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比她预想的最糟糕的形稍好一些,至少他毅力够好,撑着等她到来。
洛辰脩多次想支起身未果,虚弱无力的模样惨兮兮的,慕挽歌遂才软了语气,却依旧严厉。
“只余一气吊着了,好生靠着便是,逞强只会令你死得更快而已。”
匆忙送药箱过来的墨隐恰好听到世子爷挨数落,且他掀开帘子时无意间竟瞧见挨训斥的爷不仅不恼,反而在笑。
果然呢,于爷而言,世子妃到底是不同的……
替洛辰脩诊过脉后,慕挽歌自药箱里拿出针包,取了三根银针扎在洛辰脩的三个要上,而后便自行下了马车。
“将你们世子爷扶下来,一个时辰内,方圆十丈不可有闲杂靠近。”
听到吩咐,墨隐依言而行,与两名护卫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洛辰脩扶下马车就地盘坐,慕挽歌与他相对而坐,墨隐等训练有素,快速散开,做好守卫。
绿意不需慕挽歌吩咐,找好自己的位置,警惕四周。
慕挽歌伸出双手与洛辰脩相握,在他艰难抬眼望她时,面无表说了句话。
“先前诊金加上药钱是五百两,一会子我需损耗真气替你护住心脉续命,瞧在以往上,我只收你五百两,如此你便欠我一千两,记得还我。”
“……”
她这账算得细明了,世子爷好气又好笑,奈何连开
说话的力气也使不上来了。
第7章
掌心相触,暖意传递,洛辰脩低眸凝视两相握的双手,她的手要比他的小上许多,五指收拢便能包裹住。
如此想的,他也如此做了。
良久未听他吱声,慕挽歌只当他默认她方才谈的价,正欲运气救他,无意瞥见他眉眼低垂,似是若有所思,她疑惑,顺着他的目光而去,慕挽歌得意笑了笑。
“世子爷是一回与
子双手相握啊?”
洛辰脩抬眸,苍白无血色的面上无甚表,幽
的眼底却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仿佛欲言又止。
慕挽歌挑了挑眉,无兴趣究他是否别有
意,敛收笑,凝闭目时忽听他说了一句。
几不可闻的声音,她却听清了。
他道,“并非一回。”
慕挽歌蓦然睁眼,“什么?”
她的疑惑并未得到回应,洛辰脩瞧了她一眼,竟率先闭目,一副不欲多言的高冷模样。
“哼!”慕挽歌轻哼一声,再次凝闭目。
待正事了结,她再秋后算账。
此时一行身处乡野山林间,护卫分散围成一圈,警惕四周异动,墨隐与绿意时不时扭
瞧一眼自家主子是否安好。
相较于绿意的镇静,墨隐显得有些焦躁。
他对慕挽歌的了解不,只知自家爷待这位成亲当夜便抛下的妻子很是上心,否则便不会将非言、非语留下了,
爷那样清冷的子,在边关的这一年多,竟每月皆往京中寄家书,却一次也未得回应。
王妃那厢倒是每隔两个月便给王爷捎信,王爷总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将所谓的家书随手扔给爷。
只有与自家也形影不离的墨隐知晓,自家爷每一回皆是抱着一丝侥幸展开那京中寄来的‘家书’的。
然,每一回皆失望垂眸,将手中信笺揉成一团扔进火塘中。
久而久之,墨隐渐渐懂了,爷等的是什么。
直至今前,墨隐尚替自家爷不值,身份何等尊贵,却娶了一个乡野
子,偏偏那
子还不识金镶玉,蠢得紧,漠视爷的一颗真心。
但亲眼目睹今之事后,墨隐意识到以往对慕挽歌怕是有误解。
她待爷也是上心的。
只是不知为何在爷出征在外的一年多,只字片语亦未曾捎给爷。
斟酌良久,墨隐不动声色凑到绿意身旁,绿意察觉,侧目望他时,他友好地笑笑。
“听闻绿意姑娘打小便跟在世子妃身边,想来……”
“得,您呐莫要与我套近乎了,我家主子如今已非洛王府世子妃,我们家老爷虽与洛王爷有几分,可吾等与洛王府并不相熟。”
绿意是个急子,先前在洛王府忍耐一年多已忍够了,
不得自家主子与洛王府断得
净净,再不同受那窝囊气,是以此时墨隐前来套近乎,她便向他甩脸子。
墨隐讪笑,摸摸鼻,“绿意姑娘对王府怨念颇
,到底是何缘由呢?”
绿意嗤道,“若非瞧在我家老爷与王爷有的面上,你当洛王府如今还能好端端立在那处?若非我家主子念旧
,今
岂会耗损自身真气冒险救你们世子。”
墨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暗自心疼自家爷,怕是又被王妃与郡主给连累了,爷费尽心思将世子妃娶进门,房花烛夜还欠着呢,未料凯旋后……
唉,爷这是上辈子作孽了罢。
“绿意姑娘莫恼,依在下看,爷他待世子妃是真心实意的,在边关的这一年多,爷他每月皆给世子妃捎了信的。”
只是石沉水底,没了回声。
墨隐此言只是试探,瞧见绿意惊讶的色后,心下更加确信了几分。
原来爷捎的那些信真的未送到世子妃手上。
“夫妻之间互传书信本是寻常之事,姑娘为何如此讶异?”他再试探。
绿意撇开眼,没好气地道,“反正在世子爷出征的这一年多,除了初始那一月,世子在路上捎回的四个字,及昨拿到的那封放妻书外,我家主子便未再收到过任何来自世子的书信,你
信不信。”
在洛辰脩离开半月左右,慕挽歌确实收到来自洛辰脩的‘安好勿念’四个字的书信,而后她只回了三个字。
多保重。
她比他更简洁,只给了‘多保重’三个字,全然不像新婚妻子对出征丈夫的担忧挂怀。
慕挽歌很清楚,那三个字并未送到洛辰脩手上,那封只有三个字的回信还未出洛王府便被张氏给拦下了,洛辰脩的信差被张氏收买,往后洛辰脩给她的平安信皆被张氏代收。
而绿意并不知晓,只以为是世子爷冷淡得紧,而自家主子亦无心眷恋那洛王府世子妃的名。
郎无心,妾无意,倒不如好聚好散的好。
但此时自墨隐的只言片语中,绿意意识到所谓的郎无心妾无意的症结竟是有从中作梗。
除了洛王妃张氏,不做他想。
细思之下,绿意一阵庆幸,有张氏那样尖酸刻薄的婆母,主子拿了放妻书是件幸事。
之后墨隐与绿意未在彼此试探,半个时辰后,听到响动,回望去,墨隐大惊,急忙奔了过去。
洛辰脩呕出一血后,慕挽歌缓缓收手,拔下先前扎在他要
上的三根银针。
慕挽歌的面色亦不大好,盘坐在地,任由绿意那帕子