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敢发一言。
“若云、晴儿、婉儿。为师对不起你们,没有保护好你们。”楚汐月喃喃自语道。
李沐谨不知道司首说的是谁,但看起来应该是和司首关系很亲密。“司首?”李沐谨还是小心翼翼地喊了
声。
楚汐月擦了擦眼泪,说道:“怎么了,沐谨?”“司首,您前些子从大兰回来路过雍州,和大将军约定起事的
子为何又要推迟数月呢。原本王玄正在和几位王子做最后的准备呢,然后许逸许领事许舵主他也来了,说想挣点功劳。”
“哦?他这么积极?呵呵。”楚汐月不屑地笑了一声,“大将军说雍州短期内多了许多厉国的细,甚至给忠毅军送粮的民夫里都发现了
细。为了起事万无一失,他必须先将这些
细清除
净。我们暂且等大将军通知吧。沐谨,你将几位王子安抚好。然后接下来你就这样。。。”楚汐月小声地对李沐谨说道。
“我知道了,司首。”李沐谨应道。
“嗯,沐谨,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楚汐月黯然地说道。
李沐谨明白,转身带上门离开了房间。楚汐月再次打开了信,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在晴雾峰刚收林婉儿做内门弟子时,这三个小丫天天围着自己转时的欢乐时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临行前这一别竟和弟子门是天
永别。“赵埙!!!赵埙???赵埙。。。”楚汐月自言自语地念着我的名字。
———
明京,西兰宫御书房,太傅司马伦刚给兰俊上完课,准备告退。
“太傅,留步,太傅近月数次跟朕致仕,是否有难言之隐?”兰俊问道。
司马伦挺住脚步,颤巍巍的转过身,说道:“陛下,老臣今年六十有九,原为鸿胪寺一少卿,本就才薄智浅。因主持章武帝殡天大典而被宣文帝看中,后拔擢为太傅。微臣寻章摘句尚可,然辅佐陛下大业不足。”
兰俊想了会问道:“太傅可是对水映真秘密处死你家二公子一事无法释怀,迁怒九信司从而认为是朕放纵?”
司马伦摇摇:“老臣反而要感谢水映真
感谢九信司。当初老臣忽被提拔为太傅,心中便知,家
定会有作威作福。二子他罪孽
重,水映真
没有公开处刑而是秘密处死,反而给老臣留了一丝颜面。”
兰俊说道:“那太傅还是没和朕说,为何要致仕。”
“陛下,刚臣之言皆为肺腑,微臣垂垂老矣,力不胜从前,原本才能便不及太尉,若继续在朝,非但不能帮陛下,反而可能会成为褚原对付陛下的借
。”
“朕明白了。”兰俊说道,“太傅致仕前可还有什么要跟朕说的?”
司马伦思索片刻,缓缓开道:“陛下,自章武帝晚年,太尉便已是朝廷重臣,章武帝薨
前,更是命其为顾命大臣。经过宣文帝和陛下这些年,在朝廷根蒂固。容老臣说句悖逆的话,若不是有兰灵派,陛下能否御极至今都很难说。”
司马伦顿了下,看兰俊平静地听着,便继续说道:“陛下二十出,臣知陛下正欲大展宏图,中兴大兰。但老臣泣血呈告,陛下仍不可太急躁。顾司首行事风格不似水映真
,虽然这一年多来拔掉一些钉子,换上了陛下的
,但臣担心她
之过急,迟早会遭褚原算计。”
“太傅的意思朕明白了。朕相信顾长老。”兰俊打断说道,“顾长老虽不像水映真那般心思周密、运筹帷幄,但朕相信她自有她的办法。”
司马伦听要兰俊的话,不再多言,最后说道:“杜中此,谁赢帮谁。这次凉州官场,陛下饶过了都指挥使韩得志,想来陛下和顾念慈对杜中已有打算,但臣能看出,太尉必定也能看出,望陛下谨慎从事。”说完,司马伦告退致仕,兰俊应允了。
五十、苟家青楼(一)
