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在弹雨里剧烈的抽搐。山脚的队员们边向敌军倾泻着子弹边呐喊着冲上山坡。残余的土特种兵,暂时失去视力无法瞄准射击,见大势已去,交替掩护着撤退了。多人受伤的我们无力追赶,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中。
队员们押着背着司马的买买提。艾孜跑过来。小许兴奋的说:“头儿!司马还活着!”我挥手打断他的话对队员们说:“赶紧整理装备包扎伤口,五分钟后出发!”
山脚传来吱吱嘎嘎的履带滚动声。一辆BMP-2步兵战车率领三辆满载匪徒的卡车赶到了。30毫米机关炮不分青红皂白的打过来,匪徒们跳下车嗷嗷怪叫着集团冲锋。随后赶到的两车匪徒,默契的向我们的两翼发展。
我踢翻身边土特种兵留下的一门W24式美制60毫米迫击炮,抱起炮筒大喊道:“兄弟们!占领山阵地,固守待援!我们要拼死一搏!”只能这样了,我们的双腿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步兵战车的。离开山体的掩护,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被消灭。来到山,我脱下战术背心裹住迫击炮身,结过王管宾递过来的炮弹单手操炮,轰击步兵战车和敌军的攻击队形。
落在敌群中的炮弹减缓了敌军的攻势,但没有炮架准头很差,炮弹很快打光了,BMP-2上的30毫米机炮依然在疯狂的吐着火舌。BMP-2的位置超出了阻击步枪的射程,大李无奈的看着疯狂的射手,恨的直咬牙。
匪徒们已经攻击到距离我们不到四百米的地方。阵地上响起稀疏的枪声,精确的射击,在我们阵地前画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线。匪徒隐蔽好身体,很有耐心的和我们对射。密如飞蝗的PNT-7发射的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火舌在我们身边爆炸。爆炸声中,雨般密集的子弹铺头盖脸向我们扫过来。我们的火力一弱他们马上跃起前进几步,枪一响又趴在地上和我们对射。匪徒的意图很明显,他们在消耗我们的弹药。
撂倒十五名匪徒后,缴获来的AUG没有弹药了,我随手在岩石上摔得粉碎。扔掉手里的枪管不由得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司马,AUG是他的最爱。身边的大李不知什么时候受的伤,头上缠着绷带抱着还剩半条弹链的M60E3向山下打着短射。没有子弹的02式阻击步枪躺在他身边,这时他的命根子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丢弃的。猴子的88式5。8毫米通用机枪已经变成零件,他抱着司马的95突击步枪在单发射击。阵地上的枪声很零落,听不见射声,我们的弹药所剩无几了。虽然我们的射击很准确,但稀疏的子弹挡不住匪徒的集团冲锋。匪徒们得意洋洋的喊叫着渐渐逼近,可以看清他们狰狞的面孔。支援我们的直升机还不见踪影,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弟兄们!准备!”我对着伤痕累累的队员们说。小许把剩余的炸药,绑在装有铯-137的包装防护装置上,按好了引信。买买提。艾孜察觉到我们要干什么,惊慌的说:“你们不要这样!只要放了我,我可以保证你们安全的撤离阿富汗,到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
“闭嘴!”小许一拳把买买提。艾孜打得昏死过去。
匪徒们见我们不射击,以为我们的子弹打光了。嚎叫着“抓活的!”站起来,向山上冲锋。
“弟兄们!做最后的射击表演!”随着我的喊声。我们一跃而起,一气打完弹匣中的弹药。二十几名匪徒惨叫着滚下山坡,其余的连忙趴在地上向我们射击。
队员互相搀扶着围着炸药坐下,等着生命中最辉煌的一响!我带头唱起《特种兵之歌》
“我们是人民的优秀儿女,我们是祖国的斩妖利剑。
我们是百炼成钢军中娇子,我们是不畏强敌的钢铁战士!
啊――特种兵光荣的名字……”
山坡上的匪徒听到我们的歌声,知道我们没有子弹了,慢慢的围了上来。
150米100米……匪徒们哈着腰越走越近。我把浑身颤抖的小许搂在怀里,闭上眼睛慢慢的按下起爆器。
突然,大李抓住了我的手,不停得指着自己的耳朵。除了被枪声震的有双耳失聪我以外,队员们听见一阵熟悉的轰鸣声由远而近。三架组成“品”字队形的武直-10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短翼下的火箭巢喷射着死亡的火舌,反坦克导弹不住的发射出去。山脚的BMP-2霎那间变成一团火球,殉爆的弹药把炮塔送上了半空。紧接着,两架米-17悬停在我们的头,机载的六管格林式机枪吐着近一米长的火舌疯狂扫射。匪徒们被成片的扫倒,两名扛着毒刺防空导弹瞄准的匪徒,被弹雨拦腰斩断,弹壳瀑布一般的落在我们的四周。折返回来的武直-10打出的火箭弹和20毫米机炮弹,把匪徒的阵地炸成一片火海。紧接着,十几名身着迷彩的空降兵战士从米-17上闪电般的滑降下来,把我们护在中央,手中的95突击步枪向匪徒们喷射着复仇的火焰。
暴风骤雨般的火力瞬间打垮了匪徒的攻势,他们溃散下去抱头鼠窜。
山脚残余的匪徒绝望的向天空中胡乱的发射着“毒刺”防空导弹。远处,长龙般的车队亮着车灯飞快的赶来。
米-17稳稳的降落在我们身边,旋翼搅起的狂风驱散了硝烟。副驾驶员跳下直升机向我们大喊着:“快!快!东突的支援到了!”
我们几乎是被架上了直升机,还没坐稳。米-17拔地而起,呼啸着向塔吉克斯坦飞去。
喷赤河在机身下一掠而过,了望塔上的塔边防军在向我们举手敬礼。
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