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便从众纹了一个,后来悔不当初,不想你们跟着学他,平日里就将其遮
掩住了。」
「想不到师傅还有这种过往。」
王小刚凝视着眼前的师娘,而她也一脸平淡的回望着王小刚,似乎言之凿凿,
确有其事。
他摇头收回了视线,重新低头看向床上的师傅。
「好了,如今师傅已无性命之忧,只需慢慢修养即可,我们便不继续叨扰了,
还请李大夫好生照料我师傅。」
王小刚带着三女出了客房,李生尘也一路送到了门口。
叶青青与秦可欣见过叶穆后神情也安稳了不少,没有之前慌里慌张的模样。
如今又是半夜,本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姑娘此时只感觉更加困倦了几分,秦可
欣捂着小嘴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巧儿姐,这天色已晚,你送我师姐师妹回房休息吧,我怕她们迷了路。」
王小刚又转头看向师娘,含笑道:
「至于师娘,我来送她回去。」
夜幕深沉院落静,红灯笼下影成双。
美人作伴月下行,犹胜明辉映夜芳。
王小刚手中提着灯笼,于九曲廊檐之中踱步前行,一袭轻纱白衣跟在他身旁,
不过始终落后他半步。
师娘螓首低垂,一路上沉默无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娘。」
「嗯?」
听见王小刚呼唤自己,慕星河愕然抬头。
「你觉得师傅是个怎么样的人?」
王小刚随口问道,看起来只是闲来无事的聊天。
慕星河沉思了片刻,答道:
「武艺高强,忠心......忠厚老实。」
王小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
「师娘与师傅既然成婚这么多年,他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难以忘
怀的事?」
「印象深刻?」
慕星河沉默半响,交谈就这么戛然而止。
在无言的沉默中,王小刚又换了个话题。
「那青青喔?师姐这么听话,从小养到大估计很省心吧?」
「你说青青啊,她小时候可不是现在的性子。」
一说到自己的女儿,慕星河嘴角间不自觉的挂起了微笑,弯月般的明眸清澈
透亮,里面尽是往昔的回忆。
「她小时候可淘气了,上房揭瓦,下河捉鱼,到处捣乱,丢石头玩结果把家
里盛水的大缸砸了,还有一次把你师傅的剑偷去送人,气的你师傅想要揍她,但
是都被我拦下了。」
王小刚倒也是第一次听说,他惊讶道:
「哦?这怎么听也不像是师姐做的事,要是师娘你只说事情不说名字,我还
以为是师妹会干的事。」
慕星河含笑摇了摇头。
「那你可又想错了,可欣以前可乖了,叫她读书写字,她能老老实实的坐在
那里一下午,任由青青怎么在一旁拿小玩意骚扰她,都不会动一下。」
「也是可欣来了我们家后,青青才改了以前的性子,立志要当一个好姐姐。」
两人闲谈之间,已经快要走到师娘的屋子处。
但是慕星河忽的停下了脚步,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有些僵硬。
「怎么了?」
在王小刚看来,师娘的笑容有些牵强。
「没事,劳烦你送我到这了,接下来的路我认得,自己走就行,你也早点回
去休息。」
「我不累。」
慕星河面露难色,又说道:
「这......我有些睡不着,想要在外吹一会凉风,小刚,你就先回去吧。」
见师娘三番两次叫自己先回去,王小刚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没有强求,毕
竟已经离师娘房间不远,一路上还有灯火点着。
他提着灯笼朝着自己屋子折返而去,走到一半才突然想通。
师娘这是怕被自己发现,那间曾经自己摸黑进去的屋子里住着的不是师妹,
而是她。
想到这一点后,王小刚含笑摇了摇头。
今夜与师娘的这一番对话并不是毫无意义,反不如说与师娘交谈过后,原本
只是在假设阶段的计划,如今可以进行实施了。
自叶穆来到王宅后又过了三天。
在这三天期间,叶穆虽然没有醒来,但是面色比原来好多了,而且叶青青,
秦可欣还有师娘轮流会去照料。
不过虽说是照料其实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只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一会,等着叶穆何时会睁开双眼罢了。
王小刚偶尔也会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师傅,不过他更多的时候一直待在自己的
书房中。
这段时间他既没有去招惹那一对师姐妹,也没有去找师娘。
他在等一封信件。
而今天,信到了。
微黄的信封摊在书桌之上,而里面的信纸,已经在王小刚的手中展开。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王小刚看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一声,不过是三天没见,被巧儿姐写的像是三
年一样。
他接着向下看去。
「少爷吩咐我的事已经办成,我在昌化县寻到了少爷所说之人,确定就是十
七年前,被屠戮满门的赵家大姐,赵玉珠。」
王小刚暗暗点头,不愧是巧儿姐,办事就是利索。
「说来也巧,她所嫁的夫家正好与我们家产业下的一间丝绸铺有着商贸往来,
这为我节省了不少功夫,极其顺利的见到了这一位夫人。」
「我与那位夫人讲起了十七年前的那一件旧事,她与我讲了不少秘辛,据她
所说,当初她的弟弟是一位官府的捕快,与新过门的妻子情投意合,举案齐眉,
娶妻不过一月,便有了身孕。」
「待孩子刚刚出生不足三月之际,官府忽然戒严,将整个江南全面封锁,而
她的弟弟身为捕快,也忙的十天半个月不曾回家,弟媳则是每日为其送饭。」
「直到一次弟媳送饭,谈起家里来了两位客人,弟弟当时便觉得不对劲,巡
逻到赵玉珠夫家时进门休息了片刻,也与她这个姐姐说了这件事。」
「当时弟弟的话至今她仍然未忘,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姐,总觉得心里发
慌,等下午没这么忙了,我便偷闲溜回家看看。』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弟弟,也
是她今生最后一次听弟弟讲话。」
「等次日回家省亲,她便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弟弟,弟媳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皆是一刀割喉,早就没了生息。」
「少爷,虽然此事已经过去十七年,但是当那赵玉珠说到此处,依旧忍不住
掩面而泣,我按照您的吩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