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各种办法搞钱。搞到钱了,就拿一半孝敬各位
老爷们,大清国的老爷们哪个不贪财?收了我的钱,你好我好,称兄道弟,这样
我自然就升得更快能搞更多的钱。」
他忽然停下来,讲诉旧日爱人时那副柔软的表情褪去,语气又一次凶狠起来:
「黄鲲,我其实很羡慕你。同样是 两情相悦,你和韩燕儿就可以订婚,光明
正大地约会,而我和 芸娘却要阴阳两隔。倭寇的事情,我的确做错了。一开始我
只是想拿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卖给石原换钱骗骗倭寇的,可后来就失去控制了...
...那个石原知道我在机器局掌握军火弹药调配等机密信息,他就开始拿更多的钱
要买更多消息,还暗暗拿我之前出卖情报之事要挟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最
后用韩燕儿做饵,除掉了石原。哈哈哈......想来我这辈子真是讽刺......我现在有
了八百万两了,又怎么样?我现在夜里经常梦到 芸娘站在我眼前骂我,说她当年
爱错了我......此生已残,即便入了 轮回以后,下辈子 芸娘估计也不会再接受我了。」
他发出一声悲鸣,站了起来,又一次拿枪对准我,手指扣上了扳机准备开枪:
「黄鲲,我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知道......杀你的不是我刘树奋,是这个操蛋的烂
透了的世道!你不用担心韩燕儿,你死之后我不会为难她,她毕竟是无辜的,和
芸娘长得还那么像。」
一声枪响,我感觉的脸上溅上了几滴温热的液体。刘树奋倒在我的面前,太
阳穴上一个血洞,血和脑浆崩了满墙都是。会议室虚掩的门缓缓打开,萨镇冰萨
先生举着配枪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地上刘树奋的尸体,用嘴吹了吹他枪口的青烟,
将配枪收进了枪套。
「这一枪是为北洋海军殉国的将士们开的......丁大人、步蟾、泰曾、永升、
世昌,各位老同学们,萨鼎铭在这里替你们除了这个狗汉奸了,你们大家安息吧。」
我看见萨先生说这话时,眼泪从他这位位高权重的海军统领眼眶里流下来。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刘树奋的尸体,又看了看萨先生泪流满面的样子,忽然发现我
自己也哭了。我对萨镇冰拱手行了一个传统的北洋海军中式军礼,敬道:
「萨统制,按照昨日约定,我已经向您证明了刘树奋的罪行,他说的话您刚
刚在门外应该也都听到了。满清朝廷腐败,各个贵胄骄奢淫逸,不思变革,还派
这样一个小人来监视您,我们海军又为何还要继续维护这样一个糜烂的朝廷?」
萨先生听了 我的话没有回应我,默然不语良久。之后他回身对身边几个军官
和侍卫命令道:立刻解除所有刘树奋随从的武装,将武汉江面舰队指挥权交于海
筹舰管带黄钟瑛。我受朝廷栽培,不忍违背。过两天我会自行离舰,君等好自为
之,务必爱惜保护好这些军舰。」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辛亥公元1911年 11 月11日。清海军大臣、武汉海军舰队统制萨镇冰离舰。
武汉江面海军各舰随即起义,掉转炮口轰击汉口清军,革命军面临的恶劣战场形
势一夜间逆转,同清军形成隔江对峙局面。消息传开,举国震动,全国十数省随
即宣布独立脱离满清统治。公元1912年2 月,见大势已去,清帝颁布退位诏书。
清朝覆灭,民国建立。
回到了福州的我把刘树奋被杀的经过都告诉了燕儿,当然,刘树奋的羞辱之
语我全部掩去不提。那天,燕儿听了我的叙述之后既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默默
抱住了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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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 十年公元1941年盛夏
夕阳西下,我和燕儿又一次挽着手在福州南街上漫步。
此时,我和她皆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不过所幸两人身体都很康健。两个女
儿都已嫁人,住在夫家,偶尔会带外孙和外孙女回来看看我们。小儿子和我年轻
时一样是个海军军官,现在在西南重庆陪都一带长江驻扎,把媳妇和孙子也都接
了去。
一场台风刚刚过境,福州街上难得地不是太热。由于日本兵刚刚占领了福州
城的缘故,街上行人稀少,大多数店铺都已经闭门歇业了。
「甲午年战败,不过是赔了钱割了台湾岛给倭寇,现如今......大片国土 沦丧,
南京被屠城,天津、北平、上海也早就沦陷了。现在连这闽越偏远之地也被倭寇
占领,以后我们中国怎么办呀......」我对着燕儿感叹着。
「好啦......你一把 年纪了,就不要总忧心这些国事了。振兴国家的事情自有
儿子他们这些后辈来扛起来,我们俩个老家伙就这样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好日子
比什么都强。」燕儿挽紧我的胳膊,对我笑道。
岁月虽然带走了她的青春娇媚,可是依然在她脸上留下了动人的风韵。红色
的夕阳映照在她的脸上,恍恍惚惚之间,我竟然看得有些入神,于是戏谑逗起
身边的她道:
「哈哈,那是,这几 十年有韩燕儿这样的大美人儿一直陪着我,还给我生儿
育女,我黄鲲这辈子很知足了,要不......燕儿......我们俩再回家生几个怎么样?
后辈越多,这振兴国家的希望就越大不是,哈哈......」
「你个老不正经的,不和你说了。」燕儿彷如十七岁的少女一般羞红了脸,
用手掐了我一下,惹得我哈哈大笑。
嬉笑打闹之间,我们俩已经走到了衣锦坊家的巷口,夕阳已经暗了下去,夜
幕笼罩着福州城。巷口的那一棵昔日和婉如告别处的大榕树经过这些年的岁月长
得更加地粗壮高大,此刻在 夜色里如同一大团黑云,沉沉压在巷口的牌坊上方。
那棵大树底下,站着一个站岗的日本鬼子,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野蛮凶
恶。
「呸」,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堂堂华夏被倭寇这蕞尔小国几十
年来欺凌至此,现在贼兵都打到了我福州家门口了,实为奇耻大辱!」我挽紧燕
儿的手,两人看也不看那个日本兵一眼,穿过巷口径直向家门口走去。
「喂!支那人!」身后那个倭寇用 磕磕绊绊的汉语喝问到。我回头,只见他
端起步枪对着我,枪尖上的刺刀在 夜色里闪着银色的寒星,杀气逼人。
「黄鲲,听说日本人要求我们中国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都要给他们弯腰鞠躬,
我估计他也是这意思。」燕儿轻轻扥了一下我的衣服在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