒过来抖了抖。
讲台上,物理老师已经好u盘,投影仪在白板上投出pp的首页,蓝色的背景上写着今天的课题,他扶了扶眼镜,手指在笔记本电脑触控板上滑动,目光扫视着全班,在看到那几个马大哈现在都没把课本掏出来是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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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念突然闯
我的脑海,但下一刻,我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不该在这里?这里不是我的教室吗?那我刚才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
"小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异样感棚的我下意识转过
,向自己的好兄弟问道,只见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拍着胸膛:
"我去,万子,你刚才做噩梦啦?突然把一抬,我鼻子都差点给你撞歪了。"
他心有余悸地揉着鼻,才回答着我的话,"你问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哪知道?难不成你是梦游来到教室的?"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拜托拜托!"
看我的表严肃地不似作伪,小李这才收起了刚才那种开玩的
吻:
"下午我来到教室时,就看到你趴在课桌上睡觉了,"小李闭着眼睛摸着下,努力回忆起下午发生的事,"当时大概离上课大概还有三十分钟吧,教室里也没有什么
,当时我看你睡得这么香还怕你太热特地去开了一下风扇。"
小李抬起,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只见天花板的风扇快速转动,响着"嗡嗡"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往事--因为妹妹有事中午不能回家,所以我也懒得单独回家了,便去食堂吃完午饭就回教室了,因为昨晚没睡好所以坐在课椅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结果一觉睡到现在才醒。
这么看来,一切正常啊,那我刚才醒来的一瞬间,那么强烈的违和感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我发愣地咬着笔,目光失焦地望着讲台,物理老师挥舞着
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串又一串公式,声音忽远忽近,光秃秃的
顶反
着刺眼的阳光,又闪得我大脑一阵恍惚。
"万子,周末我打算和我老爸去湖边钓鱼,"
放学后,小李把最后一本书塞进鼓鼓囊囊的书包,拉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呢?打算什么?"
"不知道……"
我一边整理文具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几乎一下午,都在思考那
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可每当我拼尽全力思考时,大脑的刺痛感就我疼得我冷汗直流,使我不得不放弃。
也许我应该在周末去医院检查一下?该不是什么脑癌早期吧?
想到这,我就吓得浑身一颤,近年来新闻媒体总报道癌症越来越年轻化了,这种低概率的事也不是一定不可能发生。
俯下身拿书包时,裤带里不知道是什么鼓囊囊的东西戳了我一下,掏出来看了一眼,原来是班主前几天让我设计的运动会旗帜图纸,我还没拿给她看呢。
"再见。"
"再见。
和小李相互道别后,我背上书包,手上拿着图纸,朝办公室走去。
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就走了进去,班主任正坐在椅子上认真地书写教案。
"咳,老师,您看一下这个……"
班主任写教案写得太迷,甚至连我在她身边站了一会都不知道,我只好请咳一声,表示我的存在。
还好班主任只是写教案写得迷了,不是闭眼沉思在想事
,否则不能打扰她的话不知道要在这傻站多久。
看了眼手上的设计图纸,我正要把它递给班主任时,身体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冷颤,那种突如其来的违和感不知道为何又来了,甚至比之前那几次都要强烈。
我拼命揉着脑袋,慰藉着刺痛的大脑,我闭上眼睛,随手将图纸扔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上后,我欣喜地睁开眼睛,刺痛感不知道为何突然减轻了许多。
"陈万,老师是教书的,不是收废品的。"
班主任皱着眉,好像是因为我刚才把图纸丢给她而不太高兴,
"现在的学生哟--唉,薛勤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班主任一边唠叨着,一边将图纸铺平展开,扫了几眼后,抬用一副异样,生气的眼神看着我:
"陈万,你是不是认为当老师的都很闲?!有空陪你在这消遣?这图纸你不是中午就已经拿给我看了吗?"
"啊?"
班主任的话语让我一愣神--有这事吗?我这么可能连中午发生过的事都不记得?我明明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中午啊!
肯定是这老登更年期到了,把我和另一个班委弄混了!
"快走快走,老师还要忙着写教案呢!"
班主任不耐烦地挥着手,像极了一个正在补作业却被打扰的小学生,
"明天……不,是下周一,记得直接带
给班长叫他用班费找定制出来,不要又拿给我看了!"
我悻悻地转身,将图纸收进书包后就离开了。
我垂着脑袋,一步一个顿走下楼梯,总感觉这几天其实都发生了好几件有违常理的怪事,可每当我试图抓住那些违和的片段时,尖锐的刺痛就会在大脑内炸开,强行阻止我继续想下去。
刚才在办公室与班主任谈时,即使只有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那时产生的违和感却比我这几天加起来的都要强,甚至我冥冥之中觉得,如果当时我能立刻发现是哪处违和感时,一切的魑魅魍魉都将现出原形。
可是,办公室的场景,到底是哪处不对劲呢?
鞋底踩过最后一阶水泥台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教学楼下。
抬起仰望蓝天,我
吸一
气,攥紧拳
,同时做好了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