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霜的提醒下,虞鱼这才发现‘宋琢光’竟然在街对面,背对着自己,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更多小说 ltxsba.top
虞鱼瞬间想到前几日大哥同她说的宋琢光要和他表妹成亲的事,她立即喜上眉头,赶紧叫住了他。
“等等——”
虞鱼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想起自己马上可以摆脱娃娃亲的苦恼,顿时快乐的像只小鸟,连尾音都是上扬的。
“宋琢光!”
少女嗓音清甜又欢喜,听得沈宴下颌绷紧,额角青筋猛然一跳。
虞鱼还没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依旧欢快问:“你是来找我退”
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人打断,听到那个让她熟悉无比的声音。
“谁是宋琢光!”
恶狠狠地低问声,让虞鱼瞬间僵在了原地,不可思议地瞪圆了漂亮的杏眼,看着眼前人缓缓转过身来。
心里的嫉妒和不满,也在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小人儿时随风飘散了。沈宴扬起笑,桃花眼里盛着三月最明媚的春光,朝虞鱼张开了怀抱。
“乖鱼儿,我来找你了。”
沈宴满心欢喜地以为就要将温香软玉抱个满怀,谁知红着眼、看上去既惊喜又委屈的小姑娘冲他迈了一步,突然又扭过头去,提着裙摆小跑进了将军府。
沈宴彻底懵了。
他猜想过无数个二人见面的场景,欢喜的悲伤的生气的都有,唯独就是没有她扭头就跑的。
这、这算什么?
难不成短短十几日,他的小姑娘就被涟江城的‘花花草草’迷了眼,厌弃他了?
不明所以的秋霜跟着跑了,紫俏则是兴奋地原地跳了两下,“王爷!紫俏不是在做梦吧,您真的来了!?”
“少说废话。”沈宴冷着脸问,“鱼儿怎么回事,怎么见了我就跑?”
紫俏无辜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可能是小姐太激动了吧。”
这算什么理由。
沈宴头疼的掐了掐眉心,又问:“宋琢光是谁?”
“宋国公府的小公爷,听说是小姐的青梅竹马。”说着,紫俏激动地拍了下掌,“对了,他们两个还订了娃娃亲呢!”
“娃!娃!亲!”
眼见着王爷变了脸色,紫俏赶紧补充道:“王爷别生气!这都是长辈们订下的,小姐并不同意,还说着要退亲呢!”
“真的?”沈宴死死地盯着她问。
明明说的是实话,但被王爷这么盯着,紫俏还是感觉浑身发毛,怯怯地低下了头,“紫俏不敢欺骗王爷。”
谅她没这个胆子。
沈宴心里的恶气和狂躁这才散了些,他哼了声,看向一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问:“最近鱼儿有没有提起本王?”
“这个”紫俏认真想了想,“没有!小姐没提起王爷您,倒是一直在说想念苏小姐和叶小姐。”
说到这儿,紫俏期待问:“对了王爷,二位小姐可有跟来?要是见到她们,小姐一定会开心地跳起来!”
沈宴刚舒展开的羽玉眉瞬间又狠狠地拧在了一起。
什么意思!
虞鱼她什么意思!
见到苏妙和叶雪薇就开心的蹦起来,见到他就扭头跑?他沈宴到底是她喜欢的人还是她的仇人!?
沈宴气的脸都红了,眼尾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引得过路的姑娘们不禁多看了一眼又一眼。
偏生紫俏是根直肠子,不仅没看出主子生气,还疑惑又真诚地问了句,“王爷,您来楚国干什么?”
“我——”沈宴被她们主仆俩气的喉头腥甜,袖子一甩,没好气道,“我来杀人!”
紫俏:“”杀人
?不太好吧,这可是在楚国哎。
还想再劝两句,就见王爷大步走了,一副不爱搭理她的烦躁模样,紫俏无奈地耸了耸肩。
算了,杀人也杀不到小姐头上,她还是别操闲心了。
蹦跳着回了宝珠阁,紫俏刚一进门,就被绿莹和蓝怡给围住了。
绿莹满脸激动地说:“不会吧不会吧?王爷真的来了吗!”
紫俏嗯嗯地点着头,“来了!”就是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可是”蓝怡担心地往屋里看了眼,“王爷来了,小姐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
绿莹哎呀一声,“你不懂,这叫喜极而泣!”
她们几个兴奋的叽叽喳喳,虞鱼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圈子又红了一层。
“小姐”
红拂还想再安慰一番,就听见小姑娘低着头说:“红拂姐姐,你也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红拂想了想,还是照做了。
房内又安静下来。
虞鱼趴在桌上,雪腮上的软肉贴在手臂上,蒙着水雾的杏眼看向前方,连睫羽都变得湿漉漉的。
擂鼓般的心渐渐平稳下来,但虞鱼还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沈宴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是特地来找她的吗?还是说,因为政事而来,见她不过是顺路。
虞鱼越想越委屈,刚止住的泪珠子又一个接一个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他怎么这样呀。
自己好不容易要下定决心要忘记他的。
正想着,关上的房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了。
“囡囡!囡囡!”
乌菲儿一回来就听守卫说小姐哭着回来了,她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来,推门看到女儿梨花带雨的那张小脸,疼得心都要碎了。
“乖囡!谁欺负你了!”上前一把抱住女儿,乌菲儿是又心疼又气愤,含着眼泪恶声道,“跟娘说,娘派你爹去打死那个鳖孙!”
鳖孙?
还是头一回听这种称呼。
虞鱼想想河里的鳖,又想想沈宴,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依赖的抱住了娘亲的柳腰,软软道:“没人欺负我,只是、只是我心里难受。”
“可怜见的。”
乌菲儿感叹句,低头捧住女儿软软的小脸,“碰到什么烦心事了?跟娘说说,娘帮你想办法。”
这事说来有些羞涩,但虞鱼现在的确缺一个给自己出主意的人。她想了一圈,比起哥哥们,在这一方面,好像还是娘亲更靠谱一些。
拉着娘亲坐下,虞鱼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小声说:“我、我喜欢一个人。”
话音刚落,虞鱼就听见自家娘亲笑眯眯道:“是沈宴吧。”
虞鱼:“!!!”她娘怎么知道的!?
“怎么这么惊讶?”抬手合上她快被惊掉的下巴,乌菲儿好笑道,“摄政王沈宴惊才潋滟,你在他府上住了这么久,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听见沈宴被夸,虞鱼也跟着开心,仰脸傻傻的笑了一下后,才又跟娘亲讲起了前因后果和自己的疑惑。
乌菲儿听完一拍大腿,“这还用问吗?他当然是来找你的!”
“可是为什么呀?”虞鱼失落地低头揪着手帕,“他明明说不喜欢我。”
“傻姑娘。”乌菲儿拉起她的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苦口婆心道,“男人嘛,看着成熟,实际上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