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被她凶狠的拧转之力带得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扑跌。
视野天旋地转,耳边是身体撞倒课桌的刺耳刮擦声和木断裂的闷响。
我重重摔在地上,后背撞上摞在一起的旧书桌。 胸腔被震得发痛,喉咙里泛起一腥甜。
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一脚踏在了我的胸腔之上。 居高临下,她的眼神像是冻土中永不融化的冰,随即又诡异的温和起来。
她的脸上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我说了,听话,不伤害你。不听话的话,那就再加10次”
没等我从阵痛中回过神来,她便把踏在身体之上的脚收回,做了个蓄力动作,狠狠地踢向了我的脑袋。
那一脚来得又重又狠,带着风,带着骨碎裂的闷响,狠狠砸在我左侧太阳
上。
这声音在我自己脑子里炸开,沉闷得如同擂响了巨鼓。 整个世界瞬间被抽离了所有色彩和形状,只剩下刺眼的白光猛烈地炸开来,然后又被无边无际、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迅速吞噬。
意识,就像一捧被风吹散的沙,簌簌地流走了。我感觉自己在下坠,坠向一个没有底部的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个世纪。 一丝微弱的知觉如同冬眠的虫子,在我彻底冻结的神经末梢上极其缓慢地蠕动了一下。
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持续不断的、令心烦意
的颠簸。
我的身体在摇晃,每一次晃动都牵扯着某个沉重而陌生的痛源,那痛楚埋在骨
缝里。
冷。一种从骨缝里渗出来的寒意攫住了我,可同时,又有一
黏腻的燥热正从身体
处蒸腾上来,冰火
加。
嘴里全是铁锈的腥咸味,黏稠得发腻。每一次颠
簸都像是有拿着钝器,在我
颅
处那个裂开的伤
上狠狠敲击。
这疼痛再次淹没了那刚刚挣扎着浮出水面的意识。 浓稠的黑暗重新合拢,冰冷而沉重,将我拖回无知无觉的渊。
再一次被撕扯回这个世界,毫无过渡,只有最原始的、剧烈的撞击。
我的身体似乎被一巨大的力量凌空抛起,像一件被丢弃的沉重包裹,划过一个短促而绝望的抛物线,然后重重地、结结实实地砸落在某个柔软,又带着弹力的平面上。
“咚!”
撞击的闷响震得我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肺里残存的空气被瞬间强行挤压出来,发出一声短促、嘶哑、不成调的抽气。
这猛烈的物理刺激蛮横地贯穿了麻木的神经末梢,将我从那片混沌黏稠的泥沼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彻底炸醒。
几乎就在身体落定、痛感炸开的同一刹那,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就在很近的地方,清晰、脆、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冰冷质感。
“咔哒!”
那是锁舌弹锁孔的声音。门被锁上了。
我想睁开眼睛打量四周,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被谁带上了眼罩。
我想伸手去摘掉眼罩,却发现双手被捆在身后,不知被谁绑上了双手。
下发出脱臼般的疼痛,却发现嘴
里被什么东西卡死了,
水肆意的堆积,滴落。
在脸上,衣服上。
身体的所有能动的地方都被锁死,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罐子里的毛毛虫。
“好了,我帮你逃出来了,我希望你可以遵守你的承诺。”
熟悉的白松香,伴随着她的话语一同传来。
这是夏栀?!
“唔?唔!!!”
想发出声音质问,或是询问她,却只能发出一个个单声节,无意义的声音。
一只手突兀的抚摸上了我的脸,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来回抚摸,那温柔的手法好似在抚摸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一只手顺着脸向下抚摸,掠过嘴唇、下、脖子、锁骨,最终停留在了胸
的位置。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抚摸搞得皮疙瘩起来了。
想调动全身的力量向后,却又被绑住的双手,和全身的剧痛挪动不了半步。
“唔!!!呜呜呜??!”
我拼命的摆试图甩下脸上的那双手。
我完全不清楚她想什么,难道疯了吗,摸一个大老爷们的脸???
看到我摇,她好似理解了我的动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身上的双手终于挪走了,我松了一气,总感觉她这么摸我,会变的很奇怪。
随即是拖鞋与地板“啪塔啪塔”的声音响起,然后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她好像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是什么况,我在心中快速,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任何事
。
我是被绑架了吗?好痛!好像与什么东西撞到了。 昨天不是还在上课吗,怎么被绑到这里来了?
还有夏栀!她不是去樱花国进修了吗?今天是周几啊,我的论文好像还差1000字才写完呢。下次再也不和那几个孙子拼酒了……
脑海里的画面像是一艘小船,在波澜壮阔的意识海里沉浮。
被绑着的双腿用力一曲,紧接着一蹬,总算是坐了起来。 没等我坐稳,身体便保持不住重心,像一旁跌落下去。“啪”狠狠摔在了地面上。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毛绒绒的触感。这是地毯?
没想太多,我把额蹭在地毯上,试图用摩擦,取掉我戴在眼前的眼罩。
事实上,我成功了。
我成功的取下了眼罩,并看清了身下确实是一片白色的绒毛地毯,而我正是从旁边的床上摔下来的。
这也动不了啊,保持住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位置,现在真是想翻身都难。
过了好一会。
“咔哒”门反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紧跟着的是拖鞋与地板相互碰撞的声音。
“啪塔啪塔”
“你怎么跑到地上来了,是不喜欢待在床上吗” 也不等我回应(其实也是没法回应)一把就拉起我手背后的绳子把我提了起来。
试问,一个正常男的体重多在70,而我更是在80,只是1只手就能毫无阻力的提起来这是否有点夸张了。
提起来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这时我才能看到面前。
瓷白透青的肌肤,乌黑流光的长发。湖眼眸,浓睫如影。
挺鼻,红弓唇,天鹅颈。骨匀亭,
廓
雕如无瑕冷玉。
相比于之前的见面,她似乎比以前成长了许多。 “唔唔!!唔唔唔嗯!!”
没时间与她叙旧,又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不断向下
瞄,示意她解开我嘴里的东西,或是先帮我松绑。
“你想说话?”她怔怔的看着我,眼神多了我看不懂的绪,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
思。
她走神了。
“唔唔!!!”我见她理解了我的意思,点的飞快。 见我点
,她从那种愣愣的
绪中回过神来,吐出了一个字。
她的手伸向我的脑后,随意的解开了我那中的枷锁。 我想象中被解放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