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次充斥整个空间,舞池里的又开始疯狂扭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胃里翻江倒海,上火辣辣的疼还在提醒着刚才的屈辱。
坤哥那句“后会有期”像魔音一样在脑子里转。
这鬼地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正门肯定不能走,万一那伙还没走远,堵个正着就完了。
上次走正门还碰见慕姐……想到慕姐,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匆匆取回寄存的羽绒服,胡套在身上,拉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压低声音问:“你好,请问后门怎么走?”
那服务生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没什么绪,好像每天都有
这样偷偷摸摸地问后门。
“喏,走廊到底左拐就是。”他随手一指,语气平淡。
我道了声谢,几乎是小跑着冲向走廊尽。
越往里走,那震得皮发麻的音乐声就越小,最后几乎被隔绝。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一冰冷的夜风猛地灌进来,让我狠狠打了个哆嗦。
门外是截然不同的世界,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舞池里那种疯狂的热和噪音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我下意识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羽绒服,总算逃出来了,心里稍微落定了一点。
可这地方……也太瘆了。
远处宿舍楼透出一点点微弱的光,勉强照亮眼前。
这是一大片拆了一半的平房,到处是墙烂瓦,黑黢黢的窗
像是怪兽的嘴。
枯的野
长得比
都高,风一吹就哗啦啦地响。
空气里混着尘土、霉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腐败气味。
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学校南门这片要拆迁,是……是叫什么福龙帮的黑社会团伙在搞?
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宿舍楼的光就在那边,看着不算太远,应该能穿过去。
我赶紧加快脚步,高跟靴踩在碎石瓦砾上,一脚浅一脚,好几次差点崴了脚。
暖小圆啊暖小圆,你真是脑子被驴踢了,一个跑来这种鬼地方找刺激,现在好了吧?
活该!
这地方简直就是个迷宫,拐了好几个弯,眼前的景象还是差不多,都是些摇摇欲坠的
房子,黑
的门窗,感觉随时会蹿出点什么东西来。
走了大概七八分钟,我心里开始发毛了。
不对劲啊,怎么感觉离宿舍楼的光越来越远了?
刚才明明看着挺近的。
难道是绕反了?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的脚步声和风吹过废墟的呜呜声。
我停下脚步,心脏咚咚直跳。
真是倒霉透顶,刚躲开酒吧里的流氓,现在又迷失在这鬼地方。
我吸一
冰冷的空气,哆哆嗦嗦地从
袋里掏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先看看定位再说,总不能真在这过夜吧。
手机屏幕刚亮起那点微弱的光,像黑夜里唯一的萤火,却也成了露我位置的信号。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兴奋又粗野的喊声,那声音像砂纸一样刮过我的耳膜。
“看看看,这儿有迷路的小
牛!”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戏谑。
“啧啧,还真是刚才那个,居然跑咱们地盘来啦!”
我的心猛地一沉,血好像瞬间冻住了,刚才在夜店里那种被围堵的恐惧感再次席卷全身。
我僵硬地、惊恐地回。
昏暗的光线下,四个模糊但熟悉的影正朝我这边快步走来,脚步踩在碎石瓦砾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越来越近。
是他们!
刚才在舞池里骚扰我的那几个恶男!
那个眼神鸷的坤哥,走在最前面,黑色皮衣在夜色里几乎融为一体。
他旁边是那个满脸横的黑胖子朱午,喘气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还有那个一言不发却眼神吓的肌
男,步子又快又稳。
最后是那个看起来稍微老实点的瘦男,也跟在后面,脚步有些杂
。
我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逃跑的本能。
尖叫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废墟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拔腿就往反方向狂奔。
脚下这双为了好看才穿的高跟短靴,此刻成了致命的累赘。
在这种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根本跑不快,鞋跟好几次陷进松软的土里,脚踝传来阵阵刺痛,好几次差点崴倒。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催命的鼓点,还夹杂着
他们肆无忌惮的粗鲁笑骂声。
“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小牛真给劲儿啊!”
我慌不择路,像只没苍蝇,一
冲进旁边一条更窄的胡同。
希望能甩掉他们,哪怕只是暂时躲起来也好。
但这地方跟鬼打墙似的,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岔路和死胡同。
根本分不清方向。
没跑出几十米,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像一堵冰冷的墙,彻底堵死了我的去路。
是那个肌男!他双手抱胸,面无表
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心里咯噔一下,绝望地想转身从旁边绕过去。
可一回,却发现那个叫坤哥的瘦高男
已经不紧不慢地堵住了我身后的退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紧接着,那个瘦男也从侧面的一个
墙
里钻了出来,挡住了左边。
最后,那个叫朱午的黑胖子呼哧带喘地赶到,像一蛮横的野猪,彻底封死了最后一道缺
。
他大喘着粗气,胸
剧烈起伏,唾沫星子都快
到我脸上了,恶狠狠地骂道。
“,你个骚货,你他妈倒是跑啊,马勒戈壁的!累死老子了!”
那个瘦男也开
了,语气带着点轻松的调侃,似乎觉得这追逐很有趣。
“行了黑猪,歇会儿吧。没想到这小牛看着瘦,还挺能跑。要不是猛子抄近道堵住她,咱们哥几个还真不一定追得上。”
原来那个肌男叫猛子。
我被他们四个严严实实地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狭小的包围圈。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我吓得浑身发抖,腿肚子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几乎站立不住。
周围是冰冷的断壁和黑暗,眼前是四个不怀好意的恶男。
我彻底陷了绝境。
“你们要嘛?”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秋风里的落叶。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可是要报警了啊!”
我慌地举起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惨白的脸,手指哆哆嗦嗦地在屏幕上
点。
那个叫坤哥的瘦高男冷眼看着,嘴角那丝笑意更
了,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弄。
“报警?”他慢悠悠地开,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我耳朵里。 “在这儿,我们哥几个就是规矩。”
旁边
的瘦男也跟着搭腔:“小妹妹,别费劲了,就算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