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这样挺好,起码证明咱不是在欺负一名聋哑残障人士。
母亲叫了声林林,我没回头。
「别打了,林林」她又说,嗓子哑得厉害。
我扭脸瞥了一眼,母亲蜷着身子,半套上了一件大红色的毛衣裙,手撑着沙发,不知是要站起来还是坐下去。
就这一瞬间,我脸上挨了一拳,等回过来,已被陈晨抱住,他满脸都是血。
「别打了,都别打了!」母亲索性叫了起来。
可能羽绒服太过笨重,我试了两次都没挣脱开,只好反手一肘捣在他的耳侧,这货「嗷」了一声,这回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他压在身下。
按着那张脸,我猛捶了几拳,没两下他就软了下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别打了!」母亲带着哭腔,来拽我的手。
只觉喉头滚动了一下,我一把将她甩了开去。
她似乎坐到了地上。
我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不想那抹肉在蜷缩的裙摆间露了出来。
脑子里「轰」地一声,我转身操起圆几上的烟灰缸,揪着陈晨的头发,卯足劲来了一下。
在我打算搞第二下时,屁股上挨了一脚。
「严林!」母亲吼了一声。
她在我身后喘着气,一抽一抽的。
这时,脑壳上的血便淌了出来,糖浆般滑过耳侧,流向脖颈。
我松了手。
老实说,我惊讶于自己下手会这么狠。
其实从小到大,我也没怎么打过架,上大学后也就有过一次,还是二十几号人打五个,就在平阳工学院新区的后门口,碍于情面我不得不上去踹了一脚,就这,被派出所追了大半夜。
母亲不知道这些,她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我揍梁致远那次。
我以为陈晨晕了过去,不想母亲跪下捂着他的脑袋叫了叫,这货猛地「操」了一声——好像是的,满嘴是血,难免口齿不清,但那种情绪不会错。
母亲的两条大腿乃至小半个屁股都暴露在灯光下,尽管她已经竭尽所能地把毛衣裙往下拽了拽。
我吸吸鼻子,扫了眼软塌塌的老二,抬脚踹了上去。
没敢用全力,但效果还是很可观,这个装死的人立马叫了一声,差点像热锅里的龙虾般跳将起来,跟着,他弓起身子开始蠕动,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血腥气。
我刚想再来一脚,母亲突然抱住了我。
「严林!你有完没完?再打就出事了!」她说。
「你知道你在干啥吗,严林!知道你在干啥吗!」她瞪大眼睛,声音像把锉刀。
居高临下,我望着母亲,她柳眉紧锁,白净的脸上淌着两行泪,额头上星星点点,两颊的红晕却始终没有散去。
我甚至能瞥见V领里隐隐露出的一抹乳肉。
我从末见过这样的母亲。
看了陈晨最后一眼,我喘口气,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走去。
母亲抱着没松手,我只好拖着她走了两步。
「你去哪儿?」她声音轻柔了许多,尽管依旧哑得厉害。
我没吭声,又走了两步。
「严林!」她又叫了一声,到底是松了手。
我心里却无端地空了下来。
沙发右侧的地上扔着一些衣物,有男装,也有女装,将近绕过去时,猛地瞅见一条紫色蕾丝内裤,我抹了把汗,看看手上的血,接着,猛喘了一口气。
门大概有些高级,搞了好几下才把它打开,出去时,陈晨咳嗽了一声。
而母亲,又唤了声「严林」。
走到功能房门口时,母亲奔了出来,她站在走廊上,一连叫了好几声「林林」。
我没有回头。
我感到浑身湿漉漉的,像裹着一件万斤重的铠甲。【发布地址: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