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出门买菜,她紧紧跟在我的身旁,手时不时轻触我的右手。顺势突然牵住她的手,不知是因为夕阳映在她的脸上,一扭,我便看到她赤红的面颊。
虽说是历经搏斗与劳作的手,但并没有想象中老茧横生的粗糙触觉,而是如棉布一般细腻。伴随着细腻的触觉,两手心的温度互相传导着,心中涌起一
安心感。
周围群嘈杂,我们的身体偶尔会被行
不经意轻碰。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轻轻扣住了我的手,手指纤细,指腹柔软。和她十指相扣,就这样在
群中静静走着,我似乎能听到她的心跳,透过紧紧相扣的双手,连带着她的体温,一同传达到我的心中。
夕阳将身后的织的双影拉长,而双影间的距离愈加缩短,仅是几秒间,我便听见身旁传来的,少
因紧张或喜悦而
些微急促的呼吸声。
“今晚想吃点什么?”我扭看向身旁的她,她的脸上仍有羞涩带来的微红,但已不及之前那样红炽。
不经意间问出的话语似乎又让她面颊上的红润加了几分。“我……我都……都可以……”羞赧的表
伴随的是她结结
的话语。
“嗯……”我作势轻托着下,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心里便又浮现捉弄她的念
,“要不吃你?”
“好……诶诶诶?!”
她差点惊呼出声,刚刚消退些的红炽瞬间又因羞赧而涨起,别过去,似是不愿再说。牵着手走了一段路,才凑近我的耳边,悄悄耳语,脸上的炙热即使没有肌肤接触也能感受到八九分。
“不……不是不行……”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就当是……!”
半句话未完,她便站开来,又羞到不愿开了。一个
子的脸红便胜过一大片话语。
买完菜,吃完饭,看了会电视,时针便走到了九点钟。因为明天还要早起,我便先进了浴室。
她在浴缸里提早放满了热水,温度正合适。我就这样泡在浴缸里,两眼静静凝望着眼前的天花板,视线因升腾的水蒸气而变得些许模糊。
仿佛昨天才有个青发的姑娘在我的诊所里躲避仇家追杀。而事实是,昨晚我在理失控的
况下夺走了她的处子之身。一切过于突然以至于让我泡澡泡得有些发胀的大脑缓不过来。
而回想起我这三十多年生,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浸在漫溢的鲜血与堆积成山的尸体中。
那些我曾接下委托“处理”掉的、那些我曾在任务中错手杀害的普通
,那些曾在我面前惨死的同僚,如今似乎仍能在眼前浮现。浴缸中温暖的热水,此刻仿佛也成了快要溢出的鲜血,那些死去之
的猩红鲜血。
“穿着黑色大衣的面具‘医生’……真像你的作风啊,凪海。”
疯狂的红发战争商坐在桌前,背靠身后大片的摆满武器的柜子,一边喝着红茶一边轻笑的样子,与她说的那句话,我至今仍无法忘却。
“这件大衣上的黑色,又有多少是被后天溅上的脏东西染黑的呢。”
“医生”的漆黑面具后,是一张麻木不仁的,普普通通的中年男的脸。而他们甚至只有极少数
知道这个
的身份。
对委托而言,它是好用的工具,只需要一些自己瞧不上而平民百姓视若救命稻
的钱财,便能让它除
掉些不顺眼的杂。
于处理目标而言,他是不知何时便会出现在身后的鬼影。纵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而仍逃不过惨死剑下的终局。
“医生”的手术刀,只会划向必须被祛除的地方。我曾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这把手术刀,却会斩下知百姓的四肢,任凭他们流血遍地。
面具戴久了,我早已认不清自己的脸。
尸体堆成的山愈发高耸,遮天蔽。名为“医生”的都市传说最终孤独地伫立于山巅上,把那把自己视若挚友的长剑,刺
自己熟悉的身体中。
曾经残忍分解他身体的“手术刀”,最终成了自己“死亡”的推手,想来多少有些可笑。www.ltx?sdz.xyz
“这座吃不吐骨
的都市打不倒你。”
曾有这样和我说过,那个
的面容我也已经认不清了,但我只记得她留着腥红色的长发。
她死时,长发被同样猩红的血浸透,面容平稳而安详,似是早已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我把长剑拔出她的尸体,她已没了生气。合约内容已经完成,该叫来善后了。
我把她的尸首埋在郊外的野花丛中,那片野花丛如今已成了一片荒地。
啊啊……我大概……早就已经被这座都市连骨一起吞
肚中了吧。
而我在伪造自己的死亡,试着金盆洗手,没被什么过去的遗患找上时,甚至奢求能拥有一个可能不算多美好漫,至少圆满的家庭。
我是否有些……太贪婪了?竟然生出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回过神来时,我似乎已经在浴缸里泡了许久,全身酥软以至于有些脱力。浴缸中的鲜血此时也恢复成了平常无色无味的热水。
嘶……了,怎么什么都能想起来啊……
水面上沐浴露的泡沫此时已然散去,水色泛白,只有肢体的浸水面处留有一层薄薄的白沫。
“缓过来了吗?”
耳旁传来一个饱含担忧的声,我扭
看去,看见了阿青饱含担忧的双瞳,她此刻正坐在浴缸边,赤身
体,大概本想一起泡澡吧,结果看到我难堪的样子了。
我努力坐直起身,试着摆出平无所谓的模样——也许我现在的表
挺糟糕的呢。
“说什么呢,我不就是发了会呆嘛……”
“我看得出来。”
“……”
大概是习惯了戴着面具的缘故,我似乎丢失了伪装自己表的本能吧。“别愣着
啊……你不是要一起泡吗,一直光着身子会冷死的,傻姑娘。”嘴边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她只是沉默了一会,随后缓缓浸浴缸中。浴缸并不是很宽,我们不自觉地形成了紧紧抱在一起的姿势,她的后背温柔地贴在我的胸前。
“……很不好受吧?”我看不到她的表,只听到她微弱的话音。
“什么?”
“以前的事。”
“以前?我都金盆洗手多久了……”
“我……看得出你眼里的东西。”
她轻轻打断了我的话语,翻过身来,胸前的两团柔软紧紧贴着我的胸膛,手臂也紧紧拥着我,一对明澈的眼瞳此时饱含着少不该有的过量的温柔。
想说的话此时紧紧堵着我的气管,让我快喘不过气来,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你的眼睛里全是消沉和……绝望。╒寻╜回 шщш.Ltxsdz.cōm?╒地★址╗”
“……傻姑娘啊……”
我只是静静顺着她的柔发。“你说,代理
这行,最怕的是什么?”
“嗯……仇?”
“自己。”
永远逃不过自我拷打。
“杀的太多了,手上甚至能浸出血味的时候,那个味道就散不去了。”
“当年杀如麻的‘医生’,如今穿上白大褂,摇身一变成了真正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