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条件来说,那也是有些差异,有些同学常在晨间检查时,因为没带手帕
、卫生纸,而被老师打手心。
(那个时代可以体罚学生,不过大多是打手心、打小腿或是罚站,严重一点
的,还会举椅子罚站。
)至于流鼻涕的、吐痰的、不洗澡的、衣服不换洗的…,状况很多啦!当然
跟小朋友的家境也有关係。
至于我跟那个女生,我们算是比较特别的,除了成绩比较好,规矩礼貌也不
差。
每天上学都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都会带手帕、卫生纸。
我跟她要说不同的,那就是放学的时候,我总是衣服歪七扭八,有时还沾一
些泥土;她则是仍然乾淨清爽。
这个差异要是她在活动后,都会打理自己的仪容;我则比较不在乎,反正
家以后,自有老妈帮我处理。
那个女生其实也不是文静型的,她在运动方面好像也不错,赛跑、打球等玩
起来也是很疯,皮肤有点黑,刚开始还绑两条小辫子,到了五年级,就剪「清汤
挂麵」
的女生头。
还有,我是从四年级开始戴眼镜,她则是到了小学毕业,好像也没近视什麽
的。
不过在三年级的时候,她曾经被传染砂眼,也被传染过头蝨。
那段台湾经济还很艰苦的年代,这二种病传染的蛮多人。
她跟一些女生被集中坐在教室的一角,每天早上都要点眼药水,头髮也要抹
杀头蝨的药水,看起来蛮可怜的。
到了四年级以后,我跟那个女生在班上的关係,可说是到了「争战不休」
的境界,即是一般所谓的「一山难容二虎」,但是通常都是我会故意去逗她
,她则比较小心眼,都是她在找渣,我是比较不会计较的啦!举例来说,每次考
试的时候,老师为了成绩快一点出来,通常都是由同学们互改考卷。
记得有一次月考,我的考卷是给邻座的一个女生批改,那个女生改完的考卷
,她竟然拿去複改,还指着一题,举手问老师说:「老师,吴健雄这题,是不是
要改错?」
原来那是我答桉的「国」
字写得比较快,把中间的那一撇,跟口字连在一起而看不清楚。
郭老师拿着考卷端详了一下,就说:「字是潦草些,那扣一分好了。」
为了这件事,我是气得整整三天不跟她说话。
另外,就是一些小事也能吵。
比方有一次阅读课,我们班上在看从图书室搬来的故事书,那个女生指着我
说:「你的书还没有看完呀?真笨耶!这本「福尔摩斯探桉」
真的这麽难?要让你看那麽久吗?」
我懒得理她,她又用那种藐视的语气问我:「就你一个人霸佔着,别人都不
要看呀?!」
「哼!我有没有看完,关妳什麽事?这麽好看的书,我要慢点看,怎样?不
行吗?气死你!」
我瞪着眼睛说。
「气不死我,气不死我!是你笨,看书慢又不关我的事,能把我气死吗?」
说罢,「哼!」
的一声,就转身走了开去。
又有一次,因为虽然到了九月,天气还是酷热难当,我跟几个男生在午休的
时候,跑去水龙头那边互相泼水玩,把走廊一大片地弄湿了;她马上跑去跟老
师打小报告,说我在玩水。
郭老师来后,见到那一大片地湿漉漉的,又见我跟那些男生的衣服都湿
了一大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她不能不处罚,就要我们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晒
乾,再叫我们把地擦乾淨,然后不让我们睡午觉,要我们在走廊上排一排罚站
,因为我是领头,还被打了一下手心。
而她看我光着上身在罚站,还故意跟几个女生走到面前,端详着看我出糗的
样子,还嗤!嗤!的偷笑。
因为我有点小聪明,是比较顽皮,鬼点子比较多,班上的男生都对我言听计
从,甚至有些女生也喜欢跟我玩,吃午饭的时候,也会跟我交换配菜。
而那个女生就不一样,她跟几个女生自成一党,有时我叫她们过来一起玩,
还会「故作高尚」
的忸怩一番,有时还会说我们是野孩子,说我们幼稚,才不要跟我们玩。
其实,我看她都是站得远远的,在偷看我的一举一动。
最特别的,是每学期开学后,都要改选班长跟副班长。
那时老师的作法,都是在开班会时,先由同学们提名,再由大家无记名投票
。
(另外的干部,则是提名后,举手表决。
)乱好笑的是:班上一共57个学生,其中女生3个,男生比较少,只有
27个。
照理说,男生女生都会壁垒分明、分边分国,因女生比较多,对她比较有利
才对。
可是选举的结果,未必是她比较多票,有些女生还会投给我,以致大多是我
当班长,她只能当副班长。
为了这件事,她的一些死党就提议,要老师改变选举的办法,就是改用举手
表决的方式选举班长;而那些会跑票的女生,怕给人说是「女生爱男生」,就只
好举手投她一票。
真是有够心机的,不过我也不反对,因为当不当班长,对我一点也不重要。
只是给她当班长的那一学期,班上就会比较一一眼的,若是我当班长,则
是会比较活泼、有乐趣。
举例来说,我会带同学们玩泥巴,我会带头去摘学校围牆边的莲雾或芭乐给
大家吃(那是隔壁班一个学生家裡种的,而那个学生的爸爸跟我老爸很熟。
),或者,若是夏天天气热(那时的教室没电扇),我会叫男生把南侧的窗
户拆下来,这样通风比较好,就比较凉快,等到放学打扫时再装去。
这件事对她而言,她总是批评反对,说我自作张,说我违反校规,甚至说
:全校也没哪班敢这样做!(我这个办法,刚开始是老爸教的,而且行之多年,
老师跟校方也都默许着,从没反对过。
)说起校规,印象最深、也是如今想起来还会偷笑的,是五年级上学期的
时候,有一次开班会,那学期她当班长,所以是她当席。
因为我看不惯她跟几个女生像中学女生一样,把书包用侧揹的方式揹在一边
,于是我就举手提议说:「我们班上有些女生,明明还是小学生,竟然学人家中
学生,把书包揹一边,我认为这违反校规,希望要改过来。」
我这发言真的是因为她们违反校规,当时我并没有其他想法,也不是要找她
麻烦。
因为那时的小学生,都是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