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不是房中作才,休将末技惹愁胎。
暗中谁见潘安貌,阵上难施子建才。
既返迷魂归楚国,问伊何事到阳台。
生时欲带风流具,尺寸还须自剪裁。
赛昆仑坐下先问未央生道:“贤弟这一向可曾有甚么奇遇么?”未央生怕他要卸担,只回没有。接就问道:“长兄方才所说的是哪一家?住在哪一处?多少年纪?怎么样姿色?”赛昆仑道:“我如今寻着的不止一个,一共有三个,只许你拣择一个。你不要贪心不足都想要,做起来这就成不得了。”
未央生心上疑惑道,我心上有三个,他里也说三个,莫非是
前见的不成?若果然是,只要弄得一个上手,那两个自然会来,何须要他帮助?就回复道:“岂有此理!只要有一个也就够得紧了,怎敢做那贪得无厌之事!”赛昆仑道:“这等才好。我且问你,你还是喜肥的还是喜瘦的?”未央生道:“
家的身体肥有肥的妙处,瘦有瘦的妙处。但是肥不可胜衣,瘦不可露骨。只要肥瘦得宜就好了。”赛昆仑道:“这等说来三个都合着你意思。我再问你,你还是喜风流的喜老实的?”未央生道:“自然是风流的好。老实
睡在身边,一些兴趣也没有,倒不如独宿的
净。”
赛昆仑摇道:“这等说来,三个都不是你的对
。”未央生道:“怎见得那
老实?”赛昆仑道:“那三个
皆是一般家数,若论姿色,倒有十二分,只是‘风流’二字不十分在行。”未央生道:“这个不妨。
家的风
态度可以教导得来。不瞒长兄说,弟
初来的时节也是个老实
,被小弟用几
工夫把她淘熔出来,如今竟风流不过了。只要那三个
姿色好,就老实些小弟自有变化之法。”
赛昆仑道:“这也罢了。我再问你,你还是一见了面就要到手,还是肯熬几月工夫,慢慢伺候到手?”未央生道:“不瞒长兄说,小弟平欲火极盛,三五夜不同
睡就要梦遗。如今离家
久,这欲心慌得紧了。遇不着标致
子还可以勉强支持,若遇着了,只怕就涵养不住了。”赛昆仑道:“这等,丢了那两个,单说这一个罢。那两个是富贵
家
子,一时难到手。这一个是穷汉老婆,容易设法。我因许你这桩事,时时刻刻放在心
,遇了
定要仔细看看。那一
,偶从街上走过,看见这个
坐在门里,门外挂着一条竹帘。虽然隔着帘子看不明白,只觉得面庞之上红光灼灼,白焰腾腾,竟象珍珠宝贝,有一段光芒从里面
出来一般。再看她浑身态度,只像一幅美
图挂在帘子里面随风吹动一般。我走过去那门对面立了一会,只见一个男子从里面出来,生得粗粗笨笨,衣服褴褛,背一捆丝到市上去卖。我就去问他,邻居说他姓权,为
老实,
就因此叫他做‘权老实’。那
就是他妻子。
“我恐隔着帘子看不仔细,过了几又从门首经过。她又坐在里面。我心生一计,掀开帘子闯进去,只说寻她丈夫买丝。她说男
不在家,若要买丝家里尽有,取出来看就是。说罢回身取丝出来。我见她十个指
就如藕芽一般,一双小脚还没有三寸。手脚虽然看见了,还有身上的肌
不能看见,未知黑白何如。我又生个法子,见她架子上还有一捆丝,就对他道:‘这些都不好。那架子上的拿来看看何如?’她答应了,就擎起手臂来去拿。你晓得,此时热天,她身上穿的是单纱衫子,擎起手来的时节,那两双大袖直褪到肩
上面,不但一双手臂全然现出,连胸前的两
也隐隐跃跃露出些影子出来。真是雪一般白,镜一般光。我生平所见的
这就是第一了。我因劳她半
,不好意思,只得买了一捆丝出来。请问贤弟,这
你是要不要?”
