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骷髅麾下的冒牌货们，不做案时往往分散在几处躲藏，白如霜说这样的据点在内部通称为蚁
，她也只知部分；保持信息的缺漏，是母亲习惯的御下手段。卢荻花从书斋的账册、文书中推出若
白如霜不知道的“蚁”，正好派上用场。
七玄盟不知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从相同的资料海中整理出这些信息，舒意浓认为卢荻花的才能是独一无二的，但抢快仍有其必要。这就是墨柳先生说的先手。
“我让墨柳先生同你一起去，别让七玄盟抢先了。血骷髅是我们的。”
“属下遵命。”
耿照钻进原本载着陆明矶夫
的空马车，辗过铺石街道的马蹄喀哒、轴轳响声是绝佳的掩护，马车转
朱雀航大道前他从篷辕间的空隙钻出去，借着车体遮掩，着地滚进一旁的小巷里，三转两拐后来到另一条歧出的巷弄之中，绮鸳已备好快马等他。
盟主接过她递来的衣裤，就着暗影换上，绮鸳尽量不去瞄他结实
壮、宛若钢片般的半
身板，迅速报告了最新接获的消息。
“昨儿夜里，阙府派
四出找寻阙牧风时，当中夹杂着一个
，她用了点迂回的方法出了城，盯梢的姊妹觉得不对劲，果断追了下去，今早从龙河渡附近发回鸽信，说她去的那间
庙里似乎有盘踞，瞧着像土匪却没听说有匪患，周围不让近，很是蹊跷。『&;发布页邮箱： )ltxsbǎ@gmail.ｃＯm”
他知道血骷髅将冒充七玄的那些匪徒，分散藏于各处，听上去龙河渡那个据点符合描述——土匪之所以啸聚，是为抢银钱、食物或。不劫掠的土匪肯定不是土匪，出于其他原因，才不得不聚集在那里；要制止这些四出劫掠相当费劲，没有非常手段很难成
功。
天霄城派往血海一系的窝点，肯定不是想跟血使大勾串，考虑到时间是在听闻七玄盟袭击无际血涯之后，这很有可能是去招安的，运用自己在匪窝里的影响力，避免他们支援无际血涯，甚至跳反为天霄城所用——反过来说，血骷髅失去大本营之后，前往这些据点是集结兵力、反攻复仇的捷径，也是最有可能截获血、方二之处。
而好消息不仅于此。
“稍早有在龙河渡发现两匹被抛弃的骏马。”绮鸳道：“其中一匹的毛色很像是舒意浓的惊涛雪狮子。”
这已足够前往碰碰运气了。耿照翻身上鞍，与并辔疾驰的男装少，瞧着就像一对沉迷畋猎的富户主仆。薛百螣、漱玉节等也将各循管道脱身，前往龙河渡，借此摆脱荻隐鸥的监控，一切都是为了抢在天霄城之前捕获血骷髅。
“……那名子，”疾驰间，耿照忽问。“有打听到身份么？”
“混阙府的姊妹听舒意浓喊她‘白如霜’。”绮鸳微歪着
想了一想，耸肩道：“烟山十鼍龙的压寨夫我记得也叫这个名儿，被舒意浓关在牢里，不知是死是活。但烟海望太远了，我们也走不开，没法查清是不是同一个。”
第六七折 
卿
吟哦可矜
白如霜连夜离开钟阜城，到龙河渡时已近晌午，所幸往地藏庙沿途多有林树，不甚晒，走在莺声啁啾的浓荫偶尔还有丝丝凉意，无怪乎附近常有闹鬼的传闻，便在常擒虎这帮占庙为王之前，也罕有土敢近。
常擒虎在血使大麾下，武艺肯定排不前三甲，说不定前五都没门，把标准放宽到前十的话说不定有机会。但这个出身两湖大营的男，从前是名军官，剿过水寇、立过功勋，
知带兵带心的道理，即使落
为寇，手底下的弟兄仍是他的子弟兵，纪律算得上规整；最起码地藏庙里的这帮泥腿子，是血使大座下唯一一支不强
的武装势力。
