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晓风剑横见一挡,由於白吹雪只用了三分力道,所以轻松就挡了下来。
剑气近身之时,他感到面颊上一阵冰凉,心知此剑气带著寒气,对於此招已有初步认识。
白吹雪衣袖轻扬又出一道剑气,这次比方才更加凌厉,寒气也更盛了,过招之间,四周草木皆笼罩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天气虽已秋天,但还没到结霜的时候,想必是她带有寒气的剑气所致。
杨淮雨心下诧异,自他艺城下山以来,还从未遇到能冻露为霜的高手。越是交手,更加不敢大意,暗提真元,随即晓风剑出鞘,冷冽的剑光才勉强挡下她的第二招。
白吹雪见到晓风剑,面露惊异神色:「这把剑……你见过莫非言了?」
「是的,晚辈这条小命就是莫老所救。夫人莫非是白吹雪?」杨淮雨瞥见她手里的残月剑,又加之她方才所用的武功,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呵呵,想不到我这麽多年未涉足江湖,还有人记得我?」白吹雪笑了笑,见到剑柄上的绿色宝石,又道:「晓风剑已镶上宝石,看来莫非言很赏识你,不错,看来凤儿的确没有看错人。」
「夫人,其实莫老他也一直很惦记你,也告知晚辈这对剑的故事。」
「哦,是麽?当年的恩恩怨怨谁又能说得清楚,杨公子,三天後到归云山庄,自然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至於这第三招,就留待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续吧。」白吹雪一听到莫非言神色有些黯然,抛下这句话後,便施展轻功离开了。
杨淮雨一头雾水杵在原地,心中的问号又多了好几个。白吹雪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她会对他跟柳紫铃的事知道得这麽多?
三天後归云山庄,难道柳紫铃也会去吗?他原本就答应皇甫宸要参加拍卖大会,等见著了铃儿,再详细的询问她吧!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10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20〉
三天後的晌午,各路英雄豪杰齐聚归云山庄,大概是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全都到齐了。来的不是某个小门派的门主,就是某个寨的寨主。
皇甫宸在环水的露台上设宴款待众人,他自己坐主位,很大方的让杨淮雨坐在他的身边,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杨淮雨与他交情匪浅。
「皇甫大哥,这些都是你的朋友麽?」杨淮雨见到来客越来越多,偌大的露台顿时显得拥挤起来,他又是诧异又是惊奇。
「是啊!我平常没别的嗜好,就是喜欢结交朋友,也喜欢到处游玩。大部分都是我游山玩水时认识的,再不然就是祖上的世交前辈。」皇甫宸喝了一杯酒,笑著跟他解释著。
此时,一名仆人前来通报,说是李秋棠前来拜访,皇甫宸一听赶忙起身相迎。
不一会,李秋棠乘著船来到露台,与众人寒暄几句。
「哎呀!能请到李堂主大驾光临,寒舍可真是蓬筚生辉啊!」皇甫宸边向他施礼边笑道。
「嗨,甚麽堂主不堂主的,老夫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天蝶盟早就解散了,今天是特别来给老弟你捧场的。」李秋棠把手一扬,大笑了起来。
「话可不能这麽说,天蝶盟虽是散了,可是愿意跟著您的弟兄还是有的,听说您老现在自组一个小门派,叫甚麽寨来著?哎,您瞧小弟这记。」皇甫宸往自个儿脑袋轻拍了一下。
「不过是一个替人保镖的镖局罢了,是弟兄们嫌镖局不够威风,定要取个黑龙寨的浑号,让皇甫兄弟见笑了。」李秋棠苦笑了一下,自从柳紫铃解散天蝶盟之後,许多弟兄们瞬间没了去处,又不想投身阎浮门门下,所以就开了个镖局维持营生。
「李兄,小弟给您引见,这位是杨淮雨杨公子,是小弟最近刚结拜的一位兄弟,以後还请多多关照。」皇甫宸不忘替身旁的杨淮雨引见。
「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大小姐的夫婿麽?没想到竟会在此遇到姑爷,哈哈。恐怕需要多多关照的是老夫吧!」
李秋棠这话是七分抬举三分挖苦,虽然当时天蝶盟解散他没说一个不字,但事後仍对此事颇有微词,若不是柳紫铃一意孤行,定要解散天蝶盟,他现在还是个堂主,总比一个镖局主事的威风。
「岂敢,李叔叔这话言重了。」杨淮雨也没有想到,李秋棠也与皇甫宸有旧。
「想不到柳大小姐的夫婿就是老弟你呀!那你曾提起过的妻子,莫非就是柳紫铃罗?」皇甫宸虽然语气显得惊讶,但是表情仍与往常一般,想必他早就把杨淮雨的来历打探清楚了,此时只装作不知。
「耶,我说皇甫庄主,你今日不是要举办拍卖竞标大会吗?我看人也来得差不多了,怎麽还不开始啊!」对於这个大会,李秋棠可是期盼已久,想要看看这江湖上传闻的十劫灵丹,生的是何模样?
