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写有“白银十两”的那块。
“嗯,可以。”温行止伸手便把它倒扑在地上。
“等我。”时珥又丢下两个字,匆匆往钱庄去了。
虽然温行止一直便是在此地等待,但听此言也定下了心。祈求两,终于可以买副棺椁将母亲下葬
了,他说:“好。”
不多时,时珥便带着银子回来了,以及,一副杉木做的棺椁。
她把钱袋塞进温行止怀里,音调还是冷冷的:“刚好十两银子,走吧?”
来回速度之快,令温行止都有些诧异,且她竟能拖动棺椁,此神力。
但此时温行止心里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滋味,她已给他付了十两银子,却还替他买了棺椁。
他不知要说什么,只笨拙地拿起钱袋,放进随身的布袋里后,很快应声:“嗯。”
他将母亲身上绑着的绳子撤去,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棺椁里。
据说为保死者安宁,楠木最为上乘,他才想求千两白银,可他终究只值十两银子。
杉木虽远不如楠木,但亦为平常百姓上佳之选,还好这位姑娘心善,让母亲死后得以体面下葬。
温行止思绪繁多,沉默地看着母亲祥和的面容。
因他比时珥略高出半个,时珥也不喜欢踮脚,她看出他的失落,所以拍拍他的耳朵。
温行止却因此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慰。
最后,两合力将棺盖阖紧,又一起把棺椁放在木板上 ,然后时珥拿出一捆绳子,她手法
巧,很快便牢牢把棺椁捆稳了。
时珥拉着加固的绳子,两就此离开。
第三章 此神力
虽说已看到她一个便可带着棺椁来,但现在棺椁里还多了一具尸体。
她独自便能拖着此等重量的东西行走,且毫不费力……
见这一幕,温行止瞳孔不由得放大了,他知她身负神力,可也不该由她来做这些:“你……这……我……”
“叽里咕噜什么呢?拿着你那块木牌,走了。”不过是一具尸体,还是个
,比起时珥曾经扛过的那些,根本不算重,她多用一点力,便也就够了。
“……”温行止脚边便是那块“卖身葬母”的牌子。
“对了,”时珥想起来,她边走边道:“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温行止只好抱着木牌,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对此表示洗耳恭听。
“我叫时珥。”她轻快地说。
“很好听的名字。”温行止说。他有点好奇,哪个“时”,哪个“珥”呢?
“那当然。”她很满意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
“……”
走出城门,时珥才问:“你想埋在哪?”
“城边小伦山下明
湖边。”温行止答,这是他一早想好的地点。
时珥挑眉,他还挺会选位置,这地方就在自己新宅不远处,不过她想到他和捕快的谈话,因此问他:“不回石水镇了?”
温行止有些惊讶,没想到时珥听到了,还记住了。他微垂着,与她对望,坚定道:“不回了。”
不过看时珥现下停住的脚步,除了此事以外,他还有一个想了一路的另一件事。
温行止迈开一大步,终于往前伸出手,抓住她手里的绳子。
时珥一顿,回看着他:“不是不回了?”
“嗯,是不回了。但是,这棺椁,还是我来拉吧。”温行止握紧绳子,想把它抢过来。
“……”时珥这才仔细地,从上而下扫视他一圈,他是比自己高出那么点儿,可就他这小身板,真的能行吗?
隔着幕篱,温行止看不清时珥的神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有着决心,因而一字一句,很是认真地说:“我能拉动。”
时珥听他的声音离她如此之近,且连续的传耳朵,虽有些痒痒的,却极为好听,一时间放松了手。
温行止看她手指松动,大抵是同意了。他手上稍稍一用力,把那绳子拿过来,此时他一直平静的面上带了点笑,
白的唇张合两下:“好了,走吧。”
时珥看他这一笑,犹如看到一朵潋滟的花正在眼前缓缓绽放,香气好像也随之扑过来,登时就愣住了,定定地看着他。
而温行止用力拉着绳子,艰难往前几步,正打算说“你看吧我可以的”,然后发觉脑袋一晕,话语卡在喉咙里,整个便倒了下去。
“……”决心果然不顶用啊。
时珥心里冒出的念却是:那么大一个
还能摔跤吗?
而且就在此刻,时珥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原来他是个傻子,怪不得一直没买。
但事已至此,银钱都给了出去,还能收回不成?她只好叹气,然后一把将他捞起,把
夹在腋下,半抱着走。
另外那只手,继续负担拉绳子的重任。
时珥低看了看他的脸,好吧,这或许是拥有美男需要承受的代价。
第四章 买他的作用
时珥不会炒菜,但蒸米饭是会的,她还有一个拿手菜。
温行止躺在床上悠悠转醒的时候,嘴中咂摸出甜味。
床边的小桌上有两碗米粥、一小碟咸菜还有一双筷子,时珥看他眼皮张开又闭合几次,轻
声道:“醒了?”
此刻她的声音淡淡,便不再冰冷,反而有几分温柔了。
“嗯。lтxSb a.Me”闻声,温行止彻底醒了,侧望着时珥。
这是一位面容玉洁的子,肤色白皙,身形细长。此刻她的衣袖卷起置于手肘处,可见她小臂上微突的肌
,再往下看,腕骨很是秀美。
她手中抬着一个托盘,指节在托盘两侧弯曲,更显得玉指纤纤。不过她右手虎处似是有着陈年的茧,那处的皮肤颜色比之周围稍暗了些。
温行止没料到买下他的会是这样一位子,且见窗外天色已至黄昏,挣扎着要起来,“抱歉,时珥姑娘,这是哪?我……”
今已得到她多番照顾,再要她请他住客栈,那就太不该了。
好在时珥说:“这是我家。”
“方才在路上,你饿晕了。”时珥仍是语气淡淡,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温行止掀开被子的手一顿,脸上冒出不自然的红晕,他掐住手心令面颊的温度散却,低下的时候,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他声如细蚊:“我……我母亲呢?”
“棺椁尚在院中。”时珥观他面色苍白,但姿色不减,心想是个傻子她也认了。她按住他的手,说:“先前喂你吃了颗糖,现下还晕吗?”
怪不得嘴中有甜味,温行止仔细感受了一下,这会儿身体还无甚力气,看着时珥穿他的眼,他乖乖道:“还有些。”
“那便先吃饭,再起床吧。”时珥往床边一坐,将托盘一放。
温行止看清楚了,里面是一碗蛋羹,旁边放着一把瓷勺。
“我只会做这个。『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时珥语气并无羞赧。她也用心学过如何炒菜,但不会就是不会。总有其他擅长的事,不必为此而忧心。
“好,谢谢你,时珥姑娘。”温行止真诚道谢,对今她为他所做的一切。至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