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继续赔罪,暗中则叫骂道:" 莫非方才她那小手刺这一下,便是甚么点不成?他娘的,你这
诸葛,且看老子今晚如何点你的骚
……"
且不管乔二如何,只说黄、庞两就此分别,
侠自回府上,也不知去忙碌何事。儒生则赶往城北门楼,陪吕文德观战,以备咨询,免得战事出了差错。
待庞达行至门楼下,已是半柱香之后,耳听北面战鼓隆隆,连忙上了石阶。他到得城墙,见十数位武将拥着吕文德、范都知两个,正向江面眺望,而那位好事的汪御史却不在此处;再顺着众的目光看去,隐约能瞧清大宋舰队旌旗林立,列阵严整,正在鞑子水寨外搦战。
" 这已过了许久……怎地鞑子还闭寨不出?" 范都知不通战事,见鞑子寨前并
无舟船驶出,忍不住问向左右,不想无应答。吕文德不愿他落了面子,回到京中生事,捋着胡须接道:" 天使不知,自开战以来,我荆襄水军连败鞑子数阵,现下对岸哪有胆量出来。" 正说时,眼见庞达快步走近,冲他笑着点点
。
" 哦?既如此,遣水军过去,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老宦官亦朝庞达拱了拱手,
又好奇发问,这次连老吕都不愿理他,儒生见状接道:" 大监此言差矣,此番水军出战本就是佯攻,吸引鞑子注意,以保郭大侠能顺利焚粮;况且对岸不出来,咱们便借石炮
程之利,轰击营盘,纵不能毁其大寨,也要使鞑子手忙脚
。" 话毕,又朝吕文德叉手一礼,
略带自信道:" 知府,差不多是时候了,可让士
卒登船压向北岸,看能否以假真,诱鞑子舰队出寨接战。"
怎料儒生话音未落,竟从东面传来阵阵号角,他眉一皱,与众
齐齐转过
望去,可目光却被城墙所阻。不多时,从东墙急匆匆奔来一个军
,行礼后喘着气道:" 报!邢……邢将军不知怎地,率东营兵马尽出,赶往码
而去……" " 甚么!尽出!?参军,邢统制这是要……?" 吕文德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询
问庞达,可未等他言语,便听老宦官奇道:" 咱记得这就是昨
被关押的那位吧,可是他不尊将令?经略使与参军速速命
将这厮绑来,以免误了战事。"
吕文德不知邢杀才为何擅动,却猜到应是黄蓉安排,一时呐呐不答;庞达自得军相报后便神
微冷,此刻硬挤出些笑,对老宦官道:" ……大监勿急,想是青阳县君觉得声势不足,命邢将军所部也一展旗鼓。"
" 如此也好,声东击西,保教鞑子摸不准我军登陆之处,疲于应对……" 他解
释时,已恢复往常的风度,只是脸色白的吓,似身心皆疲。
老宦官一听对战事有益,哪还在意,刚要笑上几声,却见西墙又奔来一个小校,
急至近前道:" 报!韩将军率铁林军前往西面渡,准备过江埋伏,以接应郭大侠,特命小
前来报之。"
" 这……这这,怎么全了……" 吕文德又被吓了一跳,好险没拽下一把胡子,
老宦官与众将也尽皆懵然,唯独儒生神淡漠,望向江面时,吐出一
浊气。两位御带闻报,则一脸兴奋,与范都知低语几句,得他首肯后,快步下了城墙…… 就在襄阳文武略显忙
时,对岸也是一片惊慌失措的景象,鞑子大营的中军帐前,每过片刻,便有传令兵来报江中战况,迎来的却是达鲁花赤的诧异问询,以及下令时焦急的声音。
原来宋军战船已开始炮击,冲大寨投点燃的瓦罐,鞑子初始不当回事,反笑南
在江边引火,愚蠢至极。怎料千百个火罐
寨后,如无数条窜起的炎龙,不光迅速将木墙、木楼,以及停泊的舟船引燃,竟还遇水不灭,势
更旺!
