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结果狗突然就狂吠起来,浑身发抖,死活不肯往前走。我循着声音过去,只看到地上有一滩黑血,腥臭得厉害,还有几根白色的毛发,像是……像是野兽的毛,但又不是寻常的野兽。” 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猎户,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惊恐。
“是啊,前些子,我们村里有
进山找走失的牛,结果看到山涧边有一团黑雾,一靠近就觉得
晕眼花,差点没命。回来后大病一场,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不要过去……有鬼……’。” 另一个猎户附和道。
“黑血……白色毛发……黑雾……鬼……” 夕凌瑶的心中,一幅模糊的画面渐渐勾勒出来。
这不仅仅是山贼的问题,障目山似乎还盘踞着一些非的存在,这与寻
启事上的“邪祟”吻合。
这些“邪祟”与山贼,是相互勾结,还是各自为政?
如果是前者,那剿灭山贼,恐怕还要一并清除这些非的威胁。
她收回放大听觉的真元,适时地端起茶盏,轻啜一。
茶水微涩,却又带着一丝回甘,如同这凡尘的滋味,苦乐参半。
她注意到,在她倾听的时候,客栈里有不少都在偷偷打量她。
其中有几个江湖客,眼神尤其露骨,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逡巡,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素白的裙裳剥去,看清其下隐藏的诱曲线。
夕凌瑶并未在意这些下流的目光。
她的道心稳固,心神清明,这些凡俗的欲望,根本无法撼动她分毫。
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些的目光,是落在她脚踝处,透过布鞋隐约显露的脚背上。
她的玉足在鞋中,此刻虽然被凡世的布料包裹,但她依然能清晰感受到足尖的每一次微动,足底与鞋垫的每一次轻柔摩擦。
她微微侧,目光落在最靠近她的一桌。
那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看样子像是个落魄的文墨客,或是一个不得志的教书先生。
他没有与旁喧哗,只是默默地饮着酒,眼神中带着一份超脱于世俗的忧郁。
他腰间佩戴着一柄短剑,剑柄磨损严重,似乎饱经风霜。
夕凌瑶觉得,这个或许能够提供一些不同寻常的视角。
她起身,步态轻盈,仿佛没有惊动任何,却又让整个大堂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她缓步走到那文
墨客的桌前,轻启朱唇。
“这位先生,可否借坐?” 她的声音清澈如泉,带着一种令心神宁静的力量。
那中年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他抬,看到夕凌瑶相貌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便被更
层次的一种感觉取代。
他微微一愣,随即起身,拱手还礼,动作儒雅而有礼。
“姑娘请便,能与姑娘同桌,是某的荣幸。”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种经历过世事沧桑的沙哑。
夕凌瑶在他的对面落座,动作依旧从容优雅。她的目光落在男子腰间的短剑上。
“先生亦是江湖中?” 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男子苦笑一声,摇了摇:“江湖……某不过是一介落魄书生,偶尔也仗剑天涯,行走四方罢了。姑娘这般气质,倒不像是久居凡尘之
。”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夕凌瑶身上那份超然的气质,或者说真气。
夕凌瑶没有回答他的试探,只是轻轻颔首。她将那卷好的悬赏令放在桌上,推到男子面前。
“先生可否为我解惑,这黑雨山城,以及障目山中之事,究竟如何?” 她直接点明来意。
男子看到悬赏令,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是一声叹息。他拿起悬赏令,目光扫过,然后缓缓放下。
“姑娘若是要去剿匪,那某劝姑娘三思。”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劝说起来。
“这黑雨山城,并非寻常匪徒。他们的目黑雨山城之主,据说是十年前一个没落修真家族的旁支,名为李玄青。他本有机会进
大宗门修行,可惜天资有限,未能筑基,道心崩坏,便堕
魔道,来到这偏远之地落
为寇,广收门徒。他所修习的,乃是一种唤作‘噬魂魔功’的邪术,能吞噬活
魄,壮大己身。”
夕凌瑶的心中微凛,“修真家族……噬魂魔功……” 结合他刚刚的试探,这位书生可能也是位修士,居然知晓修真界的消息。
而这黑雨山城主果然也是修士,而且是魔修。
这李玄青,已然是她踏凡尘后,将要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修行者敌
。
男子见夕凌瑶面色平静,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赞赏。
他继续说道:“这魔功一旦大成,便能驾驭魂,控
心神。那些疯疯癫癫回来的练家子,便是被他吸走了
魄,神志受损。而那黑雨山城内
处的古
,传闻就是他修炼魔功的场所,里面
气极重,还有他豢养的
一些魂厉鬼,寻常
进去,怕是有去无回。”
“那山中孩童哭声,与寻启事上走失的孩童,可有
系?” 夕凌瑶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男子闻言,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此事……唉。那李玄青修炼魔功,最喜吞噬童男童的
魄,因为孩童心智纯净,
魄饱满,更有助于他魔功的
进。镇上每年都有孩童走失,大多都是被他掳走了。那些山中飘
的黑雾和哭声,恐怕就是那些无辜孩童的冤魂所化,被他拘禁在
中,供他驱使。” 他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
的悲悯与无奈。
“以生灵魄修炼……此等邪术,当诛!” 夕凌瑶的道心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她虽无无欲,但对这种残害生灵,视
命如
芥的行径,却本能地生出一种厌恶。
这是一种对生命本源的亵渎。
“那他手下可有其他修行者?” 夕凌瑶继续追问。
男子摇了摇:“据我所知,除了李玄青,他有一法器,名为‘鬼手刀’,可自行舞动,诡异之极,
毒非常,那李玄青真有几分邪术真传。其身边或有几名练气心腹,而其他山匪,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真正的麻烦,是那李玄青的魔功,以及他所驱使的
魂。”
“障目山地形如何?可有其他进山之路?” 夕凌瑶问。
“障目山主峰高耸,两侧是峭壁悬崖,只有一条古道蜿蜒而上,那就是黑雨山城的大门。不过,山脚下有一条小径,平时是猎户们进山打猎用的,比较隐蔽。沿着那条小径,可以绕到山腰,但路途险峻,而且容易迷路。” 男子详细地解释道,并用手指在桌上比划出大概的路线。
夕凌瑶默默地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地形、敌构成、主要威胁、甚至连他们的修炼方式和弱点都有所了解。这中年男子,显然并非寻常书生。
“多谢先生解惑。” 夕凌瑶真诚地说道。
男子摆了摆手:“姑娘不必客气。某名唤秦风,不过是个路见不平,却又无力相助的迂腐之罢了。姑娘若真有心为民除害,某愿略尽绵薄之力,指点一二。只是这李玄青道行不浅,姑娘万不可轻敌。”
“秦风……” 夕凌瑶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她从秦风的眼神中看到了疲惫、忧郁,以及一丝不曾磨灭的正气。
这位修行者或是有着一些不为知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