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他轻易戳穿了初邪想要隐
藏的念头的时候。
我在初邪回应之前接过了说话的权利。
「反抗军正在过来,一天之内就会抵达,这个情报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
汞先生低垂的双眼飘过来一个浑浊昏沉的眼神,对我点了一下头。
「你们打算怎么应对?」我继续问,「和以前一样,杀人么?」
这是我仔细分析自由军行动模式所得来的结论。自由军之所以敢于站在反抗
军的对立面,不是因为他们有和对方正面交战的能力。他们的战略目的是利用战
斗力的等级优势,慢慢对反抗军施以杀伤造成减员,让天平一点一点的向这边倾
斜。
这也是燃墟这么快就带领主力部队要展开大战的原因。到了那个时候,自由
军就要将依赖的重心从等级优势转移到汞先生和其麾下指挥部的战略素养之上。
利用缜密而细致的战术安排,发挥机动性的优势,避免和燃墟的正面对决,然后
靠时间拖垮反抗军的信心,逼他们撤兵。
而当反抗军撤兵之后,他们将再次集结,重复之前的杀伤战略。
而在这期间,自由军将一直跳着刀尖上的舞蹈。任何一丝战术调配的失误都
会导致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优势流逝殆尽。
「看来你也不是一个战争方面的蠢材,似乎有点小看你了。」汞先生回答。
「那么你应该知道,现在有一个彻底击溃反抗军的机会,那就是和我们联手。」
我简单明了的扔出了自己的筹码,像一个从未上过赌桌的赌徒。事实上,我
确实从没上过这种赌桌,不是么?
当一个老赌徒看着菜鸟在自以为是的行事之时,除了暗笑着跟牌,不会有其
他的可能。
「的确如此。我们两方,只要有一方假作观望,然后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出以
奇兵,就足以让反抗军损失惨重。不用太多,趁着他们的战阵混乱,一鼓作气削
减他们两万的战斗力,天平就倾斜了。而且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凌驾于我们两者任
何一方之上。」
汞先生淡定的就着我的提议做出了分析。
「所以,你同意联手?」我问。
「那要看谁去做那股奇兵。」汞先生指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自然是我们。」
「嗯。」汞先生微微点头,「然后在我们与之交战的时候,你们却没有加入
战场。反抗军将我们一举击溃的时候,才发现你所谓的撕毁了燃墟的命令其实是
和燃墟之间演的一出戏……你觉得我会这么蠢么?」
我沉默不语,我知道现在还不是出底牌的时候。
「贪狼,你想做奇兵,由我们正面接战,这我可以理解。你太看重自己手下
的战士了,所以不想让他们伤亡太大,不就是这样么?而且说真的,你们做奇兵
的话确实比我们要有效得多。可是,你拿什么来取得我的信任?」
我毫不动摇的直视着他:「你觉得呢?」
「只有一个选择。我们将部队进行混编,真正的形成联盟,一起从燃墟手里
拯救新人类。否则的话,自由军不可能接受贪狼军团充当奇兵的提议。」
「混编?怎么混编?」
「这个可以慢慢谈,四五个小时之内就能制定好计划,再用四五个小时就可
以混编完成。燃墟不可能知道,静待一旁的贪狼军团已经和自由军混成了一体。」
燃墟确实不可能知道这些。我的军团之所以驻扎到距离自由军这么近的地方,
很大原因是为了在反抗军进攻自己的时候能够得到自由军方面的支援。所以军团
现在所处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知道我们已经决意要参与到这场战争来,也要避免可能存在的我的诡计,
所以无论从他的角度还是从我的角度来看,都只有这两个可行的办法。
这就是了。汞先生已经摸到了他的最后一张牌,等着我叫牌认输。
所谓的混编,就是他的陷阱了。他站在公共政权的顶峰,对我所有的情况都
知根知底。我对行政方面的工作非常生疏,他可以驾轻就熟的拟定出无数看上去
简单而和谐的部队编制调配条款,然后老奸巨猾的赌徒就可以用最简单的一招虚
张声势,轻松拿走菜鸟赌徒之前压上的所有筹码,就像奸商用一颗糖果骗走小孩
子所有的零用钱一样。
在这件事情上面,我就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孩。
可是,菜鸟唯一能够远胜与老手的,就是菜鸟可怕的勇气。
「我不会接受混编,也一定会作为奇兵参战。」我对汞先生说道。
汞先生闭了闭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转身向自己的飞艇走去。
但是我的下一句话,扼住了他的脚步。
「我和初邪,留在你这边做人质。在你们和燃墟正面接战的时候,我会在你
面前,对手下的师团长发出突袭的命令。」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