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过度吧。
想到这里,她决定站起来走走。
艺术节剧本的截止期早就过了,实际上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故事
上去。在和顾落落畅聊了一晚之后,她意识到了许多的问题。
尽管若是以高中为舞台,光凭她的构思本身就足以脱颖而出。但她没有兴趣在矮子里拔高个。对她来说,“鹤立群”这种事
本身就没有意义。
如果她要出手,必须要出一份能令自己也无话可说的答卷才行。
好在高一结束之后,高二才是重戏。以她的成绩自然完全无需担心迫近的期末考试,完全可以放松心
期待即将到来的艺术节。
但只要一思考任何与时间有关的事,脑海中就仿佛有跟指针在“滴答滴答”地响着,令
烦心。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都是从那天他告诉自己,他打算提前一年从高中毕业后直接出国这件事开始,自己就仿佛能感觉到时间从身边飞过的痕迹。
想和他多相处一会儿,可她又开不了。
毕竟,大小姐终归是矜持的。但她真的能说什么吗?如果能用即将到来的一年陪伴,换取他之后早一年回来,她自然还是愿
意的。
可,终归还是会感到寂寞啊。
想要打开窗户吹一吹晚风,可此时门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
她脚上踩着白袜,穿着棉质的拖鞋走向门。
敲门声急促但不用力,她很好奇来到底可以敲多久,所以她就这么端庄地站在门
一动也不动。
来应当听到了她拖鞋走近门
的声音,可察觉到对方并不想给自己开门之后越发着急起来,敲门敲得越来越快。
季秋辞的心里没有哪怕一丁点着急或尴尬的意思,她听着那频率越来越快的敲门声,几乎要连成一片,像敲击架子鼓一般的节奏她甚至觉得很有意思。 快速如同演奏的敲门声突然戛然而止,门外传来了力竭后大喘气的声音。 听到这动静,大小姐总算打开了门。
………
门站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
,他的模样没有木夏合好看,但五官神色要张扬不少。
发和衣服都比较夸张,“纨绔子弟”,大概会是许多
对他的第一印象。
此刻他正弯着腰吐著舌夸张地喘着气。
看见门总算开了,他也不顾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立刻换上了一副嘻皮笑脸的表,用浮夸的声音说道:“嘿呀,我听说,听说这里住了个...呼...多标志的美
,一看,果然是沉鱼落......”
可话音未落,季秋辞“砰”地一声把门死死关上了。
而外面却传来了凄厉地惨叫:“别呀!我的姐!我错了,我开玩笑的!我叫您姐了,求开开门吧,我真敲不动了!我错了!我大老远跑过来您至少让我进个门呀!”
………
喉结上下跳动,咕咚咕咚地喝完一整杯茶水后,他就像喝完啤酒的中老年一样发出了“哈~~~”的怪叫。
坐在对面的季秋辞双腿叠,一席长裙把腿脚遮得严严实实的。她正冷冷地看着他。
“这茶泡的真不错,话说你现在一个在外面过得有滋有味呀,这房子多好。”他一边啧啧称奇地打量着房子,一边想要站起来逛逛。
可随后就在季秋辞冰冷的眼神下悻悻地重新坐下。
“钱多多,你出现在这里嘛?”她抱着手臂,打量着对面那“纨绔子弟”模样的年轻
。
在季秋辞和木夏合家乡有一个很有钱的家族——“钱”家。家主称“钱伯”,是个长袖善舞与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的
物。
手下有
个学校,学标准很高,算得上是某种“贵族学校”吧。当地有钱
的孩子基本都在那里读书,以便从小就开始结识
脉培养感
。
而面前这位就是“钱伯”的独子。他有一个乍一听以为是外号或小名,但其实是真名的名字,叫“钱多多”。
他与季秋辞和木夏合其实都能说是一起长大的,不说关系多亲近,但算得上互相都极为熟悉。
“哎哟说了多少次,别叫我这个名字,我改名了,请叫我”钱胜天“。” 不难想象,他这个名字从小没有少受到朋友们的嘲笑,所以他痛定思痛,决心给自己改个名字。但很显然,没有熟理会他的改名宣言,几乎都还是叫着他“钱多多”这个他
恶痛绝的名字。
“你这取名品位不比你爹好到哪里去。行了,说吧,你来这里嘛?”季秋辞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着。
“唉......你这明知故问呐。”钱多多,好吧,钱胜天叹了气说道:“本来所有
都以为你会来我们学校,结果倒好,你追着那个木
跑到京城来了,伤透了多少
的心啊。”
她闭着眼睛喝了一自己泡的茶,满意地点了点
。不过接下来的话语却十分无
:“废话真多,你再不讲正事就给我出去。”
“哎哎哎,我投降,大小姐。”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随后便开始摩擦着下开始组织语言,半晌后说道:“嗯,其实你肯定也能猜得到。就,听说你为了那木
自己跑来这边,白家老大很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季秋辞满不在乎地托着下看向窗外,她此刻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阿合有没有好好休息”。
“我的大小姐,我们都知道你和木眉来眼去,呸,我是说两
相悦。但您别闹了,你爹还能真把你嫁
木家不成?”
“钱多多,现在二十一世纪了,我想嫁谁难道不能是我自己说了算?”季秋辞坐正了身子,她两手端正地叠在腿上,眼神明亮地看着对面。
“你别瞪我呀,不是,又不是我想娶你。不不不,就算我想,我敢吗?谁要打你的主意,不用你爹动手,白老大不把他皮给扒了?”
他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后继续说道:“对,那木是特别的。
家白老大也说了,知道你们两小无猜,不介意你们玩玩。但你终究,终究还是要给他留点儿面子嘛。你看你现在这样追着木
跑到京城来,嘿,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呀,搞得两家都下不了台。”
季秋辞吸了一
气,即便以她的涵养也几乎快要压
制不住怒火:“首先,我和白家那家伙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然后,是我自己想来这边读书,和木家没有关系,他有什么冲我来。”
然后不等对面回应,她紧接着说:“我不管你是领了谁家的任务过来说事儿,回去告诉他,要是他敢动木家,我才要扒了他的皮!如果想要追我,可以啊,拿自己的本事来,我给他机会。靠家族的势力耀武扬威算什么东西!”
听着回答的钱胜天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长长了吐了气,感慨道:“唉......我就知道这传话
不好做,两
挨骂。得咧,大小姐的意思我知道了,他的意思呢我也带到了。不是,到底关我什么事呀?为什么是我来受这个罪?”
季秋辞闻言没有再出声,只是在座位上开始了闭目养神。
看着对面这样子,基本就是下逐客令了,他摇了摇,感慨着:“哎呀哎呀...那木
,真是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份哟。”
“唉,这么大老远跑过来,挨了顿骂就被赶走了,我也太可怜了。”说着便走向了门。
“等等。”此时季秋辞的声音从客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