所幸宋军似携带的怪异火罐不多,只让水寨中段起火,可依旧烧死不少鞑兵,更毁了百十条战船,而熊熊烈火借着江风,亦在向左右蔓延!
" 难道是传说中的红莲业火?!竟遇水不灭,这该如何是好……" 得飞骑来报,
查在帐外望着火势,急得来回渡步,又看左右皆满脸惶恐,更是烦闷非常。无计可施时,发觉孔章神色平静,立在
堆后面,连忙求教道:" 孔先生可知这妖火的来历?有无方法救我水寨?"
" 回军主,某并不知晓……" 中年文士摇摇,见他满脸失望,又续道:" 不
过孔某原先游历时,倒听提及过一奇物,名为石脂,一旦引燃则遇水不灭,且烧之恒久,想来宋军应运用了此物。
" 世间竟有如此奇物?那……先生可有法子灭火?" 查颇为心奇,可想到当
下最紧要之事,连忙又开发问。孔章也有些束手无策,思量片刻,犹豫道:" 某倒不知如何熄灭此物,或可用沙石盖之,看看能否减小火势……"
查也不管有用没用,立即令
去备沙石,随即想起石脂之事,本欲相询,却见急驰来一骑,高声道:" 启禀达鲁花赤,水寨中来报,南
的北营动了,现下已汇聚码
,正分批乘船!"
此事似在鞑子主帅意料中,他正欲笑言,不想从东又飞驰来一骑,报道:" 启
禀达鲁花赤,据哨骑眺望,南东营的万余兵马尽出,正赶往东面渡
,似有乘船登北之意!"
" 这!这!先生,莫非你那同窗反水,打算借机夺回樊城?" 这一次查当真
失了方寸,转过厉声喝问,孔章则镇定自若,安抚他道:" 军主勿忧,如今我军汇聚数万,宋
哪敢登北撩捋虎须,无非为截我粮道而虚张声势,且分出一万
骑在沿岸盯着就是。"
鞑子主帅心觉有理,点点后,又听他道:" 某观宋军中那种火罐应不多,不
然早将我水寨尽毁,还请军主下令,命左右两寨舰船假作迎战,中部大寨余下战船驶往两边,暂避火势。宋军既已分批登船,我水军一出,其战舰必会后撤,护卫运兵轻舟,如此我水军纵有损失,亦能保得一半。
查大喜,忙命亲卫下去传令,等安排妥当回到帐中,又对孔章亲切道:" 往
常一旦事有不对,先生必先提醒,现下若非本帅相询,你便不开,莫非近些天来身体不适?或是……本帅有何怠慢之处?还请告知。"
" 军主待某关怀备至,何谈怠慢?只因所筹大事未成,难免担忧……" 孔章躬
身一礼,歉声作答,又正色道:" 军主,魔教皆为乌合之众,我恐东方教主亲自出马,也留不住那位金刀驸马,为保万无一失,还请军主拨某
五千骑,以隔绝过江之路……"
" 唉……先生,竟还在想一石二鸟……罢了,本帅要去水寨督战,或忙到明,
期间先生所做所为……本帅毫不知……"
鞑子主帅闻言烦躁,起身时却落下一物在案,中年文士恭送他出账,将那枚兵符揣袖中……
战事既启,时间飞逝,在震天的金鼓声中,转眼便临近黄昏。而司监内,周阳早不在牢房外蹲守,改为扒在甬道处,探着脑袋向内望去。
正所谓:鎏金云似火,薄暮笼危城,孑立杀机内,顾盼倩无踪。
" 纵使娘亲忙于战事,分身乏术,可见我一面,说上句话,又有何难的。" 眼
瞅西陲,仍不见美
到来,荒唐子不禁心灰意冷,俊脸上似哭似笑。他越想越委屈,赌气般跨进牢内,可未过片刻,又忍不住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