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劫寨的事，只怕不是平等力量可以做得来的。”
未央生道：“长兄不消过虑。小弟前
买得有绝好的春方在那边，如今正为没有
使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要好事做得成，到临时用些搽抹的功夫，不怕他不久。”赛昆仑道：“春方只能使他久，不能使他大。若是本钱粗大的，用了春方就象有才学的举子，到临考时吃些参补药，走到场屋里自然
神加倍，做得文字出来。那本钱微细的，用了春方尤如腹内空虚的秀才，到临考时就把参补药论斤吃下去，走到场屋里也只是做不出。我今只问你这物事有多少大？有几寸长？”未央生道：“不消说得，只还你不小就是。”赛昆仑见他不说，就伸手去扯他的裤裆，要他脱出来看。未央生再三回避，只是不肯。赛昆仑道：“若是这等，劣兄绝不敢替你做事，若强替你做事，万一不看那疼痒，被她叫喊起来，说你去强
她怎么了得？到那时弄出事来倒是劣兄耽误你了。怎么使得？”
未央生见他激切，只得陪个笑脸道：“小弟的本钱也看得过，只是清天白在朋友面前取出，觉得不雅。今长兄既然过虑，小弟只得献丑了！”就把裤带解开，取出阳物，把一双手托住，对赛昆仑掂几踮，道：“这就是小弟的微本。长兄请看。”赛昆仑走近身去仔细一观，只见：
本身莹白，
角鲜红。根边细
蒙茸，皮里微丝隐现。量处岂无二寸，称来足有三钱。十三处子能容，二七娈童最喜。临事时身坚似铁，几同绝大之□于；竣事后体曲如弓，颇类极粗之虾米。
赛昆仑把阳物看了一会，再不则声。未央生只说见他本钱粗大，所以吃惊，就说道：“这是疲软时如此，若到振作之後还有可观。”赛昆仑道：“疲软时是这等，振作时也有限。请收拾罢。”说完不觉大笑道：“贤弟为何不知分量，自家本钱没有别三分之一，还要去偷别的老婆！我起初见你各处寻，只说定有绝大的家伙带在身边，使见了害怕，所以不敢轻易借观。那里晓得是根
搔，只好放在
毛里面擦痒，正经所在是用他不着。”
未央生道：“不瞒长兄说，小弟这贱具虽不甚魁伟，也曾有喝彩过的，亦不至如此无用。”赛昆仑道：“有喝彩，必是未经
瓜的处
，不曾
事的孩童，若见了他自然要赞叹几句。除了这两种，只怕就与我一样，不肯奉承尊具了。”未央生道：“照长兄说来，难道世上的具都大似小弟的不成？”赛昆仑道：“
这件东西是劣兄常见之物，不止千余根。从没有第二根像尊具这般雅致。”
未央生道：“别的且不要管，只请问那三个的丈夫，他腰间之物比小弟的何如？”赛昆仑道：“比贤弟的大也大一两倍，长也长一两倍。”未央生笑道：“我知道长兄的话不是真言。乃不肯替小弟任事，借端推诿，如今试出来了。我且问你，那两个的或者你夜间去偷他看见了，也不可知。这个卖丝的，据你说不过间去一次，又不曾遇见他男子，怎么知道他的东西比小的长大一两倍？”赛昆仑道：“那两个是目见的，这一个是耳闻的。我初见之时，走去问她邻舍，邻舍对我说了姓名。我又问他道：‘这样标致子嫁了那粗蠢丈夫不知平相得否？’邻舍道：‘他丈夫的相貌虽然粗蠢，还亏得有一副争气的本钱，所以过得子还不十分吵闹。’我又问道：‘他的本钱有多少大？’邻舍道：‘量便不曾替他量，只见他夏天脱了衣服那件东西在裤子里
来去，就像
槌一样，所以知道他的本钱争气。’我今所以定要问你借观，就是为此。不然为甚么没原没故借阳物看起来？”
未央生听了，才晓得他是真话，有些没趣起来。只得又对他道：“与男子相处，也不单为色欲之事，或是怜他的才，或是
他的貌。若是才貌不济的，就要靠本事了。小弟这两件都还去得，或者她看才貌分上恕我几分也不可知。还请长兄始终其事，不可以一短而弃所长，把为朋友的念就中止了。”赛昆仑道：“才貌两件是偷的引子，就如药中的姜枣一般，不过借它气味，把药力引
脏腑。及至引之後，全要药去治病，那姜枣都用不着了。男子偷若没有才貌，引不得身子门。门之後，就要用着真本事了。难道在被窝里相面，肚子上做诗不成？若还本钱细微，力有限的，就把才貌两件引了进去，到事的时节一两遭不中意那娇就要生疏了。做男子的既然拚了
命偷着子，也要与她心投意合相处一生半世便好。若要只图一两遭快活，为甚么费这样心机？且不要说男子偷要图长久快活，就是瞒丈夫偷男子，也不知费多少提防，担多少惊吓，指望要快活。若还一些受用也没有，就像雌
受雄的一般，里面还不曾得知就完了账，岂不坏她一生名节？贤弟不要怪我说，都像你这样的本钱，这样的力，只要保得自家妻子不走邪路就够了。再不可痴心妄想，去坫污家子。今还亏劣兄老到，相体裁衣，若还不顾长短，信手做去，使衣服大似身子，岂不坏了作料？等那报怨也罢了，只怕贤弟还要怪我谋事不忠，故意寻那宽而无当的来塞责。劣兄出言粗卤，贤弟不要见怪。”
未央生见他言语激烈，料想好事不成，无言可答。赛昆仑又安慰了几句，就起身辞去。未央生兴致索然，也就送他去了。他扫兴之後不知如何，直到下回是有定局。
评曰：
每一番议论定有绝的比喻，无不使快心。如“春方乃临场补药”，“才貌乃药中引子”之类，不可胜数。虽属谐谑之语，实有至理存焉。我竟不知作者的心肝有几万几千个孔窍，而遂玲珑至此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