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的画卷取出给她看。」
王小刚看到此处眉毛一挑,知道下面才是重点。
「那赵玉珠先是看着画呆愣了许久,连哭声都止住了,连说了好几声像像像,
实在是太像了。」
「我问她像什么,她回我,这眉宇间的英气,与她当年做捕快的弟弟简直一
模一样,而这女子的姿容,又与她弟媳极其相似,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
「她问我这画像是哪来的,我未曾回答,如今我暂时于昌化县的王家丝绸分
铺歇脚,静候少爷下一步的安排。」
信封的落款是「您最忠心的巧儿」。
至此,王小刚才将这一整封信件全部读完。
他读完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将桌角处的蜡烛拿近,用火折子点燃,把这信纸
的一角放置于火苗之上。
火舌吞吐之间,整张信纸很快便在王小刚的掌心化作了灰烬。
「第一步算是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步。」
他拿出一张空白的信纸,取来一只狼毫在一旁的墨砚中反复蘸取,直到笔尖
吸饱了墨汁。
一番转腕挥毫之间,这张信纸上便写满了字迹。
他将信纸吹干后,装进了黄皮信封中,又用火封将封口闭合。
笃笃笃。
指节在黄花梨所制的奢华桌面上轻轻叩击了几下,立马有丫鬟推门而进。
「少爷请吩咐。」
「寄到昌化县的分铺,给巧儿姐,加急。」
「是。」
那丫鬟没有多嘴,双手接过信封后便恭敬的退去。
王小刚从椅子上站起,伸展了一个极大的懒腰活络了一下筋骨。
他揉着自己方才持笔的手腕,看向窗柩外的院中萧瑟秋景,嘴角含笑,低声
喃喃道:
「师姐,你准备好接受这一份真相了吗?」
叶青青正在自己的屋中洗漱,准备上床睡觉。
虽然现在还是上午,但是昨夜她在爹爹身边守了一夜,直到早上秦可欣来与
她交换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就在她宽衣解带,准备上床之时,门外传来的一阵敲门声。
「谁?」
「师姐,是我。」
又是那冤家。
叶青青停下手中的动作,只穿着里衣便小跑到门口给王小刚打开了房门。
看见门外熟悉的师弟,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疲倦的面容上挂起了一丝甜
甜的浅笑。
「我昨夜可是在爹爹床边守了一夜没睡,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作甚,我都要困
死了。」
叶青青原本以为这登徒子会嬉笑着闯进门来,然后搂住自己的腰肢将自己抱
到床上,在自己耳边轻声道:「我陪你睡啊。」
若是他不动手动脚,那允许陪着睡也不是不行。
她面色微红,独自暗暗的想着,若是师弟等会提出无理的要求怎么办,自己
要不要拒绝?
叶青青丝毫没有发现,此时门外王小刚严肃的表情。
「有一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但是最后想来,师姐
你还是有知情的必要的,毕竟这对你来说太重要了。」
叶青青的幻想被王小刚打断,她有些发蒙的看着师弟,一时不知道他在说什
么。
「什么事情?你又瞒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不是我,是关于师傅的事。」
叶青青听见爹爹,立马心有一紧,一些不好的猜测立马涌上了心头。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难道是爹爹不行了?」
「不是。」
王小刚摇了摇头。
「你先穿好衣服,随我来
24-10-17
。」
被师弟这么一搅和,原本已经上头的睡意立马褪去了七七八八,她快手快脚
穿好了衣服,脑后披散的秀发直接用一条缎带草草系住。
王小刚的步子迈的很大,叶青青也是急匆匆的跟在后面。
见他不说话,她有些心焦。
「到底是什么事情?别卖关子了,你倒是说呀!」
「你还记得前几天,师傅额头上那一百零八的刺青吗?」
「记得,那刺青怎么了?」
「我回去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好像对那刺青有点印象,于是便去书库查询了
历年的县志。」
「到了,进去吧。」
两人走的很快,没有多久,便来到了书库。
由于是白天,所以大门没有紧锁,王小刚朝着看门的朱姓老者打了声招呼,
便径直走了进去。
叶青青带着满腔的疑惑,跟着王小刚在书库中七扭八拐,一直到了一处房间
的书架前。
王小刚熟门熟路的从架子上取下那一年的县志,将它翻到对应的地方,塞到
了叶青青的手中。
「你自己看吧。」
「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
叶青青嗔怪一声,还是低头老老实实读了起来,越读,她的眉头便越是紧蹙。
她口中喃喃念道:
「江洋大盗......掳走民女......屠杀满门......全县宵禁,禁止出行,通缉此犯,
悬赏白银三千,生死不论......」
纤指夹着书页,又向后翻了一页,她看见了哪一张夹在书页里的通缉令。
「这是......」
王小刚负手立在一旁。
「十七年前,那位恶意满贯的通缉犯的画像。」
叶青青用手把那通缉令捋平,上面所画的是一位男子,额头上写着与爹爹一
般无二的「一百零八」样式的刺青。
她瞳孔一缩,转头看向王小刚,惊骇道:
「你是说,我爹爹曾经是杀人犯?」
在叶青青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是也经常做善事,在
邻里间名声很好。
怎么会是这种强掳民女,杀人全家的大盗喔?
「这......这怎么可能?况且光凭一个刺青也说明不了什么呀!你看这通缉令,
也就一个刺青很像,但是图上所画之人的眉眼,都和爹爹没啥关系!」
「我要与你讲的,可不光是你爹爹的事,还有你的身世。」
王小刚盯着叶青青的双眼,问道:
「你觉得,你真是师娘与师傅亲生的吗?」
「我......我当然是了!我从小就记得娘亲和爹爹,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街
坊邻居也是从小便看着我长大,他们都能作证!」
「据我所知,师傅与师娘来到这里时,已经带着一个婴孩,他们作证可做不
得数。」
「那你说,我要不是爹娘生的,我是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