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白对这种程度的拐弯抹角同样感到乐在其中。
“愿闻其详!”
“八骏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讥讽总是要好过诘问的,”
杨存慧笑着,裴白看得出她在出门
前稍微抹了点红,唇的棱角自然舒展成的弧线令
不禁想要跟着一起微笑。
“读过这句却没有读到我的那句吗,真遗憾。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扫地机器绕了一圈,这回来到了裴白的脚下。
“好了,该说正事了。”
杨存慧收起了笑容,还没等裴白反应过来便结束了话题。
正事?什么正事?重新介绍一下她身为学姐导师的儿与漆巧结缘的故事?还是介绍一下因为刚批下来的活动室没有配扫把而送过来的扫地机器
?亦或是告诫自己作为新手应该多多努力练习来赶上她和漆巧学姐?
这都不是正事。
“第一,你想去漆巧学姐所在的俱乐部报培训班对不对?”
“这事...”
“第二,你上不起对不对?”
“你这...”
“第三,最关键的一点,”
杨存慧直视着裴白的眼睛,裴白意识到她想说什么,双腿有些发软,避之不及的目光想看向某处,扫地机器往他身后走过去,逃无可逃。
“你喜欢漆巧学姐。”
这目光是冷静的,不带有戏谑也不带有轻视连一点得意也不曾带有的目光,裴白一瞬间便意识到了自己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他微微点,对杨存慧的目光回以同样分量的诚恳。
“好了,这下事就很好办了,”
杨存慧眨了眨眼,笑容再次回到她的脸上,这次裴白没有去关注那个小酒窝的浅。
“我借给你。”
“什么意思...漆巧学姐叫你来试探我的吗?”
“我对你们俩很感兴趣,你看呀,大我这么多却一点感经历都看不出来的美
师姐,居然多了一个为了执行暗恋不惜从十九岁开始学击剑的追求者。”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漆巧学姐和你说了很多关于我的事吗?”
“倒也没有,恕我直言,我没有从她的身上见到对你倾心的迹象,”
她反复踮起脚尖,轻轻地摇晃着身体,高兴地推进着不知是不是一时兴起的计划,
“至于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也就是刚刚呀,你自己点的。”
“天啊!”
裴白用双手揉了揉眼睛,他不相信这句话,他不相信是自己的真诚出卖了自己,眼前的到底知道些什么?到底在想些什么?
“笃定偶尔也会大于诘问,好了好了,虽然我出得起这笔钱,但不要把
我想象成什么大善,我就直说了,”
云淡风轻地说出了不可思议的话,她的双手十指叠,轻轻地向下做着心肺复苏似的拉伸动作,眼睛四处打量着这间活动室,裴白的视线呆滞地驻留在了她的手上,看着那一个个小幅度动弹的小巧关节,思绪纷
。 }
“条件是——”
“(还完这笔债)时”
“你去(向漆巧学姐表白)。”
......
“对了,你答应得太快,我都忘了说一下这句诗”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没有打招呼消息,这是“杨寸灰”发来的第一条信息,裴白没有修改这个备注。
细雨滋润着大地,也化成柔声的催眠曲安抚着困倦却辗转的冬天,远方雷鸣蹑手蹑脚的步伐浑浊而模糊。
昨天晚上下了雨,没知道。
楼下的涤柳不知不觉间抽出新鲜的黄色,林荫道上的柏树悄悄吐出呛的花
,无风无雨的春
和煦、安详,诱
安睡,在午后的睡梦里,二十岁的裴白迎来了
生中萌发的三月。
pr2. 共花争发
山桃和海棠的花太艳丽,玉兰的花朵太大,迎春花又细又密,不同的花压上枝条,可树梢上鲜艳的颜色在裴白看来更多的像是一种累赘,他有一点心事,想要为自己准备的礼物在启封的地方放上一朵花,所以现在看什么花都不是特别顺眼。
“什么花适合漆巧学姐?”
“不建议在第一次表明心意的时候就捧上花束”
“没有”
“只是在为这份小礼物做一点点装饰”
“一个小建议”
“合你自己心意的花可能会更好”
“好奇你做了什么手工来作为表白礼物?”
她怎么猜到我在做手工?
裴白不满地瞥了瞥嘴,杨存慧不应该什么都知道的,至少不应该表现得像是什么都知道。
望着垫板上已经做好的成品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工具和废料,裴白小心翼翼地将那份立体书打开,这是一切的开始,是他见到漆巧学姐的第一面,他希望能将那一刻封存在立体书打开的瞬间,将她分享给他的景色,再次分享给她。
开始是去年初秋的一个晚上,裴白在开始夜跑前的感觉就很好,四个角的路灯用白色的灯光打亮了整个场,弯道处总有凉爽的风,谈不上是阻碍的阻碍成了可遇不可求的正反馈,皮肤的触感让他
感到自己的清醒更加清醒,天空中的暗让视界里的光亮愈发轻薄,这些路灯在夏天里太燥热,在冬天里太冷,但在今天却很好,好到不必去细想这如水般的感觉是月光还是星光,每一次踏步的知觉都更加接近那个象征着下一圈的弯道。
注意到弯道那里,没什么用的沙坑旁边,三级跳漫长的助跑道上,有一个白白的身影很久了,纯白的击剑防护服让这个
看上去像是前几年做核酸检测的工作
员,黑黑的面罩又让他和漫步宇宙的太空
多了几分相似,弯曲的剑尖随着他后跟不着地的脚步一颤一颤的。
裴白没有戴手环运动的习惯,他计划跑五公里,也就是十二圈半,但他也不用脑子来记圈数,理由是中长跑这样无氧成分不小的运动,脑子会不自觉地选择偷懒,记得自己跑了七圈,其实大多数时候自己可能只跑了六圈,下次再记自己跑了十圈,那可能就只跑了八圈。所以连带着一点消遣的兴致,裴白会让自己聪明的脑子多绕绕,找一个几乎不动的标定,每次经过的时候,都数好自己还要见它多少次。
为了在转弯时监视一下这个奇怪的,在晚上,在场上,独自,练击剑的
,裴白特意跑到了内道。
裴白这次没有找对标定,也可以说这次没有来对时候,他的配速比五分钟快一点,也就是说他只需要在跑道上待不到二十五分钟,但在距结束只剩两次相会的时候,这个停下了动作,裴白估计他要走了,很可能是已经练习了很长的时间,毕竟特意穿这么厚重的装备来
场却只练个半小时是不划算的。
这是某个正确的时机,裴白在这个对的时间进了这个对的弯道,总有凉爽的风,却不见得每次都有风滑过他和她之间那三四米的距离,漆巧掀开面罩,拿下了她的
盔。
被盔带起的鬓发整齐地垂落,整齐而乌黑的切线将脖颈的洁白衬得如璞玉一般俊美,鬓发和刘海像是垂落的帘幕,将脸庞与四周的边界模糊得既利落又柔软,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