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他就爱跟着我,他要是不在我坟前哭个三天三夜,我还真觉得在底下少点儿乐子我有信心的就这三个,想来也确实活够本了。
孟维听了莫名觉得心里难过,停下脚步,说:∓ldquo;不止他们三个,我也会记得你。
欧隽坤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其中有欣慰,也有意外,∓ldquo;你会记得我什幺呢?替你挨的那一棍子吗?
想起和他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孟维使劲摇摇头,说:∓ldquo;远远不止这件事,好的坏的我都记得,其实你这个人也没那幺讨厌。
欧隽坤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浅浅地笑了笑。
夜里欧隽坤睡得并不好,虽然情绪没有剧烈波动,但到底闭上眼睛就是难缠的噩梦。
孟维见惯了他呼风唤雨的样子,头一次见他连这样常的小事都难以如愿,不免有些心疼,犹豫了一瞬果断把他揽入怀中。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唯有彼此乌溜溜的眼睛映着窗外倾泻的月光。
欧隽坤的声音沉沉响起:∓ldquo;你说你最怕暧昧伤人,你是否知道我最怕什幺?
孟维想起欧隽坤父亲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便问:∓ldquo;出轨?
∓ldquo;不是。而是∓lsquo;失去耐心∓rsquo;。
等了许久却没有再说下去,似是挣扎了一番。
孟维怕他又胡思乱想,便在他耳边轻轻说:∓ldquo;我小时候去姨妈家过暑假,夜里发恶梦睡不好时她会给我哼一段戏,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要不我也给你哼哼?
欧隽坤闭上眼睛说:∓ldquo;好。
孟维润了润嗓子,便在柔和的月光中,极轻极柔地哼唱起了一出四平调的《贵妃醉酒》 :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啊在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在水面朝
长空雁雁儿飞
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