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我想韩天平应该猜得出我的身份,所以说话没头没尾的。
他听得懂,&quo;那很好啊,你自由了。&quo;
心隐约的在抽痛,自由的滋味原来是这么的难受。我歪头靠着柱子,&quo;如果当初我没救你,你还会对我这么照顾么?&quo;
他沉默了一阵,&quo;会,你让我很怜惜。&quo;
&quo;你要娶我么?&quo;转过脸,我看着他在我眼里逐渐模糊的面孔。
他似乎在皱眉,&quo;逍遥,你不说你的身份,我就不猜,你不说你的性别,那我就不在意,你是男是女都是我的朋友,我怜惜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性别。&quo;
他好象知道了我一直郁闷的原因啊。抬起手,看不清手指的纹路,我微微笑了,&quo;韩天平,认识你,真幸运。&quo;天底下还会有谁能对我说出他这番话?
他离我一步之遥的脸忽然凑近,&quo;既然你都是明白道理的,为什么还这么不开心呢?逍遥,我从没见过你真心的笑过,三年了,从来没有。&quo;
刹那间有些错愕了,原来我认识了他有三年了?尖锐的痛让我突然无法呼吸,三年的时间里,他跟我说出云谷从未有过任何动静,原来三年的时间里,我真的让爹爹彻底的遗忘掉了?
热热的泪坠落,我怔怔的笑了,一把抓住韩天平的手臂,&quo;杀了我吧,韩天平。&quo;我还在期盼什么呢?迷迷糊糊的过了三年的时光,我能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其他人也能够无动于衷的就这么过了三年么?
他骇然,&quo;你疯了?&quo;
揪住胸口的衣襟,好难过,郁闷过后是厌倦,厌倦过后是麻木,麻木过后就只剩下绝望,&quo;韩天平,我想我真的是疯了。&quo;疯到清晰的感受心脏的撕裂,感受到血管里血液的疯狂涌动。
&quo;逍遥,逍遥?你别吓我,你的医术那么好,别让你自己走火入魔,无论是谁都不值得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quo;他握紧我的双肩,焦急的大吼。
我以为由我来抛弃一切会轻松很多,可为什么这么痛不欲生?眨掉泪水,我笑着摇头,&quo;我没事,刚刚走了。&quo;轻推推他,示意他放手,&quo;你说得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quo;
他的呼吸很紊乱,语调微微颤抖,&quo;逍遥,帮你取名字的人一定是在诅咒你。&quo;
咯咯笑起来,悄悄的告诉他:&quo;帮我取名字的人是我爹爹。&quo;
那夜,我离开了不知不觉中住了三年的阎王殿,自高高的悬崖之颠,纵身跃下。
漆黑,无尽的漆黑,寒冷,透彻心扉的寒冷,我笑得无力,果然不能指望死亡会带给我温暖。
曾经唯一一次那样接近过的温暖,显得如此的奢侈起来,尽管对方散发着强烈的抗拒,那也是我一生中惟有的记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