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撇嘴，带着点现代
对剥削的不屑，“没必要，真没必要…虽然我不知道别拿你们那些缴纳上去的赋税去做什么，但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至于治理国家，你做得可能比月儿都要好，我
嘛要
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至于有敢来欺负你……比如今天那种不开眼的傻
……你告诉玄天一声就行了，实在不行让清子跑一趟。挥挥手就解决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说得如此轻松，仿佛一个拥有化神修士的宗门覆灭，和拍死一只蚊子没什么区别。
鸾凤再次感受到了双方认知上的巨大差距。在她看来是灭顶之灾的危机，在他
中，却只是“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种绝对的力量带来的安全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仿佛一直压在心
的那块巨石，被轻轻松松地搬开了。
“可……可我只是一介凡，我……”她低下，看着自己纤细却因常年批阅奏章而带着薄茧的手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寿元…不过百载，容颜易老…届时宗主您……”她并非妄自菲薄，而是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在动辄寿元千载的修士面前，凡的百年，太过短暂。
“害！这个事好办！”穆月像是才想起来，一拍手掌，语气轻快地说，“你要是想修炼的话，老……就是玄天，他以前好歹也是个渡劫期，教你应该绰绰有余了，就算不能让你一下子变得多厉害，至少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保持容颜什么的，绝对没问题！”他眨眨眼，带着点调侃，“你长得这么好看，老了多可惜~”
鸾凤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容貌出众。高挑的身段，修长笔直的双腿，常年身处高位蕴养出的雍容华贵与不怒自威的气质，让她在群中永远是最耀眼的存在。
以往，不乏王公贵族、甚至一些低阶修士向她示好，但那些追求，或是觊觎她的权势，或是贪恋她的美色，都带着明确的目的
，让她心生警惕甚至厌恶。
可穆月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点肤浅，就是因为她好看！而且做事方式他喜欢！但这份直白里，却没有那些令不适的算计，反而带着一种纯粹的欣赏和希望她好的意味。
这种毫不掩饰的赞美，出自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之，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开始觉得，眼前这个，真的……很复杂，很矛盾。他可以是冷酷无
的宗门之主，挥手间决定生死。也可以是体恤民的仁者，关心凡俗灯火。现在，他又像个坦诚又有点笨拙的少年，直白地表达着对她的喜欢和占有欲。
这种复杂，让她看不透，却奇异地……不那么害怕了。
“宗主…您…您似乎与传闻中，很不相同。”鸾凤轻声说道，带着试探。
穆月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几分自嘲，也有几分洒脱：“传闻？是说我们夺仙宗杀如麻，专掠仙子，是十恶不赦的魔吗？”他耸耸肩。
“某种程度上，也没说错。我们确实灭了不少宗门，我也确实……收集美。”他毫不避讳这一点。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楼下的万家灯火。“杀有杀的理由，掠美……也有掠美的标准，我们并非嗜杀成，也并非毫无底线，呃…应该吧？有很多时候就会想去些坏事儿…”他看向鸾凤，眼神认真。
“不过至少，我不会允许任何，无故摧毁这些灯火就是了。”
鸾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那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心中百感
集。她似乎有些明白，这个男心中自有一杆秤，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或许不为世俗所理解的行事准则。
“至于你……”穆月的目光重新回到鸾凤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你很美，特别美，而且有能力，有担当。能把这么大一个王朝治理得井井有条，在绝境中还能保持清醒，做出最有利的选择……这很难得。我喜欢美
，但更喜欢有脑子的美。”
他这话说得直接无比，让鸾凤的脸更红了，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她听过无数赞美，赞她美貌，赞她贤明，赞她威严，却从未有如此直白地将她的美貌与能力并列，并明确表示欣赏这两者。
这种被肯定、被需要的感觉，对于一直孤独支撑的她来说，是陌生的，也是温暖的。
她开始觉得，或许这样的归附，这样的代价，并不像最初想象的那般难以接受。甚至……隐隐觉得，这样，好像也不坏？
有一个强大到足以无视一切规则的靠山，有一个欣赏她、需要她，虽然心思难测但似乎并不
戾的宗主，她依旧可以守护她的子民，治理她的国家，甚至……有机会踏上那条曾经遥不可及的仙路，拥有更长的寿命和青春。
这似乎……是一笔很划算的“易”。而易的另一端，只是出她那颗在权力倾轧中早已冰封，却又渴望依靠的心。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两之间。
鸾凤微微侧身，正面朝向穆月，这一次，她没有再行礼，只是抬起，迎上他那带着笑意的目光，唇边也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了许多的弧度。
“宗主的厚
……鸾凤，明白了。”
她没有直接说接受，也没有拒绝，但态度已然软化，那微红的双颊和闪烁的眼神，泄露了她内心的动摇。
穆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乐开了花，有戏！果然，真诚加上一点实力，才是必杀技！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容更温和了些：“嗯…夜
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让通知我，或者直接找玄天。”
说完，他冲她点了点，身形便如同融
夜色般，悄然消失在了原地，来得突兀，走得潇洒。
观星楼上，又只剩下鸾凤一。
她久久地站在原地，望着穆月消失的地方，又低看了看下方依旧闪烁的灯火，心中五味杂陈。恐惧未完全散去，困惑依旧存在，但一种全新的、带着些许期待和安心的绪，正在悄然萌芽。
她轻轻抚上自己微热的脸颊，感受着那不同寻常的心跳。
“夺仙宗……穆月……”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无论前路是福是祸，这艘船，她已然踏上了。而那个神秘的宗主，似乎……并非不可与之同行。
夜，还很长…这位未来帝的心，也开始泛起了不一样的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