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添几分姿色,本就是倾城之姿,更有万千风情,这一笑便如万紫千红中一支牡丹,傲然绽放,羞煞百花无颜色。杨凌心中一荡,忙微垂双目,但那异样风情却已入脑入心,挥之不去了。
成绮韵笑道:“谢大人关心,下官好得很。”只见她微侧螓首,妙目含春,压低声音轻声到,“大人,请少饮几杯,**苦短,可莫误了好时辰,大人素来怜香惜玉,让女孩子伤心失望的事情,大人是万万不会做的,是吗?”言罢掩口而笑,眉目含情。
这双关之语,在她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但在杨凌听来却如春雷贯耳,震得他六份醉意飞了三分,忙干笑两声掩饰尴尬,暗道“厉害”,这女人简直浑身是机灵,在她面前,自己万万讨不到好去,可又偏偏喜欢她这样作弄自己,一日不被她调戏几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想找个由头到她那里吃憋,乐此而不疲,难道自己真的应了那个字:贱?想到这里,不禁暗自苦笑。
这边两人的眉来眼去,全部看在内厂大档头吴杰眼里,可老家伙狡猾的很,装作专心看伍汉超打拳,一副人畜无害的老好人样。开玩笑,自己敢看杨大人的笑话吗?人家是郎有情、妾有意,谁耍谁那都是风情,到,折了杨大人威风,他不肯责怪罪魁祸首的成二档头,倒要拿他这“见死不救”的吴大档头出气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这边杨成二人暗战尤酣,那边伍汉超一套拳已经打完,众人刚要喝彩,突见伍汉超“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众人大惊,柳彪素来与伍汉超交好,见状忙上前查看,竟是醉死过去了,众人见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柳彪亲自扶着伍汉超,在下人引领下往客房而去,这边杨凌吩咐丫环,送了一碗醒酒汤过去。
柳彪这边将伍汉超扶进客房,又亲自喂下醒酒汤,正欲转身离开,突听醉卧床上的伍汉超口中念念有词,不禁心中好奇,俯身细听。
“文心、文心……”伍汉超呢喃两声,柳彪大吃一惊,心中惴惴,他、他怎么叫的是五夫人的名字?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惊疑不定间,突听伍汉超大声道:“文心、我爱得你好苦,好苦……你知道吗?”
柳彪这次是真得听清楚了,伍汉超叫的确实是五夫人的名字,可听起来,却是这老兄的单恋、苦恋,不禁心中一松。刚刚他初听伍汉超口心”时,差点以为伍汉超和高文心暗中有了私情,一时心乱如麻。
他对杨凌从不敢有半分不忠,但和伍汉超又颇为相得,彼此兄弟相称,如果事情真是那样,权衡轻重利弊,忠义两难,他柳彪少不得要做个不义之人,把事情告知杨大人。那样势必害了伍汉超,他自己恐也要背上骂名,但要他知而不报,却是万万不敢的。现在的情况,却远没有想象的糟糕。他略一定神,见伍汉超已经睡死过去,不再呓语,稍稍放下心来。
“唉……”柳彪微微摇头,“伍兄啊,你这又是何苦,杨大人和高小姐两情相悦,正如天赐的姻缘,你如此单恋,除了折磨自己,又有何益?伍兄你家学渊源,文武全才,又得大人器重,正是建功立业,一展宏图的时候,何必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女子消磨自己的心志。
更何况,大人虽然仁厚,但这种事哪个男人又会不在乎,一旦被大人得知,伍兄你的大好前程将化为乌有。要是大人因此对高小姐有了猜忌,岂不是害了她?”念及此,柳彪暗下决心,待明日伍汉超酒醒,自己定要推心置腹的和他谈一谈,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兄弟钻死胡同。
再说那边高文心被喜娘搀扶着入了后堂,却不是进新房,而是走向幼娘的房间,文心心下惴惴,这、这是为何?难道,幼娘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树立她杨家大妇的威严?
