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慢吞吞的走入满地的尸体堆,然后顿住。
&quo;少主子!&quo;担心又害怕的龙虎雀武同时叫起来。
我很郁闷,很郁闷的低下头,看着尸体堆中伸出的一只手拉住我的衣袍下摆,就连死人也会拉我止步,为什么我那个无情的爹爹连唤都不会唤我一声?
`韩天平大步过来,利落的一剑斩断那只手,也低下脑袋,看着我的衣摆,&quo;哎呀,弄脏了。&quo;指向雪白布料上的血印子。
抬起眼看他,高我一个头,健壮有力,男子气概十足,看起来就是条汉子。慢慢的转过头,望向另一端冷漠的爹爹,忽略掉他眺望远方的视线,微笑了:&quo;爹爹,您想不想要个女婿?&quo;多少女婿也算半子,他会不会稍微开心一点?
他周身立即泛出狂暴的冷戾,直接忽视掉我,飞身离去。
跟随而去的是清一色黑衣的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
一下子,天地间只剩下傻掉的龙虎雀武和我,及我身边满脸莫名其妙的韩天平。
&quo;你有姐妹要嫁人?&quo;韩天平好笑的问。
我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咧了咧嘴,&quo;现在没有了。&quo;看来这个主意爹爹一点也不感兴趣,想来他还是想要个真正的儿子。
龙虎雀武哆哆嗦嗦的走过来,哀叫:&quo;老天,少主子,您吓死人了。&quo;
我有么?很郁闷的扫他们一眼,叹息着闭上双眸,脑子里浮现出爹爹冷酷的面孔,心情更加郁闷起来。
以着缓慢的速度往阎罗殿行走,我的琉璃卜算子的头衔则以飞速向江湖蔓延,只因为偶尔郁闷无比的在行经路途中,对着马车边经过的人练习看面相,而招引来大批看相人马,也让我的头衔传开扬名得顺利无比。
天晓得,我的本行应该是行医......
于是,在韩天平杀入阎罗殿铲除叛徒的时候,我被围困在马车里,对着汹涌的人潮,郁闷的透露着每个人的天机,好导致我的夭寿,给予爹爹第二个孩子的机会。
不知道要跟多少人说尽他们一生的波折,我才能魂归西天,离开这个让我郁闷的世界。
我知道,我开始厌倦这个世界了。
原以为在出云谷里爹爹不理不睬可以在我提议出谷时得到一点改善,结果他根本连点反应也没有的就答应了,还很顺便的把我派往遥远的地方,半年内不用回去。
然后在我生命有危险的时候,迫不得已的突然冒了出来,救了我一条小命,接着就跟粘上了剧毒一般将我扔开。
其实,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看在我是他单脉的份上还会出手相救?至少他没有袖手旁观的叫手下来救我,而是勉为其难的亲自出了手。
可为什么我越想就越郁闷呢?心情一天天的低落,看什么都觉得无聊又厌恶,以往世界在我眼里虽然灰暗,至少还辨别得出颜色,如今什么都只剩下了黑与白和灰,死气沉沉。
顺利清除叛徒,收复阎罗殿的韩天平按照他的承诺继续陪我们北上,听见江湖中给我的头衔时,很是愕然的大笑,接着认真的问道:&quo;你学的应该是医术吧?&quo;
懒懒的歪过头瞧他暗灰色的面孔,&quo;恩。&quo;
他挑起浓眉,&quo;你怎么了?话都不说是不是病了?&quo;
摇头,垂下长睫,慢吞吞拨弄着面前碟子里的菜。早在一个时辰前,龙虎雀武他们就委托了韩天平照看好我后,跑得不知人影,留下我们在客栈里很无聊的用着午膳。
他突然伸手,硬是端起我的下巴,&quo;逍遥,你听我说,你爹不理你,是他的问题,跟你没关系,你的人生是要你自己走的。&quo;
安静的瞧着他两颗眼珠,缓慢的弯起唇角,&quo;你的阎罗殿有多强?&quo;
他不解,还是回答:&quo;很强,是江湖中最强的杀手组织。&quo;
推开他的手,托住下巴,&quo;知道出云谷么?&quo;
他很惊讶的扬起眉毛,&quo;知道,最剧烈的毒药和最珍贵的药草生长地,出云圣君的地盘,没人知道在什么地方。&quo;
轻轻眨了眨眼,笑了,&quo;我给你地点和入谷的方式,你帮我把它灭了吧。&quo;
他紧紧的皱起了眉毛,盯了我好一会儿,才道:&quo;不用告诉我任何东西,我会传出误导的流言,让其他人去送死。&quo;
&quo;你很聪明。&quo;玩着手里的筷子,我收起了唇上的弧度,懒洋洋的垂下眼,&quo;如果我是你就好了。&quo;轻叹了,低垂下头,靠入手肘的弯处,&quo;如果我是你就好了。&quo;如果我是个儿子就好了......
前往凤凰阁的路上,韩天平一直想方设法的逗我说话,可总是不成功的让他脸上有明显的挫败,龙虎雀武终于看不过眼的偷偷告诉他,我的性子一直就是这样,越劝越不快乐,到最后心情一不好,就搞得所有人心情一起郁闷下去。
当韩天平跑来很直接的问我是不是这样时,我点头,&quo;你没看他们总是找借口离我远远的么?&quo;还很没良心的陷害外人来陪我。
韩天平翻个大白眼,拍了拍我的肩膀,&quo;你救了我一命,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这么消沉的,至少得像个人吧?别浪费了这么漂亮的外表。&quo;
下意识的摸了摸嫩嫩的脸,我抬眼瞧他很男性化的面孔,羡慕起来,&quo;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个男的是么?&quo;
他哈哈笑起来,&quo;是没见过有男的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quo;
有些恼火又有些惊讶,&quo;我爹就比我好看。&quo;
他抓了抓下巴,努力回想,&quo;你爹啊?其实我觉得他比较像你大哥。&quo;笑得很开朗道:&quo;他可以说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不过和你根本不是同一类型的,你没有那份压倒人的气势。&quo;
我知道,郁闷。看向灰蒙蒙的天,扯了下嘴角,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偷偷听过爹爹与其他人的谈话,他说,为什么我不是儿子。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小时候无论再如何哭闹着要爹爹也见不到人影是有理由的。
错,不在我也不在爹爹,错,只在于我的性别,我是个女的。
某一天的深夜,我请韩天平悄悄的带我回了阎王殿,刻意封闭了我的所有消息,就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烟消云散了吧。
韩天平将阎王殿迁移到长江沿岸的群山之中,我教他们使用了我新领悟的五行阵势,将整个阎王殿彻底的隐藏了起来。阵势的走法和布阵的方式因为过新,所以老出问题,不是走不进去,就是走进去了出不来,反复设置了很久,才稳定下来。
这一段时间里,我住在阎王殿的最高深处,山之颠峰的逍遥楼内。
韩天平很闲的没事就往我这边跑,跟我谈江湖中关于出云谷的任何小道消息, 可每一次都是不变的言辞:&quo;如果不是太过隐秘,就是我们阎王殿的消息网无能,出云谷还是秘得没有任何动静。&quo;
我蜷缩在面峭壁悬崖的围栏里,望着外面灰茫茫的云海,&quo;大概我爹爹新娶了妻子,有了新的继承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