未央生道:“这等说来竟是个十全的了,有甚么不要?只是这个怎么就能勾见面,见了面就能勾到手?”赛昆仑道:“不难。我如今就同你拿些银子去伺候,等她丈夫出门,依旧用前面的法闯进去买丝。你中意不中意一见就决了。我想她终
对着那个粗笨丈夫老老实实,一些
趣也没有。忽见了你岂不动心?你略做些勾引她的光景,她若当面不恼,我回来就替你商量做事。管取三
之内定然到手。若要做长远夫妻,也都在我身上。”
未央生道:“若得如此,感恩不浅。只是一件,你既有神出鬼没的计较,又有飞墙走壁的神通,天下的事必没有难做的了。为甚么这一个就做得来,那两个全不说起?毕竟是穷汉好欺负,富贵家不敢去惹他!?”赛昆仑道:“天下事都是穷汉好欺负,富贵
家难惹,只有偷
一节,倒是富贵
家好欺负,穷汉难惹。”
未央生道:“这是何故?”赛昆仑道:“富贵家定有三妻四妾,丈夫睡了一个,定有几个守空房。自古道饱暖思
欲。那
饱食暖衣,终
无聊,单单想着这件事。到没奈何的时节,若有男子钻进被去,她还求之不得,岂肯推了出来?就是丈夫走来撞见,若是要捉住送官,又怕坏了富贵体面,若是要一齐杀死,又舍不得那样标致
。
舍不得,岂有独杀
夫之理?所以忍气吞声,放条生路让他走了。那穷汉之家只有一个妻子,夜夜同睡,莫说那
饥寒劳苦不起
心,就有
心与男子
事,万一被丈夫撞见,那贫穷之
不顾体面,不是拿住送官,就是一同杀死。所以穷汉难惹,富贵
家好欺负。”
未央生道:“既然如此,你今所说的事又与这议论相反?”赛昆仑道:“不是我做的事与说的话相反,只因这一个
家与那两个
家的地位恰好相反。所以这一家好设法,那两个
难以到手。”未央生道:“如今小弟心上已注意在这一边了,只是那两个
何妨也说一说,等小弟知道长兄的盛意,为我这样费心。”赛昆仑道:“那两个
一个有二十多岁,一个有十六七岁。她两个在娘家是嫡堂姐妹,在夫家又是姻亲妯娌。夫家世代做官,只有她两
的丈夫是个秀才。哥哥叫做‘卧云生’,与那二十多岁
做亲四五年了。兄弟叫做‘倚云生’,与那十六七岁的
成亲不上三月。两
的姿色也与方才说的
一般。只是一样的老实,
事的时节身也不动,
也不开,看她意思竟象不喜
的光景。
又不好
,丈夫又没有三妻四妾,夜夜同睡,难以算计。你除非千方百计引动她
心,又要嗣候她丈夫不在,方才可以下手。这不是有几月工夫?不如卖丝的
,丈夫常不在家,容易设法。”
未央生见他说那两个与
前所见之
有些相似,心上还舍不得丢开。又对他道:“长兄的主意虽不差,只是还有见不到处。你说那两个
老实没有
心,必是她丈夫本钱细微,
力短少,
得她不快活,所以如此。若还遇了小弟,只怕那老实的也会不老实起来。”赛昆仑道:“我看那两个男子本钱也不细微,
力也不短少。只是比了极粗大长远的稍逊他。我且问你,你的本钱有多少大?
力有几时长?也要见教一见教,使我知道你伎俩的
浅,好放心替你做事。”未央生欣然道:“这个不劳长兄挂念,小弟的本钱
力也算得来。随你甚么大量
,定要请她吃个醉饱,方才散席。决不象酸子请客,到把饱的吃饥,醉的吃醒了。”
赛昆仑道:“这等就好。只是略说一说也不妨,贤弟往常与事大约有多少提方才得泄?”未央生道:“小弟与
事没有甚么规矩,只请她吃一个无算数就罢了。那里记得数目。”赛昆仑道:“数目记不出,时刻是记得出的。大约耐得几更天气?”原来未央生的本事只有半更,因要赛昆仑替他做事,恐怕说少了他要借端推诿,只得加上半更。就答应道:“小弟的力量足足支持得一更!”塞昆仑道:“这等说来也是平常的
力,不叫做高强。若是夫
事,有这本领也就好了。若要隔家过舍去做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