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给我并扶她在椅子上坐定后就客气地告辞走了。
我正不知如何开口,那老妪定定地看着我,用沙哑的嗓音平静地说:你是高科长,我记得你,49年平津战役纪念金笔你那只的编号是111号。
我的头轰地一下像涨大了无数倍,颤声问:你真的是小袁?她嘴唇颤抖着点点头:对,袁静筠。
两颗泪珠从那像g涸的枯井一样的眼眶中流出。
接着她用沙哑的嗓音继续说:高科长,我早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但我总觉得冥冥中有人告诫我要坚持下来,把s去的肖大姐、林洁和施婕、小吴她们的遭遇告诉她们的家人,这才对得起她们的在天之灵,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把一切都讲给你听,还我这一生的债。
征得她的同意,我把她的全部叙述都录了音,以下就是她叙述的内容。
第一章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日子:1950年10月2日,那天我和4个姐妹走进了地狱。
去响水坝洗澡是我和施婕提议的。
自驻防湘西以来,全军的nv同志都集中到军部,军部只有响水坝一处可以供nv同志洗澡,各单位轮流,差不多要一个月才能轮上一次。
上次轮到我们文工团是9月初,我正好来例假,没有洗成。
这一个来月庆祝建国一周年下部队演出忙的脚不点地,月底回到军部,昨天刚在军部给机关和首长汇报演出完毕。
明天我们就要下139师去慰问剿匪部队,可我们文工团洗澡排在3天以后,139师沿线部队我去过几次,那里的条件不要说洗澡,连找个地方擦洗一下都困难,出发前要洗不成澡,就要至少再等一个月。
施婕跟我差不多,上次也没洗成。
她当时赶编国庆节目,没顾上洗。
我俩早就商量去139师前ch0u空去响水坝洗个澡。
那天吃完午饭我们就去团部找政委肖大姐,大姐听完我们的要求面带难se地:军部为保障安全,规定各单位洗澡时严格控制人数,不同单位人员不得混编,以免遇事发生混乱。
今天轮到后勤部472野战医院洗澡,他们那里本来nv志就多,自己安排都紧张……忽然她眉头一抬说:听说韩军长的警卫排给他了gu山泉到他宿舍,我去跟谢大姐说,你们到他那里去洗吧!
我们俩一听,舌头一吐,忙摇手说:政委,我们可不敢去军长家洗澡,那成什么t统,实在不行就算了。
肖大姐嗔笑着瞪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两个鬼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保证你们出发前洗上澡。
我俩一听,高兴地回去准备第二天出发时要带的活报剧布景去了。
下午两点来钟,舞队的吴文婷蹦蹦跳跳跑来说政委叫我们去。
我们跟她去了团部,肖大姐笑着说,她联系好了,472医院的人4点半洗完撤离响水坝,那时离天黑还有将一个多小时,我们可以去洗,但5点半以前必须洗完,警卫营将警卫时间延长到5点半,6点钟他们开饭。
我们一听高兴极了,赶紧感谢大姐。
小吴在旁边听说我们要去洗澡,s活要跟我们去,还忽闪着大眼睛偷偷看政的脸se。
小吴是城里妹子,听说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参军的,她是团里的小妹妹,大家都喜欢她,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们的心也软了。
于是替她向政委求情,大姐问问她出发的准备都作好了,也就点头同意了。
3点多钟,我们还在赶布景,机要科的林洁推门进来了,我知道她是刚下班。
林洁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是司令部的一枝花,韩军长的心尖子,只是最近有点烦。
林洁和作战处的参谋小徐互有好感,只差一层窗户纸没t0ng破,可最近韩军长让他人谢大姐和林洁谈,想把她介绍给军长的将、司令部的刘副参谋长。
刘副参谋长b林洁大将近20岁,他人是在东北剿匪时牺牲的,听说s的很惨。
后来他一直未娶,军长一直惦着这事,物se了几个人都不合适,后来有一次偶尔提到林洁,刘副参谋长很有好感,军长就来作林洁的工作。
可林洁已经心有所瞩,对此事老大不愿意,又不知怎么跟谢大姐回话,这两天一有空就跑来和我说悄悄话。
林洁见我们忙的不可开交,就上来帮忙,我知道她的心事,而且她晚上还要值夜班,就告诉她,我们一会要去响水坝洗澡,吃完晚饭我去找她。
她一听乐了,说:我正为洗澡的事发愁呢,节前轮到我们科洗澡,我忙着赶发给军区的汇报没洗成,下回不定猴年马月去了,正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我一听打趣她说:你还愁没地方洗澡?军长家不就是你们家,那里可以开小灶。
她一听苦着脸说:还说呢,我现在走路都躲着军长和大姐。
施婕在一边听的莫名其妙,问:你怎么得罪军长了?我看林洁脸红了,忙打圆场说:我可不敢作主让你跟我们去,连我们自己都是肖大姐法外施恩特批的呢!
林洁满不在乎地说:肖大姐那儿我去说,不过现在不能说,等会儿临走再打招呼不迟。
她又问我们几点走,听说是4点半,忙回去拿了换洗的衣服,仍来帮我们赶布景。
转眼4点半就到了,小吴也来了,可我们的布景还差一点点,要放下等回来再g,油彩、画笔等都要重新弄,大家一商量决定把它赶完再走。
不一会儿,就听见472野战医院的姑娘们从响水坝回来,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从窗外走过。
现在想起来,问题就出在她们回来而我们还没到的这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
我们到差一刻五点完了工,我和施婕赶紧回宿舍拿了换洗的内衣,和林洁、小吴一起去团部。
肖大姐看来早就在等我们了,她手里拿了件缝到一半的小衣服和针线。
我们知道大姐再有几个月要作妈妈了,林洁见了她甜甜地叫了声大姐说:我也跟她们去凑个热闹。
大姐看看她略一思索道:好吧,那我的责任可大了。
誓对我们挥挥手: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我们一听诧异地齐声问:政委,你也去呀?
肖大姐笑笑说:你们几个小鬼个个都是军里的宝贝疙瘩,丢一个军长还不吃了我?我带你们去,我这身子下不了水,在岸上给你们看着点。
最近警卫营的战士来机关抄近道走响水坝,我给你们挡挡人。
我们一听恍然大悟,大姐想的真周到,就簇拥着大姐奔响水坝而去。
从文工团驻地到响水坝走十来分钟就到,估计我们到的时间是将近五点,虽然已是10月份,太yn也已落到树稍,但还是暑热难消。
我们一到响水坝,看了看四周确实没人,赶紧脱了衣服下水。
说是脱衣服,其实还穿着内衣。
那时候部队nv兵的内衣与男兵一样,就是一条草绿se的大k衩和一件小背心,这真让我们nv兵哭笑不得。
穿这样的内衣,即使像我这样身t发育不久的nv孩,两个rufng也象没人管束的小兔一样整天晃的让人心烦。
要是赶上部队急行军,那我们可就惨了,一跑路x前就坠的生疼,谁要是再赶上来例假,那简直就像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