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由,攻击伟大领袖**,攻击战无不胜的**思想,攻击代表最广泛民利益的红色政权,罪大恶极,就是杀掉也不足以平民愤。
由于案重大,对付老师的批斗逐步升级,让他享受单独关押的特殊待遇。别的老师是几个
一个屋,圈在宽阔的教室里,付老师被关在
厕所。
学校搞师生平等,厕所合并,腾出教师的厕所留给付老师做囚房。付老师在里面渡过了夏秋,对臊臭气味儿已经适应。冬天冷,付老师要用苍老的身体练就抗冻本领。他罪重,红卫兵造反派不让家
见面,也不让家
送饭,由专
给他送去窝
。送饭
工作懈怠,常常整天不着面,付老师还要磨练成抗饿的肠胃。
付老师坚持着,盼望见到妻子,见到儿子,更希望见到儿付亚辉。他要告诉
儿,他是清白的,即使寓言有影
现实的地方,那也不是故意的。他热
伟大的祖国,不可能讥讽也不会恶意地攻击她。他还要告诉
儿,他写的那点儿东西并不是想发表,只是练练写作技能,写完就毁掉,不知为啥丢在箱子里,如果不抄家,这些笔墨会永远不见天
,算不上反革命行为。
付老师认为运动是暂时的,过段时间会放他出去,保不住教师的职位,他就回乡当农民。但他想不到,等待他的却是死路一条。
外面下起小雨雪,付老师倍感冷,一整天没吃到窝
,抗冻的肌能急剧下降,两条脚站起来都很吃力。他靠在冰冷的墙上,耳朵贴着门缝。
雪中出现影,向付老师的牢房走来,门打开,那
进了屋,递给付老师两个热乎乎的馒
。
由于饥饿的原故,付老师接过馒就往嘴里放,狼吞虎咽地报销一个,他才想看看来者是谁。屋里黑,看不清面孔,付老师又把另一个馒
放进嘴里。在此时,食物对他最重要,不但能缓解饥饿带来的痛苦,也能让他有力量往前坚持。
吃下两个馒后,付老师肚里安稳一些,脑袋里出现一串问号:“这个
是谁?怎么送来热馒
?还进到臭屋子里,莫不是让我重见天
?”
来主动说了话:“付老师,我是你的学生麻凡。”
付老师知道麻凡在村里表现很不错,做出了成绩,加了党组织,是个有前途的青年。然而,他这个
的命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总是麻烦不断。考中学时给刘强捣
,脑门子挨了一粪耙,刘强失学,他也留下疤痕。在大山窝水库当监工,被
故意撞到冰冷的河水里,弄得刘强逃走,他也险些丢掉
命。“上挑眼”让他咬定是刘强推他下水,并以“立功”的待遇引诱他,可他说不是那码事。不管别
怎样促使他提高觉悟,他没有恶报救命之恩。监工当不成,被一纸“该同志立场不坚定”的批文打发回村里。大队书记从付老师那里了解到刘强的为
,也佩服麻凡敢于挺起身讲实话的
,他不管该同志“立场”坚定不坚定,执意把他调到大队,当了副手。后来付书记归居田园,麻凡本应升迁,他又遇到麻烦。四清时,范国栋派
搞付老师的黑材料,麻烦不但不配合,还表现出抵触
绪,让升迁的机会擦肩而过。
去年夏末,麻凡和社员一起乘船到大辽河的西岸打农药,往高粱杆儿上抹一o五九。大伏天,在没的高粱地里钻,闷热难耐,还有可能中毒。这应该是男
的差事,可时代不同,男
能
的事
同样能
,麻凡做为支部副书记,对新生事物理应支持。他和一个生产队的社员一同来到河西劳动,工作完成后,社员们都急着回家,考虑到
们要回家做饭,还要照顾孩子等琐事,让她们先乘船。摆渡
也是本队社员,只知道能装下他就往回摆,没重视安全也忽视了潜在的危险,
