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过。
……
苏霓从实验栋转回宿舍的途中，经过西侧连接通讯中枢的走廊。
这段路平常不经
，也没有监控纪录存档，但她经常从这里取道图书室，是个能让她喘
气的清净路径。
然而，今天却不太一样。
她正走过通讯转接区时，忽然听见一道断断续续的耳麦通话声透过半掩的门缝传出：
“……她那晚……还留在……”
“????确定不是巧合？”
“确定雷霆没察觉？那万钧——”
下一秒，那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耳麦频率被调整的电子音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霓原本只是低
快步经过，却因“她那晚”这三个字停下脚步。
她想转身看清那门后的，却只看到一扇自动关上的通讯舱门，与快速掠过的身影。
她心一跳，却没立刻追上。
那不是她第一次隐约听见有在私下谈论她，但这一次她有预感不只是流言，有正在监控她。
说到监控，整个基地几乎都有监控，但是苏霓总觉得这个更像是另一种针对自己的跟监，而正在进行的这些，显然不想让雷霆和万钧知道。
夜晚。
所有研究员进
低频工作段后，实验室几乎没有时会进半封闭式巡逻模式。这是资料中心最松懈的时段。
自从听墙那天起，这件事就在她脑中盘旋多
，思考了很久她决定今晚行动。
苏霓穿上实验部配发的简易维护外套，伪装成夜班
值员的模样，绕过两条自动感应通道后进备份伺服舱——那是一处仅有几持有授权的低频备档空间。
迅速在光板上输了一组她偷听到万钧平
作的登副令，主系统只短暂顿了一下，便绿灯通过。
整个舱室瞬间泛起微光，无声运作。
她知道自己不该查这些，但她无法忽视这种被强行放进故事里的感觉——像某已经替她安排好她该出现在哪、该说什么、该相信谁。
她输自己的身份代码，试图用万钧的权限调取自己近期的行动纪录与
互资料。
然而出现的竟然是一条红字提示：【您查询的资料已移至其他权限，需与－6等级确认。】
苏霓怔住了。
她身为外部顾问，对自己档案有完全的自主阅览权，只要上传高于自己权限的都能看得到，而这条红字却让她充满了诡异感。
她再查询另一笔过去与实验员的对话纪录，系统显示的是：【该纪录已清空或从未建立。】
怎么可能没纪录？
她记得自己有过传输、录音、影像同步，当时还不熟悉系统作，还让中控协助她打开存取窗。
肯定有留下记录的。
如果那些纪录被删除，不是雷霆或万钧下令，就是有其他不想让她留下那段过程。
为什么？雷霆和万钧都是级，能查看全域的资料，为什么偏偏只放了一个其他权限，还必须由比自己等级高一点的－6？
不对，到每个等级的分阶只有5阶，哪里来的－6？
冷风从主舱通风孔灌进来，苏霓下意识抱紧双臂，仿佛下一秒，整个基地都会把她关进玻璃墙里。
她
吸一气，退出系统并删除刚才的纪录轨迹，退出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右下角自动生成的时间戳。
时间是前几天跟她听到墙角是同一天，也就是她正巧撞见了有在偷偷移转她的所有纪录和资料？
谁动的？
是谁不想被雷霆或万钧知道自己的权限被改动，又不想让自己多看那些资料几眼？
当苏霓回到自己的舱室时，天色仍未明亮。
她背靠门，望着眼前漆黑的空间，居然意外的发现自己被牵引上了某个陷阱或密谋，唯一确定的，是这基地里暗流涌动，而这一系列都与她有关。
第8章 局中局
基地生活，与苏霓原本认知的“生存”两字相差甚远。
除了实验室的工作，她还被安排参与不同模组的训练——体能增训、模拟对抗、极限压力反应、甚至是自我取悦课程。
有时候苏霓都有种回到了大学的错觉，每堂课紧接在后，总是不断学习新东西，而万钧是她的导师，总会适时出现在课程间隙，给她送来几句
不动声色的提点。
第三训练层走廊。
苏霓坐在角落，望着对面墙上反
的数据投影。钢铁与光纤构成的廊道如同一座无尽迷宫，而自己不过是刚开始认识新世界的旧类。
距离上次与雷霆的那一夜已经过了快一周，但身体的记忆却尚未散去。
每当肌肤碰触到舱室冰冷的墙面，苏霓便会本能回想起那夜金属与体温缠的触感，那种来自处的震颤仍如暗
般潜伏于她身体底层。
但今天，她不属于谁的床铺，而属于这座基地的监控视野。
万钧如约出现，手持一份电子板，推开实验舱门。“数据稳定。你的身体比我预期的还要适应。”
“古老的类基因修复能力是这么好的吗？”他语气不急不缓，眼神却在每个观察瞬间中流露出些许困惑与好奇。
“你想说，我不该这么快就恢复吗？”苏霓一边拉上训练衣的拉链，刻意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局促。
万钧低笑了一声：“不是这个意思。是你比我想像中更像一个‘已经准备好’的实验样本。”
“这听起来不像是赞美。”苏霓不置可否的耸肩。
“在这里，能活下来的赞美本来就不多。”万钧一边作着手上的数据，一边抬眼看她：“你知道吗？纯血类通常不该这么快适应高压环境，特别是和雷霆有那样接触后。”
苏霓盯着对方，语气显得比刚才冷淡：“好像是我必须崩溃一样。”
“不是希望你崩溃，是担心你表现得太好，反而被更多盯上。”万钧眼神一黯，贴近苏霓耳边低声说。
苏霓一怔，这下子确定真的有在跟监她了。
这些几周下来，她的身体状态正在调整适应，心理的变化尤为剧烈。
她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浑身警觉的实验室逃亡者，也不再只是雷霆或万钧眼中的某种珍稀样本。
不管是为了求生或是开始适应新时代，苏霓都已经学着接受这里的教条，甚至观察群学会融。
但越融，她越发觉这座基地的某些角落，有些不对劲。
苏霓如实将前阵子偷听到的诡异对话，还有她偷用万钧的权限发现，她的纪录居然被列为，连最高层级都无法浏览的其他权限。
“其他权限，－6？”万钧蹙眉：“这有问题。”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苏霓继续将她的观察告诉万钧。
例如，每
当自己进中央资料区，总会发现某位低阶技员故意调开她进的时间记录；
又如几次夜间训练结束后，她明明确认已经关闭舱内所有电源，隔天却发现有半夜被远端调阅的不明纪录。
“所以，你最近在偷偷做的就是这件事？”万钧问道。
万钧调出了她最近经常走的整段路线，发现她曾驻足于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