白如霜同常擒虎睡过几次，他不是什么相貌英俊、体己温柔的好
，有舔的嘴癖，动作粗鲁，但胜在
够硬，身强力壮，偶尔也能让她快活。更重要的是常擒虎不轻贱她，不因占有过她而视她为禁脔；他从不在地藏庙
她，他们会约在附近村镇的客店，或脆到后山的林溪谷间，总之就是避开群。
完了，他立刻将床笫间的事抛诸脑后，前不与她有什么亲昵之举，替弟兄争粮饷时也没让白如霜好过，争得脸红脖子粗、拍桌骂娘时有所闻。他们甚至狠狠打过几架。
“你不像是当土匪的样子。”某次欢好过后，她趴在他胸膛上絮絮轻喘，指尖轻轻在他油亮湿滑的古铜色肌肤上打着圈儿，闭眼轻道。这不是个问题，他俩没有熟到能聊体己话的程度，就是与挨的关系罢了，她没想过他会答。
约莫是他难得爽了她，是很爽很爽的那种爽，郎想夸他又觉有些害羞，张嘴说了别的话替代。
“没一开始就是土匪。”脸上有刀疤的粗犷汉子闭眼道：“我以前是兵，在偏将军麾下。慕容柔那兔儿爷
得太紧，偏将军辞官不了，后来连命都没保住，我觉得这世道做官兵同做土匪没甚分别，便带着不想了的弟兄落。”
常擒虎的武功不高，这帮地藏庙军的战斗力却很高，高到不太适合冒称邪派七玄，送进无际血涯里腐化了又太可惜，索
安置在外地，成了领血使大粮饷的佣兵。
他们击退过几波循线追来的武林，当中不乏好手，只会狮蛮山流传的《阵八式》刀法的常擒虎纯论武艺，搞不好还打不过军荼利，但组织起手下弟兄结阵冲杀时，却能掉成名好手，被血使大当奇兵养着。为使斗犬长保战力，他们被刻意保持在“吃不了太饱又饿不死”的状态，白如霜有时觉得自己同他睡，没准是出于同和歉疚。
若无际血涯被七玄盟攻，血使大必定会逃到这里，这支奇兵就该派上用场了。
“你把他们带来钟阜，”她向少城主力荐常擒虎时，舒意浓是这样说的。“天霄城养他们。但若能斩下血骷髅的脑袋再来，我能让他们这辈子靠自己就能养活自己，不用倚仗任何。”说了个令郎咋舌的数字。
要是血使大带着方骸血，此事或许不易成功，但若只有她单枪匹马逃出来，白如霜觉得常擒虎的地藏庙军能杀死她。她必须赶在血使大来到前策反常擒虎。
因为他们不强，军荼利眇目之后，白如霜便利用自己在血使大面前说得上话，把军荼利弄到地藏庙这厢休养，总比待在无际血涯安全，遑论其他。
常擒虎看到她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攻打浮鼎山庄白忙一场，近期为了暂避锋更是颗粒无收，只有无际血涯那厢不是勒紧裤带过
子，地藏庙的补给不但屡屡延时还打了折扣，常擒虎心不佳也是可以想见。
“军荼利呢？”她没见大个儿的踪影。
“谁晓得？”常擒虎没好气道：“出去闲晃了罢。我很久没看到她了，你们有谁见到那母猩猩的？”手下纷纷怪叫起哄，宛若一群猴子。她想起稍早离
开渡
时，沿途起码有五回，但凡有见她往地藏庙的方向走，都劝她莫要往前，说这山里有吃的妖怪，赶紧回才是活路。
看来地藏庙军把土吓得太过，白如霜不禁又气又好笑。
但他们死盯着她瞧的眼光委实教发毛，军荼利不想成天跟这帮野猴子混在一起，而到山里结庐，似也合理。白如霜暗示常擒虎“出去走走”，两便往后山行去。
她总觉得常擒虎盯着她
的眼睛像能
出火来，瞧着隐隐发红，白如霜虽没多喜欢挨，但若能娇躯为饵，提高说服他的机会，这份饥火对她十分有利，白如霜不介意手上多点筹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