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父母的生活,这种简单的期待让早早表现得像是要自个儿搬去异地留学,幸好,来访的桃桃及时打断了早早的囤积癖。
她再晚点来,兴许早早就要考虑把我也装个新笼子带去新学校了。
看着她是如此厌烦这个孤单的家,我不禁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把“和其他同类合住一处”与“不再体会孤独”这两种概念搞混了。
就在早早对于行李的二度筹备结束后,第八个出终于到来,早早带着减负过半的行李,独自一
抵达了校园。
桃桃的父母要来学校,因此两个孩不便同行。
抵达学校之后,特地化了淡妆的早早拉着硕大的行李箱东跑西跑,孤身一穿梭在众多家长与学生之间。
三栋风格各异的教学楼分别设立着不同年级的招待处,而在早早往返这些窗的路径之间,散落着正值花期的花坛。
这所资历悠久的学校特地动员了高二高三的学生打扫净了这里的每一处角落,可以料到在下一次
升学季之前,早早都见不到比今天更净的校园了。
递档案,拿到校卡,辗转到校舍,早早领到了属于她的迷彩服与床单被褥。
多亏了一位学姐的帮助,早早不必一完成行李的搬运,走进门扉
开的宿舍,早早终于见到了奇迹的发生——
“早早!”
“桃桃!”
向那位帮忙提着行李箱的学姐道谢后,早早惊喜地蹿到了同样满脸是汗的桃桃身前,她刚刚铺好被单,四寝里暂时只有她们两个。
“我找到了咱们的班主任,提前打印的花名册里也有你的名字,我当时问了杨老师,她说宿舍是可以自选的!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让你来这里的,没想到就看到你进来了,太巧了,太巧了!”桃桃兴奋地有点语无伦次,不过早早也只是跟着学姐走,她计划着放下行李后赶紧联系桃桃好在正式开学前同她见一面,听完好朋友的喜讯,她更是激动地直接抱住了对方。
“我就说咱俩特有缘!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能住进同一间宿舍!”
江桃桃一边同早早谈笑着,一边帮早早铺好床垫扎好床单,作为上床下桌的集中宿舍,两个孩都对这种住宿条件非常满意。
大家都有自己的空间,而且相邻两个上铺中间就是共用的斜梯,早早和桃桃住在同一侧,看着阳光透过玻璃把宿舍照得亮堂堂,两个好朋友真心觉得此刻是如此美好。
“等下一个同学进来,咱们一起帮家铺床吧?”心
大好的早早心血来
,歪过
问坐在她旁边的桃桃,对方愣了一下点点
,把邀请早早趁现在寝室没第三个
一起逛逛学校的提议咽了回去。
刚踩着斜梯下到地上,门就响起了哒哒声,两
听出是鞋跟碰地的动静,想必是哪位同学的家长或者是哪位老师……
早早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戴着墨镜衣装超龄时髦的少踩着短跟鞋走了进来。
要不是早早认得这张脸,她一定会像身边的桃桃一样摸不准对方的身份——
毕竟对方的牛仔裙是那么的短,这样的打扮一路得吸引多少眼球,更何况她的胸脯高挺,米色的披肩与背心上还能看到吊带的廓。
黑亮的长发末端特地做了卷,白皙的脖子上系着一条银项链,与这身清凉不搭的就是夹在细长胳臂之间的军训服,还有那拖着的贴满海报剪影的旅游行李箱。
这个带着香氛大咧咧走进宿舍的少路过两
时突然站定,没等桃桃开
打招呼就把脸扭过来正对着早早。
她涂着比早早更艳的红,隔着漆黑的墨镜两
都在凝视对方的眼睛。
“早早?”对方的嘴角扯起,一种惊喜又淡然的语调骤然让一旁的桃桃冷下脸来。
“……呃……你好,莎莎。”早早尴尬地咧嘴笑笑,肩膀不自觉地下垂。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从早早嘴里叫出,桃桃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二位别愣着啊,不来帮帮可怜的莎莎安置一下行李吗?”对方走过两身边,把墨镜摘下丢在了桌面上,拍了拍手里的行李箱。
“啊……呃……”桃桃和早早两面面相觑,在这里遇到童莎莎,是两
想
脑袋也没预料到的离奇事件。
早早尚且还在危难之际被莎莎无私地施以过援手,桃桃则把那场危机视作自己犯下的绝对错误,于于理,两
都在莎莎这个见证者出现时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天的不幸,因而都在这一刻有了一种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的期许。
尽管心里非常不愿承认莎莎居然成了自己的同学和舍友,但两也没有理由真的去孤立这个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辣妹,在帮莎莎领床褥的路上,两个
孩都没有多说话,她们沿途听厌了同学们对莎莎超龄衣着的热切讨论,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第四位舍友能正常一些。
然后,然后就没有第四位舍友了。
由于支持在开学前自由换寝,其他的同学看到童莎莎后,都会扭
就走。
而老师也并未直接出面制止,因为这所持续三十年修建的学校最不缺的就是楼房,而且莎莎收拾好床铺后就替成了全身军训服,真要去因为刚校那段时间的着装问题去找
家的麻烦,于
于理都说不过去。
早早和桃桃也会各自暗忖,莎莎这样做,难道不怕开学后被同学们孤立,被男同学们骚扰吗……
这种多余的思虑在这个三小窝的第一个夜晚降临时彻底失去了意义。
在早早和桃桃的帮助下,莎莎给自己旁边的空床安装了全包围挂帘,然后她把自己行李箱放了进去,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她才又从里面爬出来,面色红,眼角余笑。
早早和桃桃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
十点,随着一声哨响,宿舍楼的照明系统下线,明亮的月光照透合并在阳台上的卫生间玻璃,向米黄色的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影。
认床的早早毫无困意,由于莎莎身份之特殊,她和桃桃都不敢与其过多的流,如果莎莎想要欺负她们两个,或者只欺负
桃桃,自己该怎么办?
在此之前,她早已在初中里见过了一些过分的同学会无缘无故霸凌另一个
孩子,那时桃桃身为班长在她们面前还有一点主持公道的话语权,可现在呢?
桃桃说在新班里她还会争取班长或者学委的职务,但是大家要是知道她俩和莎莎住在一起,会不会对桃桃的选举有影响?
接纳莎莎是件好事吗……
早早挣扎着翻了个身,沉沉地呼了气,那天假阳具卡在肠子里取不出来的绝望场景在脑海里重现,如果不是莎莎,自己还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呢。
自己怎么能这么去想一个切实救了自己一命的……
早早心里明白,她自然是对莎莎这个救命恩抱有一丝感激的,也期望和她成为好朋友,但是桃桃未必也会这样想。
早早在暑假里无数次想过,她和桃桃即使上了同一所高中,因为分班的缘故,各自也会再找到更好的朋友。
那她俩的友谊是否就预示着逐渐瓦解,眼下两有幸分在一个班级里,却中间又夹了个童莎莎……万一桃桃真的对莎莎有很大成见,那自己在这两
之间……
早早烦躁地又转过身来,夏夜的燠热还未褪去,床也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
“睡不着吗?”桃桃轻声问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