一月的凉州已是最冷时,朔风卷着碎玉般的雪粒掠过城墙,檐角铜铃在寒雾中发出幽咽的声响。州郡主街两侧的酒旗早被冻得僵直,青石板路上覆着层薄冰,偶尔有马车碾过,木与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凉州护城河结了厚厚的冰,冰面下幽蓝的水流若隐若现。
岸边垂柳的枯枝上凝着冰棱,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城楼上的戍卒裹紧狐裘,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枪尖挑着的灯笼在狂风中摇晃,橘色光晕被飞雪割裂成细碎的金箔。巷中传来零星的梆子声,裹着棉被的商贩缩在檐下,竹筐里冻硬的柿子蒙着层薄霜。
茶馆的雕花窗棂糊着新换的油纸,却挡不住寒风钻缝,茶客们围着火盆搓手,铜壶里的水汽撞上窗纸,洇出朵朵朦胧的云。远处的山峦已化作水墨般的廓,山顶积雪在暮色中泛着冷银,仿佛天地间只剩这一片素白与苍茫。
苟府仙子阁内,雕花紫檀屏风将寒意隔绝在外,鎏金兽首炭盆里银丝炭烧得通红,暖意裹着松木香在屋内流淌。云纹帐幔半垂,湘妃竹榻上铺着整张雪狐皮褥,柔软绒毛将指尖轻轻陷住,连榻边的青铜熏炉都冒着袅袅沉香,恍惚间竟似将春暖阳都敛进了这方天地。
师娘身披月华织就的绡纱广袖,十二幅湘妃色罗裙逶迤垂地,金线绣就的缠枝海棠沿着裙裾蜿蜒而上,在腰间并蒂绽放。云鬓上斜簪着九凤衔珠钗,东珠垂落的弧度恰如江南春雨,若是随着步伐,定会轻颤生姿。
芙蓉面不施黛却胜过朝霞,眉似远山含黛,
眼若秋波藏星,睫毛轻颤时恍若蝶翼拂过寒潭。琼鼻微挺,唇点绛朱,和秋月聊天偶尔浅笑时梨涡陷,仿佛藏着千年的桃花酿。
颈间羊脂玉般的肌肤上,一缕银线绣着的流云暗纹若隐若现,与鬓边垂落的珍珠流苏相映成趣。而银线下穿着的玉佩,躲在师娘两座雪白如酯的山峰中,上面一个“苟”字,似乎是在向其他表明这个绝色仙子已有所属。
师娘仿若从水墨画卷中走出的谪仙,举手投足间,绡纱衣袂翻卷如云烟,腰间环佩叮咚似清泉漱石。仙子阁内她踏过之处,裙裾扫落点点星辉,袖底暗香浮动,不知是衣料浸染的龙涎香,还是与生俱来的仙灵之气。
不一会,师娘斜倚在雪狐皮褥上,腕间羊脂玉镯与膝白玉手炉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秋月适时地捧来青瓷碗里,里面刚做的雪霞羹正腾着白雾,甜香混着炭火气萦绕鼻尖。窗棂糊着新换的明油纸,缝隙处又嵌了层薄貂皮,任外面北风呼啸,屋内却暖意融融,连墙角铜漏滴落的水声,都仿佛裹着层温软的雾气。
“夫,您晚上就喝一碗雪霞羹吗?”秋月问道。
“嗯。”师娘回道。
“夫,您这两个月用您的内功修养身子,现在您看起来就跟刚来老爷家那时一样。”秋月笑着说。
师娘亲自给苟为善喂养一个月母之后,秋月建议师娘可以找个
娘。起初师娘还是想自己产
喂养,征询大夫说区别不大后,便就同意找了个
娘,然后自己这两个月用寒月诀修复了身体。
“嗯。天这么冷,不知道城外那些百姓怎么样了?”师娘看着窗户外面,说道。
“夫,您已经做的很多了,老爷的各个铺子里按您的吩咐已经招了很多用工了。赈济救灾,确实是朝廷的事儿。”秋月劝道。
“唉,这一年以来,我和你也去看了几次。听苟雄说,朝廷赈灾的银两不够的。”师娘说道。
“州府已允许流民砍伐树木取暖,流民太多了。听说这段时间大将军和厉国那边好像又在厉兵秣马。”
“唉。”师娘捧着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