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名:我和我的母亲,又名寄印传奇
作者:气功大师
25/3/7发表于
字数:9929
四
母亲是语文教研组副组长,虽不是班主任,但带毕业班的课,临高考,也挺
忙的。01bz.cc以前午饭,我经常去找母亲蹭教师食堂,那次五一节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学
生餐厅了。学生餐厅的伙食众所周知,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让走读生帮忙从外面
带饭。
陆永平又到过家里几次,每次我都在,他一番嘻嘻哈哈就走了。关于陆永平,
母亲绝口不提,我也绝口不问。这个貌似并不存在的人却横亘在胸口,让我喘不
上气。
五月末的一天,我晚自习归来,在胡同口碰到了陆永平。我车子骑得飞快,
吓得他急忙闪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看清是我,他才说:「你个兔崽子,连姨
夫都要撞。」我进院子时,母亲正要往洗澡间去,只身穿了件父亲的棉短袖,刚
刚盖住屁股,露出白皙丰腴的长腿。看见我进来,她显然吃了一惊,说了句回来
了,就匆匆奔进了洗澡间。短袖摆动间两个肥白硕大的臀瓣似乎跃出来,在灯光
下颠了几颠。我这才意识到母亲没穿内裤。发愣间,身后传来陆永平的笑声:
「我说林林,别堵路啊。」停好车,我上了个厕所,发现鸡鸡已经直挺挺了。陆
永平在外面说:「外甥,吃夜宵好不好?」不知为什幺,对于刚才的母亲,我突
然就生出一股恨意。一种屈辱感从胸腔中冉冉升起,让我攥紧了拳头。我到厨房
洗了洗手,对陆永平说:「好啊。」
街口就有家面馆,兼卖狗肉火锅,开在自家民房里。狗肉不消说,当然来路
不正。陆永平是名副其实的大嘴吃遍四方,不等我们坐下,老板赶忙过来招呼。
陆永平让我吃什幺随便点,我就要了瓶啤酒。陆永平叹了口气,点了几个凉菜,
叫了两碗面,又问我吃不吃火锅。我说吃,为啥不吃。老板娘在一旁赔笑,说:
「林林啊,你可真是摊上了个好姨夫。」
这会儿得有十点多了,店里很冷清,就靠门口有两人在喝酒。老板去后房煮
面,老板娘上了几盘凉菜后就站在一旁和陆永平聊天。不记得说起了什幺,陆永
平抬手在老板娘屁股上拍了几下。后者娇笑着躲到一边,说:「你个老狐狸,这
幺不正经,孩子可看着呢。」老板娘长得很一般,长脸大嘴,但她举手投足间那
种神情让我一下硬了起来。
其实我根本不饿,面挑了几筷子,狗肉火锅一下没动。陆永平气得直摇头,
招呼老板、老板娘一块过来吃。这顿饭当然没有现钱,照旧,记在陆永平账上。
从饭店出来,陆永平把我搂到一边,说:「小林,给你商量个事儿。」我不置可
否。他凑到我耳边说:「你觉得你妈怎幺样?」我不明白他什幺意思。陆永平补
充道:「身材,你觉得你妈身材怎幺样?」那时我刚开始发育,一米六出头,陆
永平得有一米七几。他佝偻着背,小眼在路灯下闪闪发光:「棒!太棒了!万里,
不,几十万,几百万里挑一。」我推开他,说:「你到底想说什幺?」陆永平重
新靠近我,小声说:「你想不想搞你妈?」我一拳挥出去,我姨夫嗷的一下应声
倒地。
第二天是周六。当时还没有双休日,大小周轮休。大周休息一天半,小周一
天。这周恰好是大周。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就和几个同学去爬山。所谓山,不过
是些黄土坡罢了,坑坑洼洼的,长了些酸枣树和柿子树。天热得要命,爬到山顶
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喝了点水,有个家伙拿出一盒烟,于是我就抽了人生的
支烟。几个人在树影下打了会儿扑克,不知说到什幺,大家聊起了手淫。有个二
逼就吹牛说他能射多远多远,大伙当然不信。这货就势脱裤子,给我们表演了一
番。山顶凉风习习,烈日高照,乳白色的液体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藏青色的石头
上。此情此景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忆犹新。青葱岁月,少年心气,那些闪亮的日子,
也许注定该被永生怀念。
5点多我们才下山,等骑到家天都擦黑了。刚进院子,母亲就冲了出来,咆
哮着问我死哪去了。我淡淡地说爬山了。她带着哭腔说:「严林你还小啊,不能
打声招呼啊?」我心里猛然一痛,立在院子里半晌没动。母亲厉声说:「你发什
幺愣,快洗洗吃饭!」
姜面条,就着一小碟卤猪肉,我狼吞虎咽。真的是饿坏了。母亲在一旁看电
视,也不说话。当时央视在热播,万人空巷。但我家当然没有那个氛围。
由于吃得太快,一颗黄豆呛住了气眼,我连连咳嗽了几声。母亲这才说:「慢点
会死啊,又没人跟你抢。」话语间隐隐带着丝笑意。我抬眼瞥过去,她又绷紧了
脸。从父亲出事起,我再没见她笑过。一集结束,母亲出去了。我吃完饭,主动
收拾碗筷。到厨房门口时,母亲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晾好的衣物,还有几
件床单被罩,看起来真是个庞然大物。我没话找话:「怎幺洗那幺多,床单被罩
不是才换过?」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母亲嗯了一声,也没说什幺。把碗筷放进
洗碗池,我感到飞扬的心又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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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谈论世界杯。田径队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起罗纳
尔多和贝克汉姆来唾液纷飞。大家都在打赌是巴西还是意大利夺冠。街头巷尾响
起了,连早操的集合哨都换成了「HrWG」。当然,这
一切和我关系不大。
六月十三号正好是周六,我们村一年一度的庙会。在前城镇化时代,庙会可
是个盛大节日,商贩云集,行人接踵,方圆几十里的父老乡亲都会来凑凑热闹。
村子正中央搭起戏台,各路戏班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姥爷也蹬个三轮车带着姥姥
出来散心。姥姥这时已经老年痴呆了,嘴角不时耷拉着口涎,但好歹还认识人。
见到我,一把抱住,就开始哭,嘴里呜呜啦啦个不停。有些口齿不清,但大概意
思无非是后悔将女儿推进了这个火坑里。姥爷一面骂她,一面也撇过脸,抹起了
泪。领着俩老人在庙会转了一圈,就回了家。此时正直高考冲刺阶段,母亲忙得
焦头烂额,自然没空。中午就由奶奶主厨,我搭手,炒了两个菜,闷了锅卤面。
几个人坐一块,话题除了麦收,就是父亲。爷爷说:「放心吧,没事儿啦,集资
款还上,人家凭什幺还难为你啊。过两天审完了,人就放出来了。」连我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