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默认要大于笃定和诘问。
他要享受肩关节那里慢慢化开的温暖,享受每一个路看过来的目光,享受每一次倒数完后随风飘起一个美妙角度的裙摆。
......
“你最后选的什么花?”
“黑色鸢尾。”
“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查了一下说是神秘的祝福什么的。”
“祝你明天成功。”
“也祝你明天在漆巧学姐手上得分上双。”
黑色鸢尾花的花语,是对立的统一,是神秘、智慧与诱惑、绝望的紧密叠。
谁在乎呢?
到了春天,那么多花要开,裴白只是取了看上去比较顺眼的一朵。
花开堪折,还债的子就是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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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寸相思
“今天好累啊...”
裴白用臂弯遮住自己的眼睛,轻轨穿过城市的高楼之间,夕阳在他脸上显出斑驳的光影,他的双腿打开,身体像泥一样顺着座位滑下半截。
“你是不是快考工图了?”
漆巧好像已经见过了他夸张的表达,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比起特别的关心,裴白更愿意将这视为随的一问。
“就下周,难死我了。”
裴白将手臂打开一条缝,偷偷观察着漆巧的表,他并没有对漆巧的平静感到失望。
“白——”
漆巧偏看向裴白,自上而下的目光与他偷瞄的视线不期而遇。
裴白觉得她很自然地又把目光挪到了屏幕上,只要两个都不感觉尴尬,自己千万不能开这个
,索
从这条细缝里继续偷看。
“我这站就下,”
她突然站了起来,看着裴白,轻抿着下唇,持着手机的右手挥了挥,
“朋友约我在附近喝酒。”
“哦...好...好的,漆巧姐再见!”
裴白坐正了身子,将双手放在两侧膝盖上的样子显得很拘谨,右手抬起手掌向她告别。
漆巧看着他的眼睛,俯下身子,漆巧看着他的眼睛,拍了拍了他的肩膀,漆巧看着他的眼睛,转身,扭过脖子,下车。
在踏出车厢前,她回再看了裴白一眼,裴白也在看着她。
“下周也要来呀!”
刚刚能被听见,柔声的道别化作一寸相思被裴白珍藏。
那个冬天其实并不只属于裴白。
早上九点钟,裴白是被杨存慧电话叫醒的,她紧急通知裴白,漆巧学姐邀请学校新闻部的消息突然有了眉目,下午将派来拍摄宣传这场友谊赛,漆巧学姐要去忙对接工作,她则要接手学姐的工作在活动室布置租来的专业电感设备,两个
突然都陷
了完全脱不开身的忙碌中。
“拜托你去东面家属区602取一下我的佩剑,钥匙在地毯下面,然后赶紧过来帮忙!”
她匆匆挂断了电话。
裴白睡前纠结了很久应该哪款香水来准备今天,出门前却完全把这件事忘了,他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漆巧学姐事
是否顺利,没有得到回复。
很顺利地打开了602室的大门,裴白这才反应过来学校东面的家属区大部分是为年轻教职准备的廉租房,一厅一卧的户型,淡淡的香气漾在昏暗的大厅
中,这里大概是杨存慧独居的地方。
进门处的鞋架上摆放着她的鞋子,露趾的轻盈、尖的优雅、杏仁
的温和,各式各样的
鞋仅仅只是放着不动着的物品,却总有隐秘的声色献给过路的有缘
,裴白不自觉地吞了吞
水,金属和漆皮的光泽眩目,虽然没有碰它们一下,但这种奇怪的刺激使得他的下体有了感觉,本应快去快回的裴白不自觉地带上了门。
他的心中尚有一点疑惑——昨晚她穿着的棕色矮跟皮鞋正在最上层,可如果这是杨存慧平时居住的地方,一双偏运动偏休闲的鞋都没有未免奇怪,虽然不排除她现在正穿着一双的可能,但裴白见过的那些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鞋又到哪里去了?
“过来吧”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划开屏幕,冰冷通透的感觉顿时从指尖贯到大脑,裴白看着那个被置顶的消息栏后面的红点,先是一怔,直觉擅自规划好了从这里到活动室的逃跑路线。
诡异的事实不应该在这里被知晓,误会应该在那个敞亮的地方解开。
左手放在离开的门把手上,裴白在回去前最后看了一眼那双棕色矮跟皮鞋,想到了那对光洁而巧的踝应该在什么位置,想到了将香味和光线舞动起来的裙摆,瞬息的滞顿,他继续回
,看向那间神秘的卧室,身体转了回去,只剩左手还在离开的方向上。
卧室的门把手被做成了游戏机摇杆的样子,锁孔像是投币的通道,裴白伸出右手,想象了一下触摸在上面的感觉,多么希望手腕稍稍发力就能看到空无一的房间和那把要命的佩剑,明明开门需要将手腕向下翻扣,不知怎么的,杨存慧做格挡动作时外翻的手腕出现在了眼前,雪白的
色如幻觉般耀眼,青色的静脉里,暗红的欲念缓慢涌动。
“咔”
优先权转换。
“呜呜呜...”
门后,想象里空旷的房间在眼前一闪而过,裴白的瞳孔为眼前的景象紧缩,膝关节处感到一热流溢出,右手下意识地扶住了门框,左肩斜跨着的旅行包顺着两肩高低形成的坡度滑下,重重地砸向地板。
“白,”
杨存慧的右手晃了晃那块屏幕,示意着裴白把视线从地板移到自己的手上,
“你来得好慢。”
“喔...喔...咳咳......”
裴白用力地闭眼,再睁开,如此反复,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
“好吧~”
她突然拉长了语调,懒洋洋的
尾音里有伪装的无可奈何。
“啪!”
“呜噫噫嗯????嗯噢????”
清脆的声响刺过鼓膜直撼脑仁,双眼瞬间聚焦于杨存慧的左手,留在原地的手掌将手背露给裴白,像是在呵护着这一半受伤的脸蛋,这一记耳光的承受者发出的呜咽声像是不断发酵的面团——湿润、温热、绵软。
“别!”
裴白的吼声嘶哑而微弱。
“乖孩子,”
她的左手继续向下,扶住了承受者的下,轻轻摇晃着这张美丽的脸孔,对她极尽嘲讽玩弄之意的眉眼在温柔的语调之中尽显上位者轻佻的妩媚。
“清醒一点了吗?”
乖孩子没法回复她的主,黑色的
球撑开了她的唇,却用无休止的强吻阻止着她将
感诉诸语言,黑色的眼罩为她抹去了外界的光明,报偿是用以掩盖饥渴的神秘、用以掩盖低劣的蕾丝与花边,还包括用以掩盖清醒的
沉安眠。
裴白倒是清醒了一些。
清醒地看着这些从未在现实世界中见到的趣用品肆无忌惮地污染她那秀气俊美的脸庞,脸颊上那烧透般的绯红不知内而外还是由外而内,染成墨蓝色的指尖掐着她的下
,已经可以想象弯月一样的烙印出现这细
净的皮肤上。
清醒地望向那个充满着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