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努力的,到初一结束前我也很稳定能维持在全年级的五六十名左右。对我来说这个排名已经很满意了,虽然我的父母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东西。
初中那些年是属于周杰伦的时代,大街小巷都在放周杰伦,生宿舍里也是一样。那段时间我很大的一个愿望就是能拥有自己的一个随身听和买磁带的钱,而为了攒这个钱我常常就饿着不去食堂吃饭。这也成了我接受她们霸凌的一个理由,只要她们分给我吃的我也渐渐并不介意她们对我做什么。
初中三年我最羡慕的就是同宿舍三个生的漂亮衣服和
致生活,尤其是我上铺
生的。我对她的感
其实很扭曲,一方面我憎恶她带
对我的霸凌,可是另一方面她的家境她的
致对我来说几乎成了某种偶像的象征。如果说我第一次有意识想要成为某个
,那就是我上铺的
生。我也希望我每天有好看的衣服和鞋子穿,也可以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喜欢玩什么就告诉父母让他们买给我。我想我在某种程度上是崇拜她的,这大概也是很多
被霸凌之后会产生的扭曲心态。
她的那双色rr平底芭蕾鞋是我报到第一天就注意到的,她穿的也并不多,但是她但凡拿出来我都会死死地盯着看。那种光泽和线条对我的生活来说冲击是异常大的,对我来说那双鞋基本就象征着我理想中的
生。她霸凌我的时候会踢我会踩我的
,我有时候会嘲笑自己,因为我总在想如果她踩着我的
的时候用的是这双鞋我可能会毫无怨言,不过她从来没有。
我们的收纳空间并
不多,每只有床
的一个小衣柜和阳台上的一个上锁的储物柜。大家基本都在阳台放自己的零食,鞋子大多时候都放在床底,用盒子装起来。初二开学不久的一天我自己在宿舍时突然心血来
在想我为什么不偷偷去穿她的rr呢?即便只是在宿舍里走几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也可以。于是我就真的这么做了。
她的鞋盒就在我床底下,也没有封起来。于是那天我就很小心拿出来了她那双色的芭蕾鞋,我第一次捧在手里真的是感觉心跳加速到不行,几乎是一种艳遇似的刺激。说出来很扭曲,我抱着那双鞋闻了半天,我满脑子都在想象我自己就是上铺
生的样子。各种天真烂漫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闪现,我想象着我如何穿着她和帅气的男生约会,也会想象我穿着她走过徐家汇的一家家商场看着橱窗里自己的样子。由于我是班级里几乎个子最高的
生,那双鞋对我来说还是小了点,我要很用力才能把自己的脚挤进去。即便只是在宿舍里走几步也是很疼的,可是我一点也不在意。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偷偷穿她的芭蕾鞋几乎成了只要我自己在宿舍里的一个见不得的癖好。而且不止一次我都会穿着这双鞋一个
在宿舍里偷偷地自慰,它几乎成了那段
子最能刺激我
欲的工具。甚至我会把那双鞋塞进我的内裤里去摩擦自己,它代表了我对成为一个美丽
所有的幻想。
幸运的是,这个癖好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也正是这段经历让我认清楚了生的一个现实,那就是有钱比任何事
都重要。我当时就很明确了我的
生目标,只要能赚钱过光鲜亮丽的生活我可以不在乎一切不计较任何得失。差不多十年后当我用自己做付费
王挣来的钱买了属于我自己的第一双rr芭蕾鞋的时候我依然坚定执行着自己的初心。
我那个时候给自己取了一个英文名字叫hn,是从英国的钱币单位hn(先令)改的,对我来说那就象征着我对拜金主义的追求,我要把这个梦想挂在我的名字里来不停提醒自己。
我当时另外一个很猥琐的想法就是我很希望有一个有钱的男生来追我,他会给我买各种我喜欢的漂亮衣服和鞋子。可笑的是这件事压根儿没有发生过。也许是因为我们学校本身男生就少,也许是因为我总是那个蓬垢面的让
瞧不起的孩子,所以从来没有
追求过我。初中的三年我永远都是那个只敢躲在角落去偷偷穿公主鞋的穷苦
仆,一个得不到任何美好承诺的灰姑娘。
除了饿着自己去攒钱买随身听和磁带以外,那时候我也攒钱偶尔买一些便宜但是还算好看的衣服。虽然不可能和上铺生的
致相比,但对我来说那也是一种小小的安慰。另外宿舍的几个
生因为家里有钱很多衣服旧一点就不要了,她们时不时也会分给我。由于我比她们高,所以其实能穿的也就是内衣袜子和短袖什么的。我知道她们内心是瞧不起我的,但是作为拜金
教给我的最大功课就是永远不要在乎对方怎么看你。
当然,偷偷买的衣服也好别“施舍”给我的旧衣服也罢,我从来是不敢带回家的。拥有一对贫穷见识短却又无比毫无理由高傲的父母大概是这世界上最荒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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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恋 1
初中的子没有太多值得去讲的。还能想到的大概就是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初一我第一次来大姨妈,也没什么不正常。第二件事是2002年经历了非典,我们所有学生被锁在学校里将近一个月,如果不是这次新冠疫我恐怕都不大记得了。
第三件事对我生影响很大,那就是我从大概初二开始就养了认真读书的习惯。也许是因为总被孤立没有朋友,除了跑步之外我能找到的另一个
好就是读书。
中学里的图书馆几乎就是一个摆设,似乎从来没有进去过一样,我是那个例外。学校的图书馆也没什么
打理,各种书
七八糟堆在书架上,甚至很多民国时期出版的书都放在里面。看着很多泛黄的旧书页和落满灰尘的书架,我是第一次感觉到灵魂是可以穿越时间和过去的
沟通的。那段时间白天如果有空我常常自己站在图书馆的书架边上读书,或者借出来带回宿舍。晚上其他三个
生聊天的时候我经常自己拿着书趴在阳台的窗户上,正好外面的路灯也能够提供足够的光亮。
为了学英语,我读的第一本纯英文的著作就是马恩的《共产党宣言》,是一本很老的纯英文小册子。由于长度不长语言也总体流畅,其实读下来也谈不上特别的吃力。对于一个穷家庭出来的孩子来说,共产党宣言对我产生的冲击是极其巨大的,直到今天我依然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也正是受了马恩原著的冲击,我其实很早也对中国的政权产生了祛魅的心态。后来也理所应该读了《1844政治学经济学手稿》的中文版。
那两年我读了很多书,萨特、波伏娃、加缪、卡夫卡、弗洛伊德、马尔克斯等都对我影响很大,民国的旧
书里我也看到了金、张
玲、施蛰存、曹禺等等很多
的作品。作为消遣我很喜欢大仲马和沃尔特司各特,像海德格尔这种虽然一点都看不懂的我也是硬啃着至少读下来了。
读书其实让我和那个年纪的其他孩子显得更加格格不,但是换来了很多我对其他
神上的鄙视。
中考对我来说其实挺顺利的,我进了一所市重点的高中,也终于搬回了家里回归了阶级分化没有那么严重的世界。这里值得庆幸的是至少我的父母没有对我的中考成绩有什么抱怨。
高中三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之一。上海的孩子们其实学习压力真的谈不上那么大,尤其在大学之后我和很多内陆省份的孩子们比较起来我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我的学习效率挺高的,所以我总会尽快赶完各种作业给自己留下足够的课余时间。课余时间其实对我来说大多数时候也都是看书而已,高中的图书馆里我依旧是那个几乎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