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参观中,阮眠渐渐放松下来。她站在《鲁昂大教堂》前,滔滔不绝地分析莫奈如何用色彩表现不同时段的光线变化。季砚川安静地听着,只在适当的时候提问,引导她说出更多见解。
这里用橙色表现夕照...她指着画中教堂的尖顶,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声音戛然而止。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寻╜回?
季砚川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带着她继续描摹画中的线条:然后呢?
阮眠抿了抿唇,在他鼓励的目光下继续道:橙色里掺了赭石色...让光线看起来更...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发现季砚川根本没在看画,而是专注地望着她。
你比这些画好看多了。他坦率地说。
阮眠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却忍不住翘起嘴角。
参观结束时,馆长捧着一个丝绒盒子走来:季太太,这是您刚才特别欣赏的那幅《睡莲》的限量版微...
阮眠不知所措地看向季砚川,后者从容地接
过礼盒:谢谢,我太太很喜欢。
回程的车上,阮眠抱着礼盒,像得到礼物的小孩般雀跃。季砚川看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突然说:下个月,我们办个展吧。
什么?
你的《雨巷》系列。他握住她的手,就在这家美术馆。
阮眠惊慌地摇,却被季砚川用手指抵住嘴唇。
像今天这样,他声音低沉而蛊惑,只邀请你想见的。他吻了吻她颤抖的指尖,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阮眠看着两握的手,突然觉得,或许她真的可以尝试着,让自己的画被世界看见——只要有他在身旁。
参观结束正要离开美术馆时,阮眠突然在台阶上停住了脚步。季砚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她正望着西斜的太阳出神。十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温柔地包裹着美术馆门前的梧桐树。
砚川...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雀跃,我们...能不能...
季砚川低看她,发现她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光:嗯?
我想野餐。她说完立刻低下,像是为自己的任
要求感到羞赧,就...就在院子里...
季砚川看了眼腕表——下午三点二十,原本计划回公司处理并购案的。但当他看到阮眠偷偷从睫毛底下瞄他的期待眼神时,所有行程都在脑海中烟消云散。
好。他脆地答应,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电话,把四点的会议推到明天...对,现在就去准备野餐的东西。
阮眠惊讶地抬,眼睛亮得像星星。季砚川忍不住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这么开心?
她点点,嘴角扬起一个罕见的灿烂笑容。季砚川怔住了——这个笑容比美术馆里所有名画加起来还要珍贵。
黑色轿车驶别墅大门时,管家已经带着佣
在后院忙碌起来。阮眠像只兴奋的小鸟,扒着车窗看他们在
坪上铺开红白格子的野餐垫。
慢点。季砚川笑着扶住差点绊倒的她,又没跟你抢。
阮眠不好意思地抿嘴,却还是忍不住小跑到野餐垫前。她跪坐下来,好奇地翻看篮子里准备好的食材——新鲜的三明治、水果沙拉,还有她最的蓝莓司康。
季砚川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想吃什么?我烤给你。
阮眠眨了眨眼:你...亲自烤吗?
不然呢?他已经走向管家刚架好的烧烤架,难道让我太太吃别烤的东西?
佣
们识趣地退到远处。阮眠抱着膝盖坐在垫子上,看着季砚川熟练地翻动烤
的样子出神。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专注的侧脸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烟火气。
尝尝。季砚川突然转身,递来一串刚烤好的牛,小心烫。
阮眠凑近吹了吹,小心地咬了一。
汁在
腔里迸开的瞬间,她幸福地眯起眼睛:好吃...
季砚川眼神暗了暗,突然俯身吻掉她嘴角的酱汁:确实好吃。
阮眠红着脸往后躲,却被他揽住腰拉进怀里。季砚川就着这个姿势喂她吃完了整串烤,时不时偷个吻,惹得她小声抗议。
砚川...她突然指着天空,你看。
夕阳将云层染成了莫奈画中的颜色,紫与橙红
织,像是打翻的调色盘。季砚川低
看着怀里
映着霞光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他拼命工作的全部意义——为了守护她眼中这片纯净的光。
下次,他吻了吻她带着烤香气的发顶,我们去普罗旺斯看真正的薰衣
花田。
阮眠惊讶地抬:真的吗?
只要你愿意。他认真地说,去哪里都可以。
阮眠把脸埋进他胸,小声说了句什么。季砚川没听清,低
追问:嗯?
我说...她鼓起勇气抬,眼睛亮晶晶的,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颗糖,在季砚川心尖上化开。他收紧手臂,将搂得更紧:再说一遍。
阮眠却害羞地摇,转而拿起一颗
莓塞进他嘴里。季砚川咬着
莓,突然将她压倒在野餐垫上。
回家再说给我听,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在床上。
夕阳西下,梧桐树的影子渐渐拉长。佣们早已识趣地退到室内,只留下烧烤架旁
迭的
影,和
地上被遗忘的、沾着
莓汁的野餐篮。
(六)你锁好
夕阳彻底沉地平线时,季砚川将阮眠抱回了卧室。她身上还带着炭火与
莓的甜香,脸颊被晚霞染得绯红,整个
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像只餍足的猫。
累了吗?他低声问,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
阮眠摇摇,却又往他颈窝里蹭了蹭,鼻尖抵着他的锁骨,呼吸温热。季砚川低笑,指腹摩挲着她后腰
露的肌肤——野餐时,她的连衣裙被蹭得皱
的,后背的系带也松了一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还留着几道他
动时留下的红痕。
不累?他嗓音微哑,手掌
顺着她的脊骨滑下去,那再来一次?
阮眠立刻摇,手指揪住他的衬衫前襟,小声抗议:腰...腰酸...
季砚川闷笑,不再逗她,转而将她放到床边,单膝跪地替她脱掉沾了屑的小皮鞋。阮眠的脚踝纤细,被他握在掌心里时显得格外脆弱。他拇指摩挲着她脚背上淡青色的血管,突然低
吻了一下。
痒...阮眠缩了缩脚趾,耳尖通红。
季砚川抬眼看她,眸色沉:哪里痒?
阮眠被他直白的目光烫到,慌地移开视线,却被他捏着下
转回来。他倾身
近,呼吸灼热:问你呢,哪里痒?
......阮眠说不出话,睫毛颤得厉害。
季砚川不再她,转而从床
柜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阮眠好奇地看着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
致的脚链,细链上缀着几颗小巧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喜欢吗?他扣上锁扣,指尖在她脚踝内侧轻轻一刮,以后戴着这个,就不怕你跑丢了。
阮眠怔了怔,突然意识到——这条链子的长度,刚好够她在别墅里自由活动,却走不出大门。
她抿了抿唇,却没有害怕,反而莫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