社员在船中嘻闹,他也跟着取笑。木船行到辽河中央,河面上刮起微风,
们在感到凉快的同时,也由嘴上的嘻嘻哈哈变成肢体间的抓闹,重量向一面集中,船帮吃水,顷刻间颠覆。这些
社员虽然生长在辽河边,却极少有
会洑水,又穿着衣服,掉
河中很难生还。
麻凡看着超载的船过河,他捏着一把汗,目不离船,一直看到船翻。他在惊恐中跳下河,救出一名,再下河时,大辽河已经恢复平静。麻凡在水中找,顺水流往下游,又抓住一名
社员,把她拖上岸。
在麻凡和一些男社员的救助下,有几名捡回
命,可包括麻凡新婚妻子在内的九名
社员,尸体都冲到大辽河下游的铁路桥旁。
麻凡把妻子的尸体抱回家,失声反悔在这个事故中的失误,就在他痛心疾首时,又意外地得到一个惊的好消息,他的事迹感动了县领导,领导让工作
员整理材料,把他列
英雄的行列。
麻凡舍妻子救别,是学习伟大领袖**光辉著作的典型,是忠于伟大领袖**的先锋战士,是全心全意为
民服务的基层
部,是大公无私的先进代表。县里派
专门配合他,让他在全县做巡回报告,并且许下承诺,只要他按上级的要求去讲演,可以官生两级。还暗示他,不要因失去妻子而悲伤,时下的好姑娘多得很,凭你的官位大小来选择。
令常难以理解,麻凡竟拒绝这样的大好事。他对县里派来的工作
员说:“妻子还未
土,我们感
犹在,让我流着泪去笑,在痛苦中自吹自擂,我没那种本事。”
工作员汇报给领导,领导气得瞪圆眼,骂他朽木不可雕。并以他小资产阶级
调太浓、革命立场不坚定为理由,撤掉支部副书记的职务。
后来,麻凡被派往镇中学当农宣队代表,有机会知道付老师的案。而付老师不知道麻凡进驻学校,他的突然造访,让付老师在感激和敬畏的同时又不知所措。
麻凡显得很着急:“付老师,你要赶快离开这里,往远走,走得越远越好,去红卫兵找不到地方。”
付老师不打算走,他说:“逃跑会罪加一等,还不如在这里改造,我的问题不算严重,总有一天会给我自由。”
麻凡说:“你不要想好事了!你的材料被红卫兵造反派上报给县公安局,请求从重惩罚。上面下来公文,明天就把你押到县里去,做进一步审核。罪名确定后就割掉小舌,和几名重要的现行反革命罪犯一同游街,然后押送法场。”
付老师瘫坐在地上,吓得说不出话。麻凡扶起他,低声催促:“事不迟疑,你立即逃跑!”
付老师还在犹豫:“我一跑,反革命就成定案了,永远也没有出之
。”
“你不跑,就要挨枪子儿,没听说给哪个死平反的,只有保住命,才有
替你说话。”
付老师问:“我逃了,你咋办,我知道现在的政策,会让你顶罪的。”
麻凡用手憾了憾厕所的百叶窗,木片已腐,掰得开。他把百叶窗全部掰掉,然后对付老师说:“用手把窗的灰土扒拉掉就行,你从门出去,余下的事我来处理。”
付老师不放心麻凡,他说:“我这条老命不值钱,把你连累上不划算,还是让我挨枪子儿吧!”
麻凡来不及多说话,把付老师推出门。
他救付老师,也是做过心的准备。
付老师虽然单独关押,但看押员并没有把他单独对待,他们还要看管其他老师,想不到这个瘦弱的教书先生敢逃走,更想不到会有
冒着现行反革命的风险来救他。天气
冷,下起雨加雪,二
想弄杯烧酒暖暖身子,一商量,便去了其中一
的家,走时忘了带付老师的囚房钥匙,被装做闲逛的麻凡拿到。
把付老师押送县里的指示是保密的,两位临时看守不知,麻凡做为驻校代表,从侧面哨听到这个惊
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