转念一想幼娘平时的为人处事,实在不像会这样做的女人,而且自己和她姐妹相称,平时对她也是礼敬有加,她、她不会真的这样对付自己吧?进了房间,只见房中已有两人,定神一看,竟是韩幼娘和马怜儿。幼娘见文心到了,起身迎上前来,吩咐喜娘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文心心中不安,恭恭敬敬地向幼娘施礼,口称夫人。
幼娘“嘻嘻”一笑,“文心姐姐,不必如此,你我向来姐妹相称,现在更是一家人了,今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还是像原来那样叫我好了。诸位姐妹心姐姐年龄最长,见识最广,今后我和玉儿、雪儿、怜儿少不得要多向姐姐请教呢。”
文心闻言,心中稍定,但幼娘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惊得她差点魂飞魄散。“文心姐姐,请宽衣吧!”幼娘笑道。
这边喜筵已经结束,宾主尽欢而散。杨凌摇摇晃晃的步向后堂,挥手让几个欲上前搀扶的丫环退开,口中兀自逞强,“老爷我好得很,好得很呐!”言罢,脚下一拌,便倒向一边,却扑进一个温香软玉的所在,竟是被成绮韵一把抱住。
几个小丫环见状,掩口而退,刚转过回栏,便隐约传来她们的笑声,杨凌大窘,“这些臭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殊不知正是他杨大人的宽纵,才使得这些丫环们在他面前没有半点畏惧之心,甚至以看大老爷笑话为乐,说起来,竟是比那堂堂内厂大档头更有胆量。
杨凌站稳身形,看着成绮韵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知如何开口。这边成绮韵却先出声了,竟是幽幽一声轻叹。杨凌忙道:“二档头,对不起,我刚刚……”
“谁要你道歉了?二档头、二档头!现在又没有外人,你就不会叫我别的吗?”成绮韵语带哭声,满含幽怨、委屈的声音听得杨凌心头一软,却突然语无伦次起来,“绮韵……我……我,你……你为何叹气?”
成绮韵又是一声荡气回肠的轻叹,杨凌心乱如麻,深怕她说出什么话来,但又好像期待她说点什么,搞得连自己也糊涂起来。成绮韵抬头凝视杨凌双目,眼中仿佛有一层朦胧的雾气,似真似幻,杨凌看着她的眼睛,不经意间竟似要陷进去一般。
轻轻摇头,成绮韵幽幽道:“我是替高小姐叹息啊,一个女子,身遭大难,本以为今生无望,却又绝处逢生,遇到了生命中的真命天子,从此改变一生的命运,她为这人尽心竭力,费尽心血,为了他的事,甘冒奇险,只盼他也能以真心待自己,几句温存,几分真情,便足够了。天可怜见,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收获终身,我是替她高兴啊……”
一声声、一句句,便如千斤巨锤般敲在杨凌心上,她哪里是在说高文心,分明就是在说她自己。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这女子的种种好处便如浪涌潮翻似地涌上心头,杨凌不禁呆立当场,口唇蠕蠕地却发不出半丝声响……
高文心此刻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一个好端端的新娘子,居然被幼娘和怜儿两人扒得只剩亵衣亵裤,不知她们要搞什么鬼。
这边幼娘和怜儿却赞起文心的身材来,幼娘嘻嘻笑道:“文心姐姐,你的身材真好呢?”
怜儿也笑道:“是啊是啊,待会儿我们那位花心相公,肯定被姐姐迷死了!”虽是玩笑的语气,却难掩那其中淡淡的酸味。
文心大羞,讷讷道:“两位妹妹,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幼娘笑道:“文心姐姐,你还记得和相公的约定吗?”
“约定?”文心一愣,随即想起和杨凌在江南时的约定,“如果明年十月我还不死,我便披上红盖头嫁给你!”
那本是玩笑之语,莫非他真要……想到这,高文心芳心没来由的怦怦乱跳,他堂堂威武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杨大人、杨大帅,难道真要披上红盖头“嫁”给自己吗?
那、那怎么可以,这样一来,姐妹们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恃宠而骄,不知进退?可看幼娘和怜儿的表现来看,却又不象,她们一副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