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北境力挽狂澜,连罗浮剑派的高手都败在你手上,这等功绩,真是羡煞旁!什么时候也传授兄弟几招?”
陈卓神色平淡道:“侥幸而已。徐兄过誉了。”
他不想在北境的话题上多做纠缠,那段经历对他而言,并非荣耀。
“陈卓此行只是为国尽忠,谈不上什么功绩。”
凌楚妃再次自然地接过话,将陈卓与自己并列,“倒是二位的婚礼在即,乃是
生大事,我与陈卓此番前来,便是真心实意送上祝福。”
她再次强调“我与陈卓”,话语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亲密。
黄彩婷端着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听着凌楚妃的话,尤其是那句自然的“我与陈卓”,心那丝微弱的涟漪再次泛起,但很快就被她强行压下。
她抬起,脸上露出一个近乎完美的、端庄的笑容:“多谢郡主和陈公子美意。届时定要请二位多喝几杯喜酒。”
徐文然见状,也连忙附和,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婚礼的筹备多么盛大,邀请了多少江南名流,烟雨阁为此投了多少心血,言语间极力彰显自己的财力和对这场婚事的“重视”。
陈卓和凌楚妃耐心地听着,偶尔点,却很少
话。
陈卓看着眼前这对“准夫”。
徐文然的殷勤体贴中,始终带着一种明的算计和对“所有物”的看管意味。
而黄彩婷,她的平静和顺从之下,似乎隐藏着更的疲惫和空
。
那份外在的“容光焕发”,更像是……一种用尽全力维持的体面,或者是孕期带来的生理变化,而非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或许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甚至在与徐文然的常相处中产生了一丝扭曲的依赖或习惯,但那应该不是幸福。
陈卓心中那最后一丝关于过去的牵绊,彻底断了。
他不再为她感到难过或不平,只希望她……
未来能真的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宁,无论是以何种方式。
凌楚妃则看得更透彻。
她从黄彩婷那努力维持的平静笑容下,看到了的无奈和被压抑的聪慧。
这个子,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复杂。
而徐文然,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只是他此刻恰好是黄彩婷名义上的“归宿”。
她更关注的是,这场联姻背后,烟雨阁和江南道的势力,将会对未来的局势产生何种影响。
一盏茶的时间,在各怀心事中悄然流逝。
最终,还是徐文然先起身告辞:“陈老弟,郡主,今相谈甚欢,只是彩婷身子重,不宜久坐,我们便先回去了。婚礼当
,定当恭候二位大驾。”
“好,徐兄慢走。”陈卓起身相送。
黄彩婷也缓缓站起,对着凌楚妃和陈卓再次屈膝一礼,声音轻柔道:“那……彩婷告辞。”
“黄姑娘保重。”凌楚妃微笑道。
徐文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黄彩婷,两并肩离去。
那背影,一个意气风发,一个步履沉静,看起来竟也有几分“登对”。
陈卓目送他们消失在楼梯,收回目光时,恰好对上凌楚妃看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清澈如水,带着一丝了然和询问。
陈卓心中释然,对着她微微一笑。无需言语,她懂他。
凌楚妃也回以一笑,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就像在熙平郡时那样,却又多了几分雪夜定后的亲昵与坦然。
“走吧,”
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听了半天别家的喜事,我倒是有些饿了,不知这临江城,有什么好吃的?”
陈卓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和暖意,心中的最后一点霾也彻底散去。
他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笑道:“好,我们去找找看。”
……
雨后的临江城,空气清新得如同被洗过一般,带着湿润的泥土和淡淡的水汽芬芳。
青石板路面倒映着天光,两侧墙黛瓦的屋檐下,偶有水珠滴落,溅起细小的涟漪。
望江楼二楼的雅间内,气氛温馨而恬静。
陈卓与凌楚妃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几道致的江南小菜,色香味俱佳。Www.ltxs?ba.m^e
窗外是烟波浩渺的江景,雨后的天空逐渐放晴,甚至有几缕微弱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说饿是真的,”
凌楚妃用玉箸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龙井虾仁,送中,细细品味后,才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她轻轻晃了晃陈卓的手臂,语气里是难得一闻的娇憨,“调养了这些时,
中实在寡淡无味,你再不带我尝些好的,我这舌
怕是都要尝不出滋味了。”
陈卓失笑,反手将她微凉的指尖握在掌心,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和传递过来的暖意。
他看着她此刻放松的神,那份卸下了郡主重担、于细微处流露出几分小
儿
态的模样,让他心
一片柔软,仿佛所有的伤痛和疲惫都被这温柔的时光抚平了。
陈卓也夹了一块她方才赞不绝的松鼠鳜鱼,笑道:
“这望江楼的菜肴确实名不虚传。等过几,我们再去城南那家据说有百年历史的老字号尝尝他们的蟹
小笼和桂花糖藕?”
“好啊。”
凌楚妃眼眸亮晶晶的,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都听你的安排。”
两一边品尝着佳肴,一边随意地聊着天。
从江南的园林景致,聊到北境的风土;从天都书院的趣闻轶事,聊到无忧宫的奇花异
。气氛轻松而融洽,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凌楚妃听着陈卓讲述他在天华剑宗的一些经历,偶尔会蹙眉追问细节,或是轻笑着点评几句,展现出她聪慧敏锐的一面。
而陈卓看着她专注倾听的模样,看着她因听到有趣之处而弯起的嘴角,心中更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珍视。
就在这时,凌楚妃似乎不经意地抬手掠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动作间。
她手腕上系着的一条看似普通的、串着几颗不起眼玉珠的手链,极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几不可察的幽光。
她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飞快地掠过那手链,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
陈卓并未察觉这细微的变化,仍在兴致勃勃地描述着天都某条小巷里的特色小吃。
凌楚妃安静地听他说完,才状似随意地开道:“对了,差点忘了件事。”
她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语气带着几分轻松:
“来之前托本地无忧宫据点的帮忙寻一样东西,说是有些眉目了,约好了今
午后若方便可去看看。”
“正好离这里不算太远,左右无事,我想着不如现在过去一趟,免得晚了店家关门。”
她将事说得像是临时起意,要去取一件早就托
留意的小物件,语气自然,听不出任何异常。
“哦?是什么东西?要紧吗?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陈卓立刻问道,带着关切。
“不必啦,”
凌楚妃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