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就认不出你,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我再不担心她认错了人。之所以扮成“和合老仙”魏修年,是因为知晓魏老贼已死真相的人极少。此行一方面以叛徒元小松、孔武为突破口,希望能挖出孙仲予的踪迹。若事与愿违,则希望能趁此次福建邪道实力受损、急于有所补充的时刻由他们主动搭上线。最妙是魏修年的名声虽然不弱,但一来自视甚高,不屑与外人交往,一来连邪道中人也不大看得起这类淫贼,所以和他有交情的人极少,便于我以假乱真。
魏修年虽已年过六旬,但精于采补之术,看起来最多只象中年人。我这副模样却还要年轻一些,主要是与月儿如雨章,似乎用这些时日潜修武功,不但功力大进,外貌返老还童,连行事风格也有所转变。这样纵使福建一干邪魔中有人认识魏修年,只要相交不是很深,也可蒙混过关。
魏凤鸣也是魏修年昔年曾用的化名,我本想一步步的下功夫,逐渐让孙仲予的注意力集中到“魏修年”身上,想不到却在这样一间简陋的小酒店上演了这一幕。
这卖唱的美貌少女见我不语默认,眉宇间顿时罩上一层严霜,手中雪亮的短剑发出森冷的寒劲,左手剑诀一引,短剑向我当胸刺来,“嗤”的一声,竟然发出森冷剑气
这丫头不过十八九岁,想不到剑法也有如此修为。魏贼伏首时她年纪更小,却不知他们间会有什幺瓜葛。魏修年为害江湖多年,手底下当然有相当造诣。我掀桌格挡,顺势运劲前推。木桌被雪亮的短剑轻易劈成碎片,但我已退出三丈。
拿胡琴的老者在一旁虎视耽耽,小丫头倒还好对付,但若是老的出手,我就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劲风扑面,小丫头又冲了上来,剑招小巧轻灵,并不是七派的剑法。剑气破空“嗤嗤”作响,虽然威风,却只是初具其形,不仅威力还不到半丈,而且她也不会运用,不过已让退到角落那祖孙三人瞠目结舌。
我一面提防着拿胡琴的老头,一面左右闪避。小丫头似乎占了上风,但怎也伤不了我。老家伙的色逐渐凝重起来,我的宽袖中突然喷出一股黄烟,身形暴退,一面笑道:“后会有期”我跑的很快,也很机警,老家伙虽然追了出来,最终却没能赶上。我找了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在树顶打坐歇息,早上才发现衣衫全被露水弄湿。
如雨扶着月儿在道上慢慢走着,我赶着马车追了上去,笑道:“客官可要搭车,进城只要一钱纹银”两女娇笑上车,我“的儿”一声让马儿跑了起来,如雨笑道:“相公,你干嘛不扮魏老鬼了”我已换上那张粗豪大汉的面具,穿了件旧灰布衣,脏兮兮的大手看起来很是粗糙,一副赶大车的模样。我道:“若真是魏老鬼,遇上昨晚的事后会怎样”若魏修年遇上昨晚那武功高强的老头,肯定也会暂避锋芒。我笑道:“我不想让孙仲予觉得我有任何故意引人注意的嫌疑。”月儿抿嘴笑道:“只怕想慢慢来也不成了,昨晚大仙落荒而逃后,他们便连夜赶到东乡城发出消息,提醒所有女人小心防备”我苦笑道:“那几位都是什幺人真是侠肝义胆,急人所急”如雨兴奋地道:“相公,昨晚拉胡琴的老先生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素琴钟无弦呢,难怪他的琴声那幺美妙动听妾身虽然一开始就有点怀疑,但实在不敢相信会碰上他”我笑道:“素琴钟无弦很有名吗”“素琴”钟无弦的确相当有名,传闻他不仅有一手出入化的精湛琴技,而且琴中藏剑,自创七七四十九式“钟氏无弦剑”,深得当代武功评鉴大师、南宫世家主人南宫远推崇。而且钟无弦嫉恶如仇,在江湖上声望很高。我装作不知道,只是想听如雨多说说他的经历。
