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郝叔同)】(郝小天篇 1)
作者:红豆羹
2025/04/15 于 001
字数:32100
正文我也觉得节奏太慢,突发奇想,或许在更正文之余,夹杂几个主要配角的视角似乎也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有了这篇可以当做独立nr短篇看,又可以和正文进行联动的郝小天篇。W)ww.ltx^sba.m`e地址WWw.01BZ.cc此文绿,
绿,
绿,不喜勿看,勿
。
春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七岁,垂鬓之年。她举着一根酒棉签,追了我三条巷子。
她说:“郝小天,你的伤会变成葡萄色的霉菌王国。”
碘伏渗伤
时,她突然俯身吹气,马尾辫上掉落的槐花恰到好处的遮盖住了我偷藏起来的玻璃弹珠上,那是我的幸运珠。
她说:“妈妈说,吹吹就不疼了。”
十岁,幼学之年。她的小虎牙衘着半片玫瑰花瓣,在旧祠堂里的漏光处为我别上第一颗纽扣。
青砖碧瓦沁着梅雨季的味道,我记得她踮起脚尖,白色碎花裙滑过我的膝盖时,痒痒的,我慌地转身跑了,又急匆匆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她站在祠堂的大门,沐浴着雨后的阳光,我想,我与她在这一刻都被时光撰刻进了年
里。
十三岁,豆蔻年华。她说:“小天的扣子要种进月亮里。”她摊开掌心,将那颗印满了我们指纹的磨砂玻璃扣,放在了风后的玫瑰花瓣上。
我们对着天井下洒落的月光起誓,说等祠堂西墙上的爬山虎漫过房梁,我们就成亲。
十六岁,二八年华。自行车的铃铛声震碎了满巷清梦,她侧坐在后座上抓着我的衣角。
她的袋里装着两颗糖果,她说:“一颗给你,另一颗也是你的。”
她说:“我的心有两瓣,左心房里住着你,右心房里住满了你。”
在哪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嘴馋的她,偷偷吃着橘子,被英明神武的英语老师,一个笔
,击中了她的小脑袋。
她哎呦一声,被老师叫到讲台,她手里攥着橘子,表呆萌可
。
严肃的声音响起:“白颖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看向我,伸出掌心,露出已经剥好的果:“郝小天,请你吃橘子。我试过了,很好吃。”
那天同学们的笑声,回在教室,然后传出走廊,定格在了花季少年郎,十六
岁的年里。
少年不识愁滋味,上层楼。
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我经常自嘲,十七岁的少年,风华正茂,有着大把青春可以肆意挥霍,能有什么样的心事才可以称作愁呢?
当春风第三次卷过柳梢时,我偷偷打开我的百宝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圆滚滚,亮晶晶的玻璃弹珠。
它是我的幸运珠。伴随了我一整个童年,与我一同见证了那些青葱,懵懂,无知的岁月。
可今天,我为它选择了一位新的主,它将会带着我的好运气,去往远方,陪伴她开启一段新的冒险。
当我知道她要转校去首都时,就开始热切的准备着分别,十七岁的少年对于离别不会有更多的理解。
当时的我,幻想了很多或悲伤,或淡然或期期艾艾的场景,但无一例外都凝聚成了我的不舍与祝福。
临到分别之际,没了方寸的我依旧期待这场离别,这或许是少年郎,青涩却永远热的青春吧。
那一天,我清楚的知道,带她去远方的那辆车,将会载着我的白颖从青年路出发,拐向万莲街道,在八一路,向左拐
安北桥,再过四个红绿灯,右拐进
到长安街后,行驶七分钟左右出现在我面前。
我那天背着单肩包,胯着单车,双手扶着车把,脚尖撑地,留给她一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侧脸,春和煦的阳光会正巧打在我的半边脸上,它会暖暖的。
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认为我在耍帅,事实上,她确实这样认为了,可我同样没有猜错她。
用不到矜持了,对吗?分别就在眼前,所有没有说出的话,所有的青涩,稚
,所有的装作成熟,都可以毫无保留的让她知道让她看见。
在离别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帅她一脸,让离别不要显得那么悲伤,就足够了。
她打开车门,笑靥如花:“喂……郝先生,不参加我十七岁的生分别宴,不觉得,这样做有些得不偿失吗?”
我下车撑好单车,向她走去,阳光把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直到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我说:“不参加,就不是分别。”
她说:“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她的声音如同这春微风,轻柔而细腻。
她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我可以充分理解,并且接受。因为在首都她可以轻松选择自己心仪的学府,因为叔叔阿姨工作的调动,更因为我们在北大相聚的诺言。
我拽拽的说:“生快乐。”
她说:“万事如意。”
我说:“一路顺风。”
她说:“恭喜发财。”
我盯着她的眼眸,准确的说,是盯着她不施黛,素面朝天的容颜:“我钟意你。”
她顿了顿,像是被风不小心,扶面而过的害羞,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北大,不见不散。”
我想起了拜伦的《春》:
hu yu(如果我们再相见)
r n yr(事隔经年。)
h hu r(我将以何贺你?)
h r, h n. (以眼泪,以沉默。)
她说:“以微笑,以拥抱。”
她还说:“闭上眼睛,给你盖个章吧。”
她踮起脚尖,睫毛微颤,体香溢满了那个春的长安大道,留在我十七岁的青葱年华里,经久不散。
我的额上,留有她的余韵,我想我被她下了蛊,封印住了我哀其她
的能力。
她说:“此章,白颖出品。我要你矢志不渝。”
她走了,带走了我的幸运珠,也带去了少年郎笨拙,却又倾尽所有的祝福,只留下名为相思的惆怅,贯穿了我十七岁的春光正好,夏炎炎。
她是从春天走的,分别是那么的措不及防,却又有可原。相遇又是那么的蓄谋已久,
理之中。
恍如分别,准备良多,最终被迫来了一场即兴表演,又正如相聚,猝不及防,没有彩排,却又演绎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再相逢。
在我的生命中,有一个,她像凛冬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分别半载之后,准确的说是一百四十三天后,我收到了袁行霈教授亲笔题写的??:“录取通知书”??。
烫金的文字不仅是一掷千金的承诺,更是一把开启北大校门的钥匙。
也像是她从远方为我送来的请帖,我第一时间与她分享了属于我们的喜悦,我记得那天,她又哭又笑,我知道她的笑,是为了我,哭也是为了我。
她说:“恭喜你,如愿以偿。”
她说:“谢谢你,为了我们再相逢,付出的努力。”
她说:“郝先生,感谢你,为我敲响了十八岁的第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