「说的是,那就请各位贵宾就坐,拍卖大会这就开始举行。」皇甫宸拿起象牙筷子,往玉做的酒杯清敲了几下,顿时全场一片肃静,心里都纷纷猜测,这难得的灵药会落在谁的手上。
就在众人纷纷就坐之後,一名仆人端著一个铺著红色稠锻的方形盘子,上面放著一个青花釉小瓷瓶,走到皇甫宸身边。
「各位英雄前辈、各位朋友兄弟,这瓶子里装的便是在下传家之宝,十劫灵丹。如果今天哪位朋友能赢得今天的竞标,那这灵药就归那位朋友的了。」皇甫宸起身又继续说道:「今日之会共分三局,第一局请各位朋友出价,哪位朋友出得价钱高,就能进入第二局。今日竞标以门派为单位,只要任何一个门派得标,该派全部弟子都能参与这第二局的竞标。至於这第二局如何进行?就等第一局有了结果,小弟再向诸位说明吧。」
他一宣布完毕,底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这时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人称京城首富钱大爷,抢先出价:「五万两黄金。」
「五万两黄金一次。」皇甫宸身旁另外一名仆人,朗声复诵著。
「三百万两黄金。」一名高个子的飞鹰派掌门也出价了。
「四百万两黄金。」钱大爷也不服输的把价钱抬得更高了。
「九百万两黄金。」又一名小门派的掌门开了天价。
「一千万两黄金。」钱大爷忍痛叫著价。
此时底下又一片鸦雀无声,方才那名仆人开始读数:「一千万两黄金一次。」
底下开始有些小骚动,可是没人再出价了。大家心想不过就是瓶药丸嘛!犯得著把身家命都给押进去吗?加上这世道本就不好,一千万两买一瓶药已经是天价了,要是再加下去,恐怕得拿一座殿来换了。
「一千万两黄金二次。」
仍旧无人再开价,正当仆人读到第三次也没人要出价时,皇甫宸正准备宣布结果,此时一个宏亮男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三千万两黄金,外加两千万两白银。」
正当众人纷纷转头寻找这个声音来源时,一艘小船顺著水路缓缓朝露台驶近,伴随著悠扬悦耳的琵琶声。
朱武站在船头上,柳紫铃坐在船内,怀里抱著一把白玉琵琶,左手飞快地在相、品之间来回的移动著,手指如蜻蜓点水一般按著琴弦,右手时则轮指、时则弹挑、扫拂,此曲乃是琵琶名曲之一「阳春白雪」。
在船上的还有孙无量以及数名侍者,其中一名身穿玄衣的侍者,手里捧著一个黑色的木匣子。
当船靠近露台边时,朱武纵身一跃,施展轻功跳上露台,走到皇甫宸跟前,转身朝四周大喊:「怎麽样,还有人要加码吗?」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对於这个天文数字,有的咋舌,有的则是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