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儿子一样,
成了 天道的走狗么。我再说什么,你怕是也不会信了吧?”
唐远明淡淡道:“这些是唐门家事,你我以后再谈。来人,将远狄兄待下去,
好生看管。”
“哼哼哼……哈哈哈哈……”唐远狄昂首大笑,拂袖而出,边走边道,“远
明掌事,江湖的时代变了,你还想如咱们的父辈那样,两不相帮,怕是要害唐门
万劫不复啊。”
等唐远狄被带走,南宫星知道身份本也就隐瞒不住,暴露不过是早晚的事,
便一拱手,沉声道:“既然如此,就容我重新介绍,在下南宫星,家母唐月依,
也算是半个唐门中人,更与唐昕、唐青私定情意,亲上加亲。我在唐门辛苦奔波,
并非是为了如意楼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是为帮自家人而已。”
他话锋一转,朗声道:“唐门早被 天道渗透,在座诸位想必也有所耳闻,唐
行济正是其中之一,他为了不让更多事情败露,劫走唐青,袭击唐昕,为文曲的
谋划添砖加瓦,大家不妨想想,他的枕边人,范霖儿,真的有可能独善其身么?
或者,不如再进一步想想,唐行济这么一个青年才俊,究竟是何时通过何人,成
为 天道爪牙的呢?我想,应该不会早于半年前吧?”
抓住这个机会,南宫星索性一鼓作气,趁诸人还在消化理解他的话中含义,
将声音再次提高,道:“唐门中被 天道渗透的弟子帮助文曲做了很多事,这位弟
子的妻子,又和文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就在他们的住处,找出了乱心灯这
样关键证物。那么,文曲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岂不是一清二楚? 天道谋害世子,
引火唐门,意图搅乱蜀州武林的狼子野心,岂不是一清二楚?”
他一抱拳,诚恳道:“在此,我暂且换成如意楼少主的身份,请大家放下对
如意楼的成见,仔细思忖,雇佣七星门谋害世子,这样的 天道,当真还是多年前
那个团结大家同仇敌忾的 天道么?他们以江湖之力,害庙堂之高,用心何其险恶,
诸位不可不防啊。”
周围安静下来,诺大厅堂,数十张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南宫星缓缓环视一圈,又道:“唐掌事,你我初见,我便不曾对身份有半分
隐瞒,是也不是?”
唐远明颔首道:“不错,我请你上山,就知道你是唐月依的孩儿。”
南宫星微微一笑,响亮道:“晚辈隐瞒身份,假托孟凡之名,不过是不想让
唐门诸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并非心中有鬼。至于范霖儿……并非在下自吹自擂,
我家中妻子白氏,乃暮剑阁阁主亲妹,通情达理贤淑美貌,成亲之日便为我纳了
两位侧室,还对唐昕、唐青将来的位置豪无意见,早早已将家中院落打扫整理出
来,前次写信,还挂怀我唐家两位红颜知己是否安好。”
众人不知他为何突然开始炫耀娇妻美妾,不禁面带讶色,纷纷凝望过来,看
眼神,颇觉这人恬不知耻。
“而在外,我于江湖中不过小有一点薄名,远不如我那风流爹爹如雷贯耳,
可他偏偏是个桃花灾,不瞒诸位,我行走江湖若是见了看上眼的姑娘,只要年纪
大过二十五,我便要留意她是不是与我爹打过交道。我顶这么一个虎父的名头,
一旦露了身份,在寻常闺女眼里,只怕比 窃玉 偷香的 采花大盗也好不出多少吧?”
听他自贬,堂上倒有大半忍俊不禁,仿佛在说,不错不错,有这么个爹,合
该你被姑娘防着。
至于能否防得住,他们多半一时也考虑不到。
南宫星长吸口气,笑道:“如此,便回到我方才的疑问。试想,我一个急色
鬼的青壮汉子,在内不必忌惮妻子角嫉妒,在外不必担心名声有损,地牢之中,
艳色在前,我为何要将范霖儿留给两个不相干的弟子去蹂躏凌辱?这于我,能有
什么好处?不论出气泄愤还是打算变相审问,那俩人还能比我自己手段更好?”
霍瑶瑶在后面看他侃侃而谈,暗暗赞叹,但乌溜溜的眼睛左右一瞥,还是悄
悄往靠门口的地方退了退,寻思万一状况不对,自己轻功可不如少楼主,须得笨
鸟先飞才行。
不过南宫星这番话合情合理,而且方才唐远狄闹了那么一出,谁要敢质疑,
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被视为 天道策反了的叛徒,一时间,并没谁出声反驳。
倒是玉若嫣,沉吟片刻,开口道:“南宫公子……”
南宫星一抬手,笑道:“叫我一声小星就是,公公来公公去,好不别扭。”
玉若嫣一顿,道:“南宫星,这事儿最诡异的地方,实则在此。若只是为了
诬陷你唆使强暴,这其中漏洞极多,不合情理,听起来全无效果。若是为了逼出
你的真实身份,现下看来,意义似乎并不太大。唐门正值多事之秋,又被 天道盯
上,即便和你家有什么宿怨,为了你如意楼少主的身份,也不至于将你轰下山去。”
她这话明显是替唐远明说的,一山掌事,自然不便开口示弱。
唐远明微微一笑,略略颔首,便是领了她的人情。
玉若嫣继续道:“那么,范霖儿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如此作践自己?她虽然
别处受伤不重,可女子要紧的两处地方,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经此一难,今后
就算养伤康复,也会落下后患,多有不便。这么大的代价,必有所图。”
南宫星略一沉吟,道:“她被带出地牢后,可是一直醒着?”
玉若嫣颔首道:“是,虽然看起来气若游丝,但一直提着心劲,直到我们离
开前,都没有昏睡过去。”
南宫星皱眉道:“那她出来后都接触过什么人?”
玉若嫣马上道:“我赶去之前,唐掌事安排了山上的稳婆和几位不懂武功的
女眷照应,我去后担心她向谁传递消息,就只放进去了四公子的一个随行医士。
其余还有几个丫鬟来来去去帮忙换水洗布,我都看在眼里,应该没机会和范霖儿
接触。”
唐远明清清嗓子,接口道:“玉捕头到前那些帮忙的女子,我都与她们家中
打过招呼,帮完忙,便留宿在这边,暂时不回原处。”
这两人一个直觉机敏经验丰富,一个老谋深算 心计颇多,南宫星能想到的,
都被他们安排得周全妥帖,没什么可挑剔之处,只好拱手道:“这我便放心了。
既然如此,想必不会出什么漏子。”
“未必。”四公子扶着身边轻罗坐起,咳了两声,微笑道,“小星,你方才
说, 天道是文曲背后的雇主,害死我大哥,说明他们背后的根基,可能就在朝廷
之中。那么,不仅是唐门中人需要怀疑,王府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