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对除学习之外的东西总是没有什么兴趣,可如果高中三年都没有说得上话的朋友也确实有些凄惨。
这样想来只是花钱购一本“手帐”就能收获一个短暂却好心的朋友圈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发布页Ltxsdz…℃〇M
如果能有共同话题就好了,她边搜边这样想着。
“叮。”
[请及时查收快递,取件码-。]
凌珊在浏览商品页面时突然收到一则奇怪的快递短信,可她最近并没有新买什么东西,于是她转去问靳斯年。
[你最近给我买什么东西了吗?]
不怪凌珊要多问这一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靳斯年总是会给她买些成套的促销商品,从笔记本买到睡衣,什么类型的东西都有。
“买两件以上有优惠。”靳斯年一直这样解释。
“那你自己买两套同样的不行吗?你也不缺这点优惠的钱吧。”
“我也不想穿重样的,而且只是顺手给
你一份而已,又不是耍什么坏心思。”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总是皱着,看上去很不耐。似乎凌珊的那一份真的只是顺手附赠,而他也因此十分困扰。
“好吧,那我就当捡个便宜。”
凌珊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接受了这样一个理由。
她习惯了靳斯年这样的距离感,偶尔也会在困扰之下觉得两个可能真的不分彼此。
虽然凌珊不是会主动展现亲密的格,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可以让她无条件信任或者依赖的
,除开她的妈妈那就只有靳斯年。
而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靳斯年也是同样的。
孩子们没有在父母那得到足够的“”,所以会加倍去“
”与自己同病相怜的
。因为他们互相知道彼此需要的是什么。同样的,他们也会在付出的时候获取一些曾经缺失的满足感。
凌珊和靳斯年上初中的时候就一直被同学起哄,他们总是揶揄着说为什么靳斯年老是在班门等你下课,连课间买零食都要叫上你,你们两个是不是偷偷早恋。
但凌珊全都一板一眼地否定了。
“不是,我们只是发小,青梅竹马。”
一开始只是凌珊一个,后面靳斯年遇到也会被催着按照她的说法去再解释一次。
凌珊一直觉得,“青梅竹马”是超越别的定义与存在。这个词在她的认知之中,可能比“纯洁”还要再真挚一些。
她与靳斯年的关系说朋友已经太过浅薄,说恋又有些庸俗,青梅竹马,正正好。
凌珊不想打这令
安心的平衡。
[最近没有打折的东西,没买。]
[不过我也有一个快递。]
[别忘了你说的,今晚放学等我一起。]
[别去楼下等我,就在教室,我来找你。]
为了等靳斯年做完他的劳动值,凌珊放学后便继续留在教室里写作业。
她们是一中唯一的特快班,高考就指望这之中能够出几个省排名高分为学校争光,教室也被单独安排在五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份“使命感”,每天自觉留下自习的学生总是很多,凌珊这种不愿意内卷的反而是异类了。
她坐在靠近走廊的窗边位置,卡着点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和文具,再过大概五分钟,靳斯年就会收拾好打扫用的扫把和簸箕,背着书包经过这个窗。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被罚做清洁,检讨写完了吗?
”
凌珊又想起这件事,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出,“你和我们班同学打架了?那个叫王靖的男生好像自退了。”
“没有为什么,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我哪知道。”
靳斯年一副不想说真话的样子,在凌珊上轻轻拍了一下,加快步子往快递站点走。
“你不能打架了,不然再记处分怎么办?”
凌珊说到一半突然作罢,转而开始依照短信编号寻找自己的快递。好像她的嘱咐只是随一说,并不需要靳斯年有任何回应。
这快递也是奇怪,只写了收件,寄件处一片空白。
等凌珊回家拆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装着一本像梁书月描述那样的“手帐”,外面套了一层好看的湖蓝色封皮,但打开之后只有一页可以翻动。
剩下所有的纸张全部粘在一起,就像装订错方向一样,掰也掰不开。
她在封皮的夹层里找到一张写有简单说明的纸。
[观察手帐使用说明]
[1.请在首页写上观察对象。]
[2.请对选定对象进行为期一年的观察记录,每至少20字,字数不够需重写。]
[3.一整本录成功即可获得许愿机会,愿望成真持续时间三个月。]
[4.一切非真心的许愿与观察记录将会被识别并自动消除,请持有者及时纠错与补全。]
[5.拆开快递即视为挑战开始,本手帐无法遗弃,随意应对则后果自负。]
这最后一条完全就是威胁了吧?
说到底21世纪还会有这种反科学一样的东西存在吗,一条条读上去像什么魔法咒语似的。
凌珊有些不服气,偏要和说明书对着来,将它放回快递盒,随意扔在了一边的书桌上。
谁会信这种东西啊。
6.我是特别的吗
凌珊在放置那本手帐后的两个月内一直在倒霉,但她却迟迟没有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一开始是明明收拾好了书包却发现课本不见了的这类小事,后面变成了莫名其妙的平地摔——这种她倒还勉强觉得是自己常有些粗心导致的小乌龙。
直到月考填错答题卡她才觉得不对劲。
这种程度的考试对她来说很简单,写完卷子后还能空出十几分钟用来检查答题卡顺序,可发下来的卷子上答案确确实实填错位了。
她因为这种低级错误被叫到班主任办公室。一边皱着眉检查卷
子,一边听老师安慰自己。
“这只是一次小考,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你的实力,下次仔细一点就好。”
“你可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尖子生。”
凌珊左耳进右耳出,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了那本手帐。
“所以说,你收到一个奇怪的笔记本,然后放着不管就开始倒霉了?”
她实在无法解释这种非自然现象,在放学的时候忍不住寻求了靳斯年的意见。
靳斯年让凌珊坐稳自行车后座,脚上用劲,开始爬一个不太陡的坡,“……那这笔记本是有些玄学。”
他蹬自行车蹬得整个车身晃晃悠悠,凌珊有些害怕,只能伸出手搂住靳斯年的腰身,低声提醒他,“你骑稳一点,我可不想摔跤。”
“这段路一直就是这样,你放心,摔了我给你当垫。”
他难得说话活泼了些,还开了个小玩笑,凌珊也跟着心好起来,跟着附和,“哦,好吧,那摔了你一定要接住我。”
靳斯年因为凌珊说的话又骑快了些,他感觉到腰间的力度变大,凌珊的手指还小心地揪住他的衣摆,这样勾的力度逐渐变成一种束缚与满足,从尾椎骨悄悄窜上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