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居简出,也未曾习武,却不知……」
周潜龙双目一闭,摇头叹道:「非也,非也!」
周潜龙接着说道:「你母亲虽一介女流,却独自入京相助朱祁镇夺位,且在
危机四伏的皇宫中,游刃有余地游走于权力旋涡的中心。在外无援手的情形下不
但自保无虞,还斩获颇丰。这样的女子我怎能不佩服?更何况……」
司明月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惊道:「莫非江湖传言的天放之境不在那七人之
列,而是……何二夫人!」
巢湖,苍王府内
「臭男人,不准再碰我……人家没力气了……啊……好硬……噢……又被你
采了……」
一阵阵淫媚到骨子里的浪叫声从内室传出,没有一丝压抑,完全随性而发。
屋内是销魂声此起彼伏,屋外却苦了侍奉的丫鬟们。此时恰逢周二当家登门求见,
却见一个个还未出嫁的丫鬟小脸通红,杵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个
见过些阵仗已被唐申那入房的翠莲推开内室木门,在屏风外通报给了老爷。
片刻过后,一身着残破衣衫的黑衣女子自内走出,见其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待走至周潜龙身边时不防一个踉跄,正好被周潜龙抱个满怀。
「姑娘,你没事吧?」周潜龙彬彬有礼地问道。
「放手!」唐淡月被这一撞,头脑也清醒了些,推开周潜龙逃也似的施展轻
功离去了。
「老二,这么早就来坏大哥我的好事!」唐申经丫鬟服侍洗漱后,也从房内
走了出来。
周潜龙笑道:「那二弟先给大哥赔个不是,不知是谁家女子竟让大哥如此兴
动?」
唐申尴尬笑道:「底下人从外面寻来一个标致的,野得很!哈哈……不提了,
进屋说!」
会客室内,唐申屏退了下人,正一口一口的将茶水往肚中咽。
「吴雨那边我已稍作试探,正如六妹所说,将雨儿接来应是最好打算。至于
外五门,雨儿走前已将所有事务交由柳儿,现已安排妥当,大哥放心。」
「宫里面的那位怎么说?」唐申低声问道。
「宫里那位只说了十二个字。」周潜龙答道。
「什么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唐申恨道:「朱祁镇这老狐狸,果然还是要对我们下手!」
周潜龙叹道:「剪除了于谦一党前朝余党,接着便轮到我们这些新朝的从龙
之臣了罢!」
「对了,还有一句宫里那位没提,是前来报信之人说的。」
「说了什么?」
「叫我们小心五弟……」
「老二,你此话可有凭据?」唐申此时一改往日浪荡随性,目光突然复杂地
看着周潜龙。
「没有。」周潜龙没有回避唐申,迎上他的目光。
二人对视良久……
「老二,你与老五皆是与我唐申同生共死的兄弟,以后休要再提!」唐申略
带警告地说道。
周潜龙轻叹一声,回道:「是。」
京城,琳华宫
正午时分,一身华服的沈嫣琳侧卧于庭院的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此
时忽闻宫墙处传来一声声犬吠,还在小憩的沈嫣琳顿时坐起,两眼精芒一现。在
旁伺候的两位贴身宫女见主子忽地坐起,以为自己揉肩捶腿失了力道,热的娘娘
心里不快,便要跪地领罪。
「不是你们俩的事,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沈嫣琳抬起玉手摆了
摆,对二人道。
两位宫女见状不由面色一喜,起身告退。
待二人离开,宫墙暗处一个黑色人影掠了过来,单膝跪在了沈嫣琳的面前。
「卑职参见贵妃娘娘。」
「杜镇抚使身为外臣,难道不知私入后宫是死罪?」沈嫣琳斜睇了一眼道。
「娘娘恕罪!当日娘娘交代之事已有成果,只是事关重大,卑职须当面呈上。」
说罢,杜仲单手从怀中掏出白瓷玉瓶和香囊,交到了沈嫣琳手上。
沈嫣琳面色一喜,将瓷瓶举之眼前,问道:「这就是魅香散?」
杜仲跪地答道:「正是,将此药粉混入酒水之中,可借酒香掩盖气味。中毒
者约在中毒七日后发作,届时娘娘将此香囊佩戴于身侧,便可轻易掌控中毒之人。
沈嫣琳嫣然一笑,轻声道:「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
杜仲闻言试探道:「那娘娘当日之言可还作数?」
沈嫣琳伸出一指点在杜仲额前,红润的小舌舔了舔上唇,魅惑道:「当然作
数!」
「卑职,卑职叩谢娘娘!」连叩三首,杜仲便如一团黑雾般飘离院落之中。
此时沈嫣琳手握瓷瓶与香囊,眼里快速地滑过一抹算计,今年的除夕之宴快
开始了吧……
京城,除夕
夜幕降临,此时的北京城内一片灯火通明,街道两旁更是挤满了上街欢庆的
百姓。一道道绚丽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将这明亮夺目的漫天星光也比了下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屋外是欢声笑语迎新春,房内却是美人垂泪忆旧人……
「翡翠,你怎么到这来了!」
「相公,你瘦了好多……」
「翡翠,听相公的话你快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区区刑部大牢,能奈我何?我这就救你出去!」
「万万不可!翡翠,我知你武功绝顶,将我劫出天牢亦非难事,但你决不可
如此!」
「相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出去可从长计议啊……」
「不必了,翡翠。为夫一生自认光明磊落,卫京师,破瓦剌,除奸党,辅朝
政,无愧于祖宗亦无愧于百姓。今吾身遭小人诬陷,惟愿一死以证清白!」
「相公,你怎如此冥顽不灵!」
「你不懂的,翡翠,回去罢。若有朝一日鸣冤昭雪,记得替我在坟前多烧一
炷香……」
抬手将泪痕擦干,将耳畔面巾系好。翡翠深吸一口气,自言道:相公,你既
选择冤死狱中,妾身便要让那昏君血债血偿!说罢,只见一道纤影向皇城飞去。
京都,皇城,除夕,戌时
华灯初上夜未央,
歌舞笙箫醉君旁。
九重天焰划破际,
景泰梦碎已成殇。
这一年是不太平的一年,也是戏剧性的一年。这一年朱祁镇南宫复辟,重夺
帝位,大赦天下,以安民心。这一年有人平步青云,亦有人家破人亡。不管怎样,
经过一场权力的重新洗牌,身居帝位的朱祁镇需要一场除夕盛宴宣告群臣百官,
宣告世人百姓,属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