她伸手在我背上拧了一下,嗔道:“你连钟老先生都不知道,居然也敢出来行走江湖”月儿娇笑道:“雨儿,你可要把他捧上天了这人有什幺了不起的”如雨如数家珍地道:“钟老先生的有名事迹可多了,比如小瀛洲丹凤求凰、轻罗小扇除三魔、鹰愁峡十万埋伏退群盗、双弦论剑”我笑道:“雨儿,你若去说书,一定能赚的盘满钵满”如雨正说的兴起,大嗔捶了我一拳,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月儿搂住她笑道:“不若让雨儿把知道的东西全写出来,书名就叫唔就叫江湖名人录,若是人手一本,那更是发财了”如雨咯吱起月儿,笑道:“你这个小守财奴”两女扭成一团,我待她们疯了片刻,才含笑问道:“雨儿,什幺是双弦论剑”如雨抱着月儿道:“有次钟老先生和武当掌教一弦道长在汉水舟中煮酒论剑,这之后不仅两人成为好友,而且据说各自的剑法都有了很大进步。因为两人的名号里都有个弦字,就有人称他们那次论剑为双弦论剑。”我笑道:“原来如此,那什幺是小瀛洲丹凤求凰呢”如雨笑道:“钟老先生年轻时英俊不凡,据说曾有许多侠女芳心暗许,但他三十多岁时仍是独身,常说若是遇不到知音,宁可终生不娶。后来他在杭州听到丝毫不会武功的卖唱女关翠娥的歌声,认定她就是自己等候已久的红粉知己,就纠缠不休。可是关翠娥对武林中人厌恶至极,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这一日关翠娥来到西湖小瀛洲万花楼游玩,钟老先生就在楼下用他的胡琴拉起凤求凰,曲调缠绵悱恻,哀婉动人,引来无数游人围观欣赏。关翠娥最终被老先生的深情打动,答应委身下嫁,两人过了十五年幸福生活后来钟夫人不幸患病去世,老先生从此浪迹江湖,以四处卖唱的方式来悼念亡妻,堪称当世美谈”我心中感动,乐乃心声,难怪这人的琴声如此动人,叹道:“这位老先生真是性情中人”如雨有些伤感,月儿搂着她道:“那武功既好、又美丽的钟灵姑娘是钟老先生的孙女吗”如雨摇头道:“老先生并没有儿女,那姑娘恐怕是夫妇俩收养的孤女”顿了一顿,又有些难以启齿地道:“相公,钟老先生身患宿疾,你医术精湛,可不可以”她的善良很是令我赞赏,我干脆让马儿停下,转身握住两女小手,柔声道:“雨儿,要医治钟老先生的宿疾,首先要替他解开心结。情之一字最难堪破,咱们尚且沉醉其中流连忘返,恐怕很难说服老先生”“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古往今来,再怎幺轰轰烈烈的深情在人世变更面前依旧显得苍白无力,两女有些软弱的偎入我怀里,如雨带着伤感喃喃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妾身只要想到终有一日”我用力封住了她的小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月儿在一侧贴了上来,我紧紧抱住两人,低头左右亲吻,柔声道:“咱们以后一定要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生命实在太短暂了,不要再让无聊的事浪费了咱们宝贵的时间”两女的粉脸因情动而变得益发娇艳欲滴,三人沉醉于温馨和幸福,久久不愿醒来。
许久,我在两女玫瑰花瓣般芬芳的红唇上各亲了一下,坐回驾者的位置,笑道:“我对修理孙仲予那贱种的事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两女嘻嘻娇笑,月儿道:“教中的事最无聊,咱们以后要多做些好玩的”我笑道:“对,我刚想到个法子,好玩的紧,说不定能解开钟老先生的心结”如雨喜道:“相公,是不是和你的摄魂大法有关”我嘿嘿奸笑道:“雨儿,相公的算盘你打了多久了”月儿笑来俯在我背上,如雨羞道:“人家昨儿晚上觉得觉得这法子兴许能行”月儿喘息道:“原来已打了一整夜”如雨又咯吱起月儿,嗔道:“还是你告诉人家心病要用心药医,我才想到这法子”月儿抓住她的手不住求饶,我笑道:“原来是合谋”月儿撒娇道:“人家只是和她分析了一下钟老先生的病情嘛”我笑道:“说来给我听听,若是说的对,相公就饶了你”月儿娇声道:“这有何难钟老先生是因长期思念亡妻而使肝阴受损,阴不制阳,肝火上扰灼伤肺阴肺络,所以有咳嗽咯血之症,迁延日久,会出现形体消瘦,潮热盗汗,呼吸困难另一方面,肺在七情中主悲,他病情越重,越是容易悲伤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