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客机在澎湖附近海域发生空难死亡225人;6月鸡西矿
务局发生特大瓦斯爆炸111人失去生命;7月俄罗斯客机与货机相撞造成74人见了
马克思。
而8月下旬正当我和母亲准备启程之际,新闻上正在播报北京大学某社5名队
员在攀登西藏希夏邦玛峰的过程中,不幸遭遇雪崩,2人遇难,3人失踪。
如果说这一年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那就是韩日世界杯及中国足球队首
次挺进世界杯决赛了。然而,这似乎并没什么卵用,国足一球未进三连败无缘16
强。而两大主题曲《boom》和《let''''sgettogethernow》和《生命之杯》相比少
了些火般热情,多了份紧迫强劲的冲击。这类风格我多少有些喜欢不来。不过那
年的另一件新闻,却令我印象深刻。29岁的香港三级艳星陈宝莲跳楼身亡。
据报道上说,不排除是感情问题,或是产后抑郁症。她的片子我多少有所猎
及。
而其主演的那部《灯草和尚》,还是00年父亲出狱后不久,在父母房间床头
柜里发现的。记得除了几套限制级dvd——甚至i级,抽屉底层,还压着些标有西
地那非、十一酸睾酮双丸,阿伐那非的药瓶药盒。我清楚的记得,当面红耳赤地
检验完父母那些「淫秽收藏物品」,我全身像是裹了层浓稠的沥青。连毛孔里也
是,洗也洗不掉,很痒,但又毫无办法。
昏暗的房间内,电扇转个不停,吱呀作响,把燥热的暑期拉得越来越长。开
学前,母亲力排众议,买了个抢鲜版的诺基亚6100给我,还说要亲自开车送我去
省城。理由是,为了弥补对我高考的缺席,顺便想去平阳看看母校,散散心。我
当然欣喜若狂,抱着她鼻子眼睛嘴巴一通乱啃,最后在母亲一连串「啊呀呀行了
行了口水都乎妈脸上了」的轻斥声中,结束那次明目张胆地「 逆袭」。
记得那个时候很少有学生用手机,诺基亚均价6000,爱立信还没和索尼合并,
出了一个翻盖型的就标价7200。不说手机,连bp机都上千,这根本是普通高中生
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同学间联系,都是用家里座机。因此刚开学的时候,众逼
们就拿个记事本让每个同学把家里电话都写下来。后来喔,联不联系就不得而知,
谁知道喔。
没过几天,记得是八月中旬,母亲又开回一辆崭新的毕加索。我问,多少钱,
母亲说,价格不贵,重在实用。
我难得地调侃了一句,说:「香车,美女,咱家都齐活了呗。」
「德性。」
母亲甩了一个白眼:「以后去平阳用得着,再说跑业务也方便。」
「嗯。」
「东西都收拾齐了没,趁高峰期前,妈带你去平阳多玩几天。」母亲麻利地
整理着换洗衣物和用具用品。
「也没啥可收拾的。」
「你呀,」母亲头也没抬,手上如行云流水:「有时间也赶紧考个证。」
出发的日子小舅小舅妈姥爷推着姥姥都来了。父亲那天死活说要送我,母亲
阴沉着脸,坐在驾驶室一言不发。
小舅看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说:「又不是啥生离死别,林林不是不回了,
有姐代劳哥你还乐得消停点不是。」
「呸呸呸,张凤举你会不会说人话,」小舅妈一听急了:「啥死死死的,滚
一边啃你槽子去。」
说完她自己眼眶却红了。
奶奶隔老远就眨巴着眉眼一路踉跄,小舅妈忙跑过去扶着奶奶,才避免了她
老人家上演了一场出师未捷的戏码。
当车启动的瞬间,奶奶终于还是唱了出来:「凤兰啊,照顾好林林,」起初
还能压抑情绪,后来就完全原形毕露放飞自我了:「我的孙子呃,想家了,见天
就赶紧回。啊?
和平刚回没几日头,这伢子又要跑嘞,老婆子我这命......」
总之一阵稀里哗啦送别独奏曲,伴随着车子开出了老远,还能听见她老人家
那独特而又充满韵律的京韵大鼓飘荡在城北上空。恍惚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去上
大学喔,还是要去上战场了。
第二章
平海隶属平阳,离昭陵六七十公里路程。据说我乡宗族大多乃太宗文德之后,
多么奇怪的事儿啊,这未免有些过于夸张。你如果非要出个一二三四丁卯丑寅,
我也说不上来。60年代那场破「四旧」运动,北方地区的祠堂,宗庙——包括藏
于其中的族谱家谱,基本都被推倒砸烂、焚烧殆尽。后来多次重修族谱,也没
出个所以然来。听爷爷说,很早以前村里大部分人家确实姓李,少部分姓严。
后来李姓逐渐外迁,严姓却多了起来,但孝李塘这个村名一直沿用下来。理
所当然地,某些不成文的族训也得以了保留,比如每逢乡人赴外求学或 仕途升迁,
到昭陵祭祖,祈愿帝灵蔽佑。显然在我看来,这块贫瘠土地上的那些先人们,顶
多让后世子孙求了个心安理得。至于出没出啥能人,就不得而知了。
出平海后,在毕加索上母亲说起这事儿,几经犹豫,我们还是杀往了烟霞镇。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漂流、野营、探索了,这些肯定赶不上趟儿,母亲说好久没去过大雁沟了,
于是我们先去大雁沟。大雁沟并不是沟,而是半截山坡子,昭陵九嵕之一。
九嵕山胜在地势险峻以及物种资源丰富,前两年刚被列为联合国物质文化遗
产。当然,这些山山水水也就说起来好听,其实没多大意思。走在那些年代久远
的 青石板路上,有炊烟从两边的木房子中飘出来,弥漫在长长的巷道里,带着世
间甜腻而真实的味道。而不管到了哪儿,母亲都有点夺人眼球。她白生生地俏立
于视野之内,宛若一朵悄然盛开的兰花。后来,母亲在那些巷道的 青石板路上玩
起了跳格子,手舞足蹈,轻盈而欢快。
还有那抹不经意泄出的灿烂笑容,刹那间足以让万物失色,这些都深深地刻
在了我脑海里,永生难忘。那是我见过的母亲最快乐的样子。也许每个旅行的人,
都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见证一个地方曾经留下的痕迹。我们会对着那些空旷峡谷、
辽阔草原、温柔的溪涧大声呼喊,然后对它们说bye bye。记得离开大雁沟时,
我们的声音一直在那里飘荡,回声持续了将近1分半钟。
光登顶就用了俩多钟头。中午买了两份鸡蛋面,泡上鸡块和母亲做的牛肉干,
就着薯条和 啤酒,怪异,却别有一番滋味。饭后我俩在坛口的凉亭里呆了一阵。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