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彤见一虚子和赤松被炎气侵蚀得奄奄一息,她便舍己为人,将两人身上
的炎气引了过来,独自承受,故而她元气亏损极大,若不是天火及时被苍天吸走
,恐怕已经香消玉殒了。
听到这里,墨玄一阵后怕,若自己再迟来片刻,岂不是要跟柳彤天人永隔。
之后墨玄又向云若溪禀明了他这边发生的事托云若溪听得是蛾眉微蹙。
墨玄不解地问道:「师姑,为何吕壮士会遭遇天劫呢?」
云若溪叹道:「一切皆因他骂天而起。
」
墨玄疑惑地问道:「骂天就会引来天劫吗?但自古以来,每逢天灾,姓也
有不少人埋怨天地,其中辱骂之声便不曾少过,也未曾听说谁遭遇天谴的。
」
云若溪道:「人力渺小,即便怨言再大难以惊天,但那些邪法大成的妖魔,
因为巧夺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机,造成天地失衡,故而遭鬼神所妒,天地难容,
便有了天降灾祸而谴之。
那银面女子引来的九阳天火乃向天借力,天道意志便附
着在四周,恰好吕布口出狂言,辱骂苍天,既而引来天怒。
」
墨玄道:「如此说来,那妖妇是生怕卷入天劫所以立即离开了?」
云若溪摇了摇头道:「她的修为深不可测,莫说这么一个小天谴,就算是玄
仙渡劫的天灾她也能安然度过,她之所以要离开是怕这天劫惊动……」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檀口倏地一阖,止住话语,显然是想起了某些忌讳,不
再多言。
云若溪道:「元天,你从乌垒出来,可知城内情况?」
墨玄叹道:「情况十分不妙,天湮魔阙和黄巾贼已经在城内兴风作浪,荒毒
妖使亦布下瘟疫,令得全城上下染病,军民战力尽失,再加上城外又有五大妖王
虎视眈眈,乌垒已势若危卵。
」
云若溪花容变色,道:「荒毒所散之瘟疫极为歹毒,需尽快解毒,若再拖下
去,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不顾疲躯,玉立而起。
墨玄急忙制止道:「师姑,你现下真元损耗不少,伤体未愈,还是请在此地
暂歇,乌垒之事还请放心交给子来办。
」
云若溪微微蹙眉,疑惑地道:「你一个人如何能对付这四面八方的妖邪强魔
,你莫要逞强,待我们众人调息半刻便赶去乌垒。
」
墨玄愣了愣,脑海里想起贾诩先前布下的计策,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道:「
师姑,请恕子直言,你们现在赶过去不但帮不了城内姓,反而会害了这乌垒
上下。
」
云若溪花容一沉,眉宇间闪过一丝愠色,太羽、赤松和一虚子三人本在调和
元息,闻得墨玄此言纷纷睁开看来,惊讶万分。
而柳彤仍旧昏迷不醒,娇柔地躺在雨琴怀里。
墨玄定了定神,解说道:「师姑,请听子一言,如今乌垒虽被各方围攻,
但他们也并非铁一块,墓中秘宝人人皆想独占,这个正是契机。
若咱们昆仑派
出现在乌垒,必定会刺激他们再度结成同盟,一致对外,届时局势虽然明了,但
却更加凶险。
」
云若溪思了片刻道:「你说得有理,但我们总不能毫无作为。
」
墨玄道:「师姑所言甚是,其实咱们只需等到这群邪人为了争夺宝物打得两
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
云若溪微点螓首,道:「元天,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如此机敏,雷霄师兄当
真是收了个好徒。
」
墨玄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些话都是贾诩先前跟他讲得,他不过是照本
宣科复述一遍罢了,他心里想到其实真正足智多谋的人是贾文和。
「子恳请师姑赐解瘟毒的妙方,由子再潜乌垒救下众姓。
」
墨玄说道,「师姑也正好把握这段时间,恢复元气,待时机成熟再现身收拾
群邪。
」
云若溪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条嫩枝,说道:「此乃我慈航宗所培育的净
秽根,埋土浇水自可发芽,长成茁壮大树,届时将树叶取下来含服便可在三刻钟
内祛除病气!」墨玄小心翼翼地手下嫩枝。
云若溪问道:「你准备何时动身?」
墨玄道:「子时一过,元天便立即赶去。
若不出意外,明日子时剿邪良机
,还请师姑届时及时出现,一解乌垒厄运。
」
云若溪蹙眉道:「子夜阴气最盛,乃妖邪一日之中最强时刻,如何是剿灭良
机?」
墨玄道:「正因为如此,群邪必然会自持功力而目空一切,我们再配城内
群雄内外夹击,施加奇袭,可叫妖邪俯首。
」
云若溪美眸闪过一丝赞许之色,道:「确实是盛极必衰的道理,元天你之想
法无不暗天道运数。
」
想当初贾诩也询问过自己那些妖邪的强弱时刻,墨玄便如实相告:午日阳强
则阴弱,子夜阴盛则阳衰。
贾诩立即拍案道:「力弱则慎,气盛则狂,子夜破妖!」
向长辈禀报完毕,墨玄立即跑过去探望柳彤,只见她正倚在雨琴怀里,秀眸
紧闭,俏脸酡红,病态娇柔。
「她怎么样了?」
墨玄低声问道,雨琴摸了摸柳彤的额头,道:「服了师姑给的丹药,已经好
很多了,刚开始她就好似身子里藏着一团火。
」
墨玄也试着在她额头探了探,灼热而腻滑,好似一块被火烧红的玉石。
「墨师,柳师妹好些了吗?」
一虚子拖着疲惫的步伐走来,身后还跟着赤松。
墨玄道:「多谢一虚师兄关心,我师姐性命无恙。
」
一虚子叹道:「当时若非柳师妹舍己为人,替我们俩引走大半炎气,恐怕我
和赤松师已经一命呜呼了。
」
赤松看了墨玄一眼,憋红了脸,吐出一句:「这次多谢你了!」
墨玄想不到这个刺头居然会跟自己道谢,不由报以微笑:「客气了,大家都
是同门,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
雨琴道:「太羽大师兄呢,他就没有帮你们一下吗?」
赤松脸色一沉,闪过一丝愠色,一虚子微微一叹,苦笑不语。
雨琴哼了一声,心里暗骂道:「亏我当初还对他又是仰慕又是佩服的,想不
到他居然只顾着独善其身,枉顾其他同门安危,算我看错他